分卷閲讀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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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逢棋不敗的人,用‘手下’二字太過侮辱,也許用盟友才更為妥當?”説着,跛足的書生狠狠甩開緊拽的馬鞭,退到車轅上靠着,彈了彈指甲來的碎屑,又道:“也許,他和我爹一樣,也説不定。”騎士收手,抱着鞭子,聽他像個瘋子一樣自説自話。
風馬默爬回牛車車板上,扶着車子一圈圍欄,向前探身,好像這樣,他便不必比人矮一頭:“別再打我身邊人的主意,不然我也可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也算錯了一件事,我做這一切,並不是只是為了權利——我可以為天王陛下死!”騎士坐下寶馬,竟被他最後七字驚亂了腳步。
灰袍人不得不正視他説的每一個字,料定此人既敢如此出城與會,多半已經將他母親轉移。
不怕死的人不好對付。
“最後一次,你不必來找,我也不會再見你們,你可以現在就拔刀殺人,但我保證,你會後悔!”風馬默痴痴笑着,退坐回牛車,垂首撿起方才還未看完的書卷,語氣緩了不少,卻沒摻雜一絲情,“昨夜我娘説夢見故人,既是故人,便就作永遠的故人吧。從今往後,大家各走各路,各行其道,各為其主,全憑本事!”騎士拽緊鞭子,壓下心頭火氣——若是以前,風馬默敢這樣造次,他絕不會放任置之,只是自那年的雲門祭祀後,師昂異星突起,謝玄至江淮創北府,招兵買馬,姬洛更是變數不斷,眼下四面危機,他需求穩,否則稍有不慎,恐行差踏錯。
風世昭留下的《山川十卷》一未解出,一
不知是否留有密辛,當年他父親姜玉立亦曾派人試圖毀去,但風馬默絕就絕在夠狠,死記多
,先一步親手將原本付之一炬,並將默寫的贗本先一步安放他處,就算殺了他,天下能人異士幾何,若真
個玉石俱焚,落入苻堅或是別國之手,對誰都沒有好處。
想到這兒,那馬上灰袍人淡淡一笑:“我們來做筆易,最後一筆,從此兩清,再見當全力以赴,不再手下留情。智將大人,先別急着拒絕,”他抬手,衝風馬默示意,“用霍定純的命,以命換命,如何?”風馬默目光下沉,嘴上卻忙道:“你怎知我會……”灰袍騎士打斷他的話:“六星親如手足,你一定會。”風馬默捏着書卷,指腹下按出深痕亦不知,指骨關節慘白亦不知,青筋暴跳亦不知,半晌後,他猛然將書卷摔在腿上,
嚥口水:“你想換誰?”
“我知道你的為人,我不怕你不兑現,在人之前,我要你以你母親之名起誓,至於人,”灰袍人緩緩道,“以後我自會告知與你,但我希望……永遠沒有那一天。”他的聲線本清脆乾淨,但此刻尾音卻耽於温柔,仿若真藴情其中。
兩人擊掌為誓,而後雙雙離去,一人往東,一人往西,再不相逢。
馳了一里,灰袍人引馬躍入從旁岔路,等進了山,確定周遭無人,他才下馬牽繩,吹了聲哨子,將前來接應的蘇明招致身前。
“你剛才都聽到了?”蘇明應了一聲,問:“小主人,是否要屬下去調查風家娘子的蹤跡?”
“不必,”灰袍人卻制止了他,“眼下還有更為急迫的事,王猛雖逝,卻留有遺策在世,此策是否會影響天下格局與往後戰事,無人能斷定,還需你與辜二哥一同排查,不過要小心‘暗將’,此人不除,實在是心腹之患!”蘇明接令,繼而又稟報了這些子以來長安中的事況,等人一一評論指示後,這才猶猶豫豫開口:“恕屬下多嘴,公輸先生既然救得泉將,又深受其信任,本可以藉機利用,您又何必將人送回長安?風馬默能保誰?小主人是在給自己留退路?”
“當然不,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退路,談何留退路,”灰袍人輕嘆一聲,“世事無萬無一失,往後如何,誰也不知,若有一我身死,苻秦又佔據上風,我必須要保下他的命……當然,我永遠不希望有那一天,起碼在我活着的時候不會。”蘇明搖頭嘆息,取下掛在
間的竹筒,遞了過去:“小少爺,這是今
的藥,您不該再這樣
勞。”灰袍人哼了一聲,把馬繮扔給蘇明,待苦口良藥下肚,他將竹筒隨手一扔,拍手向長安方向前行:“當然,若只為這一點,實在
費我的智計。這風馬默救了泉將,你説泉將回京,苻堅招來對質,他會不會幫姬哥哥説話呢?他若拆台,風馬默不滿,六星必然會不和。既是鐵桶,不若先開一道口子看看!”————十一月,冊封儀典之前,李舟陽歸京請罪,苻堅非但未示下懲罰,反而大讚其左手劍法,並賜宴同遊,將冊封郡公主一事親口告知。
“待禮成,君既為西嘉兄長,自是孤的兄弟。”李舟陽聽出了籠絡之意,也深知和天王做兄弟不是那麼容易,於是口稱“不敢”,謹言慎行,直至宮宴結束回府。
當夜,久出歸府的中郎將與“胞妹”重逢,言談甚歡,叩謝恩賜,涕零,而後促膝長談,以至三更。
無人知悉,那夜密聊,究竟説了什麼,旁人只道兄妹相認,情甚篤,羨煞不已。
翌,苻堅收到密報,稱中郎將手傷,乃是姬洛夥同賊人蓄意為之,請君秉公處置,苻堅提硃筆,久懸未落,最後仍未有批示,招來近臣,為李舟陽敕封進賞。
同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