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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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將一應物品都收拾妥當，江澄輕聲進了卧室。藍家起居都有定時，江澄以為藍曦臣已經睡了，沒想一進門就看見他穿着白裏衣在牀上打坐。

聽到動靜，藍曦臣睜開了眼。

“還沒休息？快睡吧。”江澄怕吵到藍曦臣，剛剛在外邊已經洗漱過了，此時披着外袍手裏拿着一牀被子走了進來。將手中的被子放下後，藍曦臣發現上邊還有一套衣服，紫的衣料上繡着蓮花紋，從裏衣到外袍一應俱全。

“知道你喜潔，怕你出來得急沒帶換洗衣裳，給你準備明穿的。這套衣服是今年年初做的，尺寸有些大了，所以一直沒上身，我想你穿應當差不多。還有一套我放到乾坤袋裏了，給你路上換洗。”江澄邊説邊將衣服拿起放到藍曦臣牀邊的小几子上。

準備出門的東西時，江澄給自己找了兩身換洗衣服，想起藍忘機説讓藍曦臣多住幾，但並沒有當着藍曦臣的面説，當時也沒有預料到需要出門，想必藍曦臣沒有準備換洗衣物。之爭的時候他們同在戰場上，對彼此的常習慣都有些瞭解，藍家人喜潔，是個人都知道。看到自己有適合藍曦臣的衣服，江澄也沒多想就一併拿了過來。

藍曦臣確實未想到江澄的舉動——江氏脾氣不太好的宗主，卻是十分細心的一個人。他起身道謝。

“若説謝，更應該我説。早些睡吧，明先醒的叫人。”江澄讓藍曦臣無需如此。

“好。”看藍曦臣躺下，江澄熄了燈也躺下了。原本他以為自己會睡不着，但不知為何，有藍曦臣在，他彷彿就有了定心丸一樣，不再那麼焦慮，加之身體太過疲累，很快就傳出了輕輕的鼾聲。

藍曦臣也以為自己會睡不着。畢竟從三歲起他就一個人單獨睡了，哪怕當年逃亡，包括後來在戰場上都沒有改變。未成想今竟然會與他人，而且還是個不足以悉到這種地步的江澄同屋而眠。但不知是被江澄的睡意染，還是自己的作息規律使然，很快，藍曦臣的意識也陷入了黑暗。

清晨，藍曦臣睜開眼看見不同於寒室的景象，緩了緩神。很快，意識迴歸，他坐了起來。

江澄心裏有事，雖説昨睡得快，但睡得也淺，稍有風吹草動他便驚醒了，猛地也坐了起來。

藍曦臣本想拿着衣服到屏風後換上，看江澄起來，便問:“可是吵到你了？”

“沒。”江澄臉上還帶着剛醒時的懵懂，聽到藍曦臣的話下意識地搖頭回答。

藍曦臣被江澄這難得一見的幼稚模樣逗笑了，走到臉盆架子旁將巾浸濕遞給了江澄。那水是他昨天洗漱後換過的，想來本是給江澄洗臉用，結果他洗漱後才進來，所以水很乾淨。

“可是沒睡醒，要不再睡一會？現在天才矇矇亮。”藍曦臣問江澄。

“不了。”江澄就着巾擦了臉，“早些出發，早些踏實，你先換衣服吧，我讓他們給你準備早膳。”説着，江澄穿好鞋，披着衣服走出去，很快就有人端着熱水進來供藍曦臣洗漱，等他收拾妥當，江澄已經在起居室等他。只見江澄一身利落的紫勁裝，坐在餐桌旁，桌上是簡單的早膳。

藍曦臣看向江澄的時候，江澄也在抬頭看他。江澄還是第一次見藍曦臣穿這麼深顏甚至有些豔的衣服，沒想到卻將他趁得更加昳麗。

“皎潔如月、白璧無瑕”，江澄今算是徹底領會這兩個詞的意思了。只是那條淺的雲紋抹額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知為何，江澄有種將其摘下的衝動。不過，這一衝動剛剛冒頭就被藍曦臣的聲音打斷，江澄都沒有來得及細想。

“江宗主，早。”

“早。還請將就用些。”江澄請人坐下，親手為藍曦臣盛了一碗粥。

“江宗主不必這樣客氣……”江澄搖搖頭阻了藍曦臣的話。

“還是讓我做些什麼吧，心裏踏實些。”

“好吧。”藍曦臣雙手接過江澄遞過來的碗，又拿起江澄的碗為他盛粥，遞給江澄時，他微笑着説:“彼此彼此。”吃過早飯，江澄想再去看一眼金凌。藍曦臣也想趁機和思追、景儀代兩句話。兩人一同出現在金凌院子時，三隻小的正在敞着大門的起居室裏吃早飯，遠遠看到自家澤蕪君竟然穿着深紫的華服，藍景儀直接把嘴裏的包子掉到了粥碗裏。

“這、澤蕪君穿的是江宗主的衣服嗎？”藍景儀不可思議地問藍思追，“怎麼、怎麼……”

“怎麼還般配的！”歐陽子真接話。

“般什麼配，吃你的包子。”藍景儀不忿地夾起一隻包子住歐陽子真的嘴。

還是藍思追經的多見的廣，沉着地放下碗筷起身同長輩見禮，藍景儀、歐陽子真這才反應過來，吐包子的吐包子，擦嘴的擦嘴也連忙起身見禮。

他們三個這小小的曲並未引起藍曦臣和江澄的注意，兩人看金凌的看金凌，代話的代話，辦完各自的事情，就一同往西南方向出發了。這一路，他們除了在途徑的城鎮用了些飯休息片刻之外，一直在御劍。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趕了鬱林境內。

“此處偏僻，又多瘴毒，沒有仙家駐守，甚是荒蠻，我們萬事小心些。”藍曦臣和江澄説着，同時又從乾坤袋裏拿出兩個小瓷瓶。將其中一個遞給江澄，“這是清瘴丸，一會我們進入瘴區，每隔兩個時辰就服用一粒，千萬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