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第二十三章第十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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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雲德聞言,哈哈一笑的説道:“笨丫頭,你徐大哥這條命可是硬得很吶,區區一條冰湖能奈我何!”説罷,便見他已然是去了上身僅剩下的單衣,
瘦且又滿是傷疤的上身頓時
了出來,在這寒風凌冽的雪地中,顯得特別的突兀、搶眼。就連穿着大皮襖的錢巖見了,都不由升起一股惡寒,使勁兒的往衣領裏縮了縮脖子。
光着上身的徐雲德並沒有立馬跳進冰水之中,而是先俯身從地上撿起一塊碎冰,在身上輕輕的擦拭了起來,錢巖知道,人的身體絕難承受在瞬間之內,前後温差的劇烈變化,倘若徐雲德就這麼跳下睡去,周身血管便很有可能因極具冷縮,從而導致爆裂,到時候在水下的他必死無疑。
徐雲德用冰塊在周身各處擦拭了許久,直到全身的皮膚都變得通紅,並有着層層白氣不斷的冒出方才住手。
丟下了手中的冰塊,徐雲德再次提醒了句叵蓉道:“笨丫頭,我剛才代你的事兒可千萬別忘了!你徐大哥的這條命可就
給你啦!”叵蓉認真的説道:“放心吧徐大哥,我絕然不會叫這冰窟窿重新凍上的!”見叵蓉説這話時候,既然連稱呼都改了過來,徐雲德心知她定然是惦記自己的安危,臉上微微一笑,但卻啥也沒有多説,只聽“噗通”一聲,一個倒栽葱扎進了冰坑之內。
叵蓉和錢巖兩人見狀,急忙探身向前,往坑底水面看去,只見那水面之上,除了一連串的大氣泡之外,哪兒還有半點徐雲德的影子…
如今正值寒冬,氣温着實是低的嚇人,不下片刻的功夫過去,那冰窟窿底下的水面果真又是結出了一層薄冰來,叵蓉見狀,急忙拿起鐵錘,將冰盡數搗碎。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叵蓉如此這般的都已經搗了三次了,可那冰坑下頭,卻遲遲不見徐雲德頭。
錢巖滿臉焦急,最後終究是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徐大仙在湖底下不會是出事兒了吧?怎麼這麼久還不上來?”叵蓉卻是一臉堅定的説道:“不可能,徐大哥都説了,這區區的一個冰湖,他本就不放在眼裏…”正説着,突見水面“咕嚕、咕嚕…”的冒了些氣泡,隨之徐雲德“譁”的一聲子湖底鑽了上來,狠狠的
了幾口空氣之後,方才説道:“
的孫子,先前有些急了,倒是忽略了件事情,笨丫頭,你快些把這冰窟窿再鑿的大些,約莫四尺來寬就差不多了,那蚌着實太大,現在這個窟窿的大小
它不出!”見徐雲德沒事,叵蓉
口懸着的大石總算落了下去,聞言後,二話不説,拿起
鐵大錘便往冰坑的邊緣招呼而去,要知道叵蓉的力氣何其驚人,如今全力施展之下,頓時只見,冰屑橫飛…
徐雲德見狀笑道:“笨丫頭,你先鑿着,待徐大哥下去給你抓條大紅魚上來熬湯喝!”説着,便見他又是一個猛子扎進了水中。
片刻後,在叵蓉全力施為之下,那冰窟窿已然是達到了徐雲德的要求。這時,只聽坑底又是一陣水響,繼而竟是一條尺來長的大紅魚自裏頭躍了上來,與此同時,徐雲德也再次冒出了頭。
叵蓉欣喜道:“徐大哥,還當真有魚呀…”徐雲德嘿嘿一笑,隨之又用手比劃了一下冰坑的大小尺寸,稍一點頭道:“笨丫頭,錢巖兄弟,我這就下去把那大蚌給拖上來,一會兒你倆幫我搭把手,咱合力將其出冰面。”見兩人齊齊點頭,徐雲德便沒再多説,深
了一口氣後,繼而再次鑽進了湖底,不下片刻,只見坑下水面,突然冒出了一個黝黑的大傢伙,乍一看着,倒像是一個古木製成的圓桌!
直到徐雲德的聲音從下頭傳來道:“還愣着幹啥,趕緊過來幫忙呀!”叵蓉兩人這才回過神來,忙驅身上前,七手八腳的將這罕見的大蚌給抬了出來。
這時,徐雲德也從水下爬上了冰層,只見他渾身凍的烏青發紫,且不停的打着顫,想來這等寒天,縱使他徐雲德有着天大的本事,在冰水了泡了這許久時間,又怎能不冷?徐雲德啥也沒説,利索的將自己的衣物套到了身上,並又連蹦帶跳的打了一套拳,方才稍稍恢復。
身上有了些暖意之後,徐雲德走到大蚌前,拍了拍黝黑且光滑的蚌殼,説道:“這傢伙兒個頭可真不小,在這湖底少説也得上百年了吧。”叵蓉拎着鐵錘道:“笨大哥,我這就把它的殼給敲碎,咱也好快些得到閻王淚!”徐雲德連連搖頭道:“萬萬不可,這傢伙兩面長的都一樣,我們又不知道哪是正面,哪是反面,若是就這般敲碎了蚌殼,保不齊會把裏頭的閻王淚給灑了,到時候我可不想再下去一次,況且我在那湖底找尋了許久,這隻興許是最大個兒的啦,咱可不能
費掉。”叵蓉一聽這話,點了點頭,但轉念一想,卻又滿是疑惑的問道:“可是,這大蚌緊緊的閉着,不把它砸碎,我們又如何得到閻王淚呀?”徐雲德笑道:“笨丫頭,這便是我為何要帶你出來的主要原因呀。在我們這夥兒人中,當屬你的力氣最大,我倆合在一起,少説也得四五千斤的力道,我就不行咱扭不過這隻畜生!”叵蓉心知徐雲德詭計多端,連忙點頭道:“笨大哥,我聽你的,你要我怎麼做?”徐雲德沒有當即回答她,而是從
上掏出了短刀,在蚌殼閉合處劃開來一小塊縫隙,又將短刀刀身盡數
了進去,然後才開口對叵蓉道:“笨丫頭,你且拿着錘柄做好準備,待我一把這蚌殼撬開道縫的時候,你就立馬用捶柄將其卡上,切莫叫它再行合上了,這樣你我才好下手掰開它。”叵蓉會意,急忙將
鐵大錘反過來拿在手上,隨之便蹲在了徐雲德身邊。準備就緒後,徐雲德按着刀柄,猛的一發力,只見那蚌殼果不其然被撬了開來。叵蓉眼尖手快“嗤!”的一聲,把捶柄連
了進去。
只因這大錘連頭帶柄,整個兒皆是鐵所鑄,所以就算這蚌再有本事,也決然不能再次合上嘴了。徐雲德見狀笑道:“笨丫頭,關鍵時刻倒也不算太笨,哈哈…”叵蓉嘿嘿一笑,隨之説道:“笨大哥,你按住下面的殼兒,我去掰上面的,咱先把它
開再説。”徐雲德點了點頭,隨之兩人一上一下,分別扣住了蚌殼,相互換了個眼
後,齊齊發力,只聽“嗤啦”一聲,那巨蚌豁然打開,頓時之間,一股嗆人的腥臊味撲入鼻腔,只因這蚌尚未死去,所以此時的蚌
還在緩緩的翕動着,叫人看了好生怪異。徐雲德説道:“蚌越大,
越騷,這話一點也不假!”一邊如是説着,徐雲德抬眼看了看上半扇蚌殼,只見上面光滑一片,什麼東西也沒有,不
欣喜道:“看來咱運氣還算不錯,閻王淚定然是在下頭的殼中,一滴都沒有
費掉。”説着,便以業障短刀,將那大蚌
殼相連之處,盡數剜了下來,隨之抓住一片白花花的蚌
,用力一揭,隨着“嗤”的一聲,那一整片兒蚌
頓時被扯了出來。
可沒料,隨着這蚌被扯下,卻見一個紫
的物件“啪啦”一聲跌落在了冰層之上。順勢望去,只見竟是一個暗光
轉,古
古香,且上下大小一樣的葫蘆,這葫蘆大約有女子秀足般大小!只不過一時間難以看出究竟是什麼質地。徐雲德“咿”了一聲,將其撿了起來,説道:“葫蘆?難不成那個神話傳説是真的?這葫蘆便是那個醉酒仙人的遺物?
叵蓉和錢巖見了,也是大為疑惑,都説大蚌產珍珠,可這隻大蚌之中,竟然產葫蘆?錢巖説道:“不會是真有神仙吧?這葫蘆就是當年他用以裝酒之用的法寶,丟進湖中之後,被這大蚌給了進去?”徐雲德沉思片刻,卻也一時理不出個頭緒,擺手説道:“這些事情暫且不去理會,眼下老道的病才是首要!”説着,便將葫蘆隨意的揣進了懷中,繼而再看向蚌殼中時,只見那下面的半扇蚌殼之上,在兩殼相連的凹槽處,赫然正有着一汪清涼的淨水!
叵蓉此時也瞧見了,連連擺手道:“你們快看吶,是閻王淚,這大蚌裏頭果真有閻王淚呀!”徐雲德此刻也是滿臉的欣喜,急忙從懷中掏出了事先在鎮上買的瓷瓶,將這些的來不易的閻王類一滴不剩的裝了進去,完工之後,方才朗聲大笑道:“三件難尋之物,已得其二,接下來就須等葛家那兩個小子能否討來蛇冠芝啦!”站在旁邊的錢巖兩人一聽這話,頓時不解,叵蓉疑惑的問道:“笨大哥,閻王淚、地龍湯、蛇冠芝三樣難尋的物藥,我們如今我不就只找到了這閻王淚嗎?何來已得兩樣之説呢?”徐雲德笑着答道:“你倆難道忘了,我們先前在鎮上買藥的時候,曾路過一個洗澡堂,我是不是找了個大瓷罐,置放在了鍋爐房的屋檐下頭?”經徐雲德這麼一説,兩人頓時回想了起來,只因當時雖不明徐雲德的用意,且又見他似乎並不願多説,所以只得將疑惑暫且壓在了心中,這許久的時間過去,又滿心想着眼前的事情,早已有些淡忘,此刻猛然記起,二人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那是為了找尋地龍湯所做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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