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多方博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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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黃魁回到遼東的時候,已經是一月底了,這次李朝之行可以説收穫頗多,黃魁以勝利者的姿態向朱植彙報了李朝之行的收穫,李成桂向他保證不會給與朱棣任何形式的幫助,並親自向部下發出旨意調回鴨綠江邊的兵馬。朱植忙不迭地謝黃魁取得的豐碩成果。

黃魁到非常高興,此行的成績有目共睹,朱植也按照約定入關討逆並取得沙河大捷。雖然説道楊文伏法的時候,他面有些變化,但既然這麼久朝廷也沒有怪罪下來,他當然不會節外生枝。對於自己在遼東的使命,黃魁覺得履行得差不多了,約定等到二月初一就從水路回京覆命。朱植也覺得他在遼東太久了,並不挽留,只是表了表決心,聲言遼東軍正在整訓,等到夏天來到的時候,他將親自率軍入關,與四哥決戰。

送走黃魁,朱植苦笑地搖搖頭,難道你真以為憑你天朝上差的身份,到人家面前説兩句冠冕堂皇的話,李成桂就能就範?

黃魁之後,輪到璩義來向他彙報了高麗之行不為人知的易。説白了黃魁不過是個幌子,真正讓李成桂撤軍的是朱植給的甜頭。這次璩義奉命跟李朝做了幾筆生意,第一筆是由高麗的船廠採購二十艘運輸船,這些四千料的大船在金州的船廠一艘不過一萬兩銀子,朱植給出的價格是一萬六千兩,足足給李成桂多賺了十二萬兩;第二筆是一千匹戰馬,自從失去耽羅島這個養馬基地之後。李朝軍馬短缺,這次一匹馬朱植才管他們要了十兩銀子,這跟白給沒區別;第三筆生意是一千副遼東最先進的甲,這玩意在遼東也只裝備了幾個上等衞。大部分遼東軍還沒有得到。但朱植給他們地價格也非常低廉,每副二十兩銀子,僅僅賺了點運輸費。

還有最重要一點,朱植答應制止王路朝對李朝南部海疆的騒擾。這種以倭寇為名的騒擾讓李朝傷透了腦筋。在水師上處於劣勢的李朝每年要為此付出大量物資和人員損失。正是這幾筆生意給足了甜頭,李成桂才樂呵呵地同意了與朱棣斷絕關係。

如果是平時,朱植本不可能對李成桂有什麼好態度,只是現在沒辦法,遼東不能陷入兩線作戰地不利局面中。李朝雖然不足為懼,但想在短時間內在軍事上壓倒這個以多山著稱的國家是不可能的,一旦兵戎相見,必然會深陷其中,所以朱植決定通過和平方式解決兩線作戰問題就當遼東軍厲兵秣馬練兵正酣的時候,因為天寒地凍無法戰地應天和北平竟然打起了筆墨官司。

新年剛過。朱棣就發佈文告,對着朝廷破口大罵。

“又不知父皇梓宮何以七而葬,不知何為如此之速也?禮曰:天子七月而葬。今七即葬。禮乎?”先罵小侄子不守孝道,為什麼不給老朱停七個月的陵再葬。朱植看着覺得好笑。這不是廢話嗎,老朱是八月死的,當時那個熱天。停七個月陵,那不臭了天嗎?

接着罵齊泰臣“臣齊泰等必殺我父皇子孫,壞我父皇基業,意在蕩滅無餘,將以圖天下也。此等逆賊,義不與之共戴天,不報此仇,縱死不已。”最後文告威脅道:“俯賜仁慈,留我父皇一二親子,以奉祖宗香火,至幸至幸。不然,必見殺,則我數十萬之眾,皆必死之人,諺雲:一人拚命,千夫莫當。縱有數百萬之眾,亦無如之何矣。”如果不給條路走,那就別怪我幾十萬不要命的跟你玩命了。

朱棣這個罵街文告,雖然被送到京城,但被黃子澄、齊泰生生壓住,要是上達天聽,那還了得!

但不成想,人家建文皇帝還有錦衣衞為他蒐集情報,早有人已經把文告送到建文面前。當朱允看到這個文告之後,震怒之情可想而知,馬上着重臣入宮商議。這次朱允着黃子澄和齊泰表態,兩人面面相覷,知道不做點犧牲是不行的。最終君臣商議的結果,是罷免兵部尚書齊泰,太常寺卿黃子澄。當然這不過是做給朱棣看的,你不是説清君側是清這兩位嗎?現在把他們倆辭了,看你還有什麼話説。但私低下,黃、齊二人仍入宮侍從左右,繼續為朱允出主意。

朱植看到這個塘報,實在是愚蠢之極,你以為朱棣是去了兩人就會罷手的嗎?罷免兩人,分明不是承認了這兩個人是臣,從而證明了朱棣起兵的理由是正確的。你自己都在自己嘴巴,那下面地將士憑什麼跟你賣命?朱植最納悶的是要説這便宜大侄子笨點,但他身邊還有楊靖和練子寧這樣的能臣,為什麼會同意這樣地混招呢?

朱植和楊榮一商量,不行,朝廷這樣做實在是自掘墳墓,於是以遼王名義給朝廷上奏本,稱黃、齊二位大人兢兢業業輔佐天子,雖有小過但瑕不掩瑜,不應該因為一個逆臣的話就罷免二臣,徒惹天下人恥笑。朱植明確指出了這樣做地厲害關係,希望朝廷及時予以糾正。這道奏章雖然沒有讓朝廷收回成命,卻讓黃、齊二人頗為動,沒想到朱植還會為他們二人説好話。

打完嘴仗朱棣也不閒着,正月十五剛過,就率領大軍出征,西出懷來,沿着桑乾河谷朝大同進發。先到廣昌,守將湯勝本無心抵抗,獻城投降。接着揮師西進,直撲蔚州,蔚州是通往大同的必經之路,坐落在山口之中,地勢易守難攻,也聚集了近萬明軍守備。燕軍猛攻三天都無法打開城池。

恰好,燕將王的堂弟王忠是蔚州守將之一。王自告奮勇入城做説客。為了方便王行動,燕軍故意後退五十里,王混在難民中混進蔚州。

找到王忠軍營,讓人進去通傳。王忠想不出來哪個堂兄弟,着人招入帳一看才發現是王。王忠嚇了一跳,道:“你,怎麼是你?”王呵呵一笑道:“大哥。小弟有禮了。”王忠令手下出去備茶,趁着親兵出去地空檔,他急忙問:“你不是在那邊嗎?怎麼到了這裏!”王道:“我來是救大哥一命的!燕王大軍不回師,蔚州小城如何能守。我勸大哥趕緊為自己找條路走。”王忠一拍桌子喝道:“大膽!小五,你我都是朝廷命官,怎能附逆?”送茶的親兵剛到門口,嚇了一跳。王忠命他把茶放下,到帳外守候不許任何人接近。

見左右沒人,王道:“朝廷?嘿嘿,可惜當今朝廷臣當道。前。朝廷不是把黃齊兩臣罷免了嗎?正好承認了燕王的討逆檄文。”王忠沉默了一下,但隨即又道:“念你是兄弟,我着人送你出城。不要再來。”王道:“既然是自家兄弟,那小五就不説廢話了。年前殿下又擊破李景隆二十萬人。朝廷對殿下屢戰屢敗。形勢對燕王越來越有利。此時大哥不選對地方,後兄弟也難做啊。”王忠只是撒手扭頭:“哼哼,燕王打起李景隆來勁。可是沙河又是怎麼説?”王見兄弟不一味送客,知道有門,連忙道:“沙河?那是一場平手之局,雖然遼東軍兵力佔優,可也不敢追趕。大哥,不説別地説眼前吧,燕王十萬大軍就在五十里外,朝夕可到,我可不願看着大哥深陷絕地。”王忠皺着眉頭不説話,王見他有點動心,又道:“燕王天縱英才,禮賢下士,況且朝廷姓朱,燕王也姓朱,誰來坐都是他朱家的天下,大哥投了燕王,也不算失節。”王忠嘆了口氣,起身來回踱步,王又加了一句:“大哥,現在投過去,他燕王一統天下,你就是從龍的功臣…”正説到這,門外人聲飄入“王大哥去從龍封侯,怎能少了兄弟我啊!”突然帳簾一,一名軍漢闖了進來。王霍地起身,從劍架上拔了寶劍,怒目而視來人。

王忠連忙按着王,對來人道:“張遠,別開玩笑。”張遠哈哈大笑道:“虧王大哥也是條漢子,怎麼忒地膽小。小王兄弟剛才説的話我都聽到了。王大哥要做,就帶上兄弟啊。”王道:“此人是誰?”王忠道:“他是渾源衞千户張遠。沖天李地手下。與為兄也算過命的情。”王將劍一扔道:“好,既然張將軍把我們的事都聽去了,那就請你將我兄弟倆綁了去邀功吧。”張遠哈哈大笑:“小王兄弟,你當我張遠是這種卑鄙小人嗎?不瞞兄弟,我仰慕燕王已久,正愁沒有機會投靠。小王兄弟説得對,燕王也姓朱,他大功告成,不還是朱家天下,誰也不會説我們不忠不義。”王忠與王換個眼,拉張遠坐了下來。

第二天夜裏,王忠率領安東中屯衞的士兵包圍了渾源衞駐地,張遠裏應外合一舉擒下指揮使李誠。到了早上,燕軍已經到達城下,城頭扔下旗幟,開門投降。朱棣兵不血刃奪了蔚州,正要繼續向大同進軍,北平傳來諜報,平安出了真定偷偷往北平而來。朱棣並不停留,立馬回軍北平。平安見偷襲沒有得逞,也就罷兵回了真定。

整個冬天,朱棣的勢力如滾雪球一般增長,不僅通過西征收降一萬多兵馬,二月十二,還有蒙古韃靼部國公趙列於率旗下四萬多軍民來附。朱棣大喜,賜予了大量財物,並將其部編為渤海衞,劃出懷柔以北的湯河河谷供他們居住牧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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