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連環兇案的倖存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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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崇尚力量,同時也懼怕力量,特別是當這種力量不能被自己理解和掌握的時候。非但是對待異族,就算是人類自身的羣體和國家也是如此。因為懼怕,所以崇尚,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比別人強壯,每個國家都希望自己比別國強大。龔平了解人類的心態,所以他也理解吳説的話。

聽了龔平説的話,心中也有幾分慚愧,因為平時畢竟和龍嬌嬌等人相處的還算不錯,甚至還是朋友,可一想到她們是異類,心中還是不那麼舒服。於是想到個理由,自我解嘲地地説:“其實自衞也是人類的本能之一啊,妖怪的個體是在太強大了,這就是所謂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是妖怪沒那麼多能力,和普通人差不多的話龔平笑着補充説:“那他們的下場肯定很慘,説不定全被科研機構圈養起來了,呵呵。順便糾正你一下,自衞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就算是不走走路的植物,也會通過進化出毒素、難吃的味道來讓自己不被吃光抹淨啊。”吳一愣,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就算是現在,也私下聽説有高級的科研機構在秘密的**研究妖怪呢,而且這次全國超自然能力大會上也明確表明的,被法庭判定有罪的妖怪將被送到科研機構“待用”雖然只是兩個字,可背後包含着多少的血腥與殘酷啊。

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在説下去了,再説下去,人類就全變成了納粹,妖怪反而成為可憐的猶太人了。於是她岔開話題説:“我們好像跑題了,你既然要堅持捉拿連環兇案的兇手,總得給我一個必須要抓他的理由吧,你剛才也説了,我的思想很有代表,你至少也要給我個理由讓我再向上級彙報時能通得過啊。”龔平笑道:“理由?那台簡單了,而且不是搪,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吳道:“那你説説看。”龔平道:“我懷疑兇犯下次作案的時候可能會傷害人類。”吳一聽,心裏一震,説:“傷害人類?那確實是個好理由,可你的依據是什麼?”龔平道:“是規律。兇犯九年前開始作案,開始殺的都是些傷害人類的妖怪,可近些年卻慢慢的有所改變,一些與人類無害的妖怪,甚至能和人類和平共處的妖怪也劃上了他的暗殺名單,我懷疑兇犯的思想正在慢慢扭曲,接下來他有可能殺害於妖怪有密切關係的人類的。”吳道:“道理有點,可是太牽強了,你再找找。”龔平道:“那就以胡九的案子為例吧,兇犯使用了7。62mm口徑的半自動步槍,開槍距離不超過100碼,在這個距離上7。62mm口徑的步槍子彈穿透力是很強的,而且胡九的辦公室是除了一扇支撐牆外,其他都是標準的寫字樓隔間,這種隔間誇張的説連彈弓都打的穿,兇犯計劃周密不可能沒考慮到這一點,如果他狙擊失敗那麼子彈就又極大的可能穿透隔板,擊中某個不特定的倒黴蛋。”吳點點頭説:“這勉強還説的過去,這樣吧,你寫個書面材料給我。”兩人正説着話,佘茜茜急匆匆的闖了進來説:“馬菲傳來消息,可能要出現了。”龔平立刻對吳説:“這下好了,運氣好的話,今晚就能抓到兇犯。”

“媽媽,救救我。”牛牛終於擺了追兵,遊過了清涼河。以現在的氣候游泳,不是件舒坦的事,除非你是一個冬泳愛好者。牛牛有法力,這點寒冷雖然奈何不了她,可她依舊渾身顫抖。濕漉漉的牛牛鑽入一個草窩窩一遍又一遍地向她的媽媽祈禱着,可是她的媽媽沒有出現。可能真的正如她媽媽最後一次出現時説的那樣,以後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牛牛原以為混入超調所的訓練營就可以得到安全,可是她現在發現自己錯了,現在追捕她的不就是自己的教官和同學嗎?她用她那不太聰明的腦子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按説她已經很低調了,甚至隱藏實力到要被留堂了,難道真的是物極必反低調過了頭兒被人懷疑?想不明白,實在是想不明白。老天爺呀,牛牛隻是想安安穩穩的過完一生而已,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殺,又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捕,我可是天生吃醋的啊,老天爺…

牛牛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嗚嗚地哭了。手機看小説訪問《》xs。起來。可是哭歸哭,她對周圍的警惕卻一點也沒有落下,也就是因為這一點,她才能活到現在。

牛牛從草窩窩裏跳了出來,面正撞上馬菲。

“教…官…”牛牛磕磕巴巴地招呼了一聲,扭頭就跑,可還沒跑出五六步,馬菲就如同鬼魅一般的又擋在了她面前。看來跑是跑不過了(廢話,只聽説過千里馬,何曾見過萬里牛?)。

逃跑不成只能來硬的,牛牛一招破面貫錘朝馬菲打去,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也顧不得尊師重道了。

馬菲不慌不忙,抬手擋住牛牛的破面拳,反手拿住了她的手腕説:“牛牛,和我回去,只要你沒做什麼,就什麼也不用擔心。”牛牛用力掙馬菲的手道:“就什麼什麼都沒做才擔心呢,媽媽説的對,這個世界是不講道理的。教官,我看你也是個妖怪,看在大家都是妖怪的份上,你就放我一條生路吧,如果你抓我回去我就死定了。”馬菲道:“龔平是個好人,處事公正,只要你真是無辜的,他不會難為你的。”牛牛道:“就是因為聽説他是個好人,我才選擇到培訓班來避難,可躲過了狼,躲不過虎啊。”馬菲正想再細問個明白,牛牛撕拉一聲,把自己的上衣撕成兩半,現出原身來,原來是一隻黑白相間的小牛,兩隻短犄角向前支愣着,對着馬菲直撞過來。原來牛牛情知自己不是馬菲的對手,於是現出原身,希望藉着一撞之下衝開一條逃跑的路。這一招果然有效,馬菲見她來勢兇猛,身子一側,牛牛借勢“牛”不停蹄,腳踏星一般沿着河道就跑了。

又狂奔了半個多小時,已經完全的跑出了郊外,牛牛見沒人追來,就放緩了腳步,尋思着下一步該怎麼走:實在不行可以先找個農家,冒充走失的牛,暫避幾天吧。不過這樣也不是沒有風險的,上會用這一招的時候,那家主人擔心“牛”的原主人找來,就急火火地把她趕到了市集上,差點賣了牛嘛,還好她不是一隻普通的牛,又沒受傷這才逃出昇天。

牛牛在思考的時候逐漸放鬆了警惕,沒有應到周圍的危險,她走着走着忽然聽到腳下傳來咔噠一聲,再想身已經來不及了,一陣劇痛從腳踝骨出傳來。

“是捕獸夾!”牛牛疼痛難忍,但還是用另外三條腿掙扎着尋找着平衡點,可是放置捕獸夾的人經驗豐富,又連續傳來兩聲咔噠聲,牛牛的四條腿被夾住了三條,在也不能保持身體的平衡,轟然倒地。

如果只是普通的捕獸夾,牛牛完全可以在最初的驚恐之後獨立掙開,所受的不過是點皮傷而已,很快就可以痊癒,可是這個捕獸夾應該是獵人專門用來對付妖物的,其表面鍍了提煉過的銀和強力麻醉劑,因此牛牛在到傷口鑽心的疼痛之後,一種麻痹隨之傳來,傷口雖然不痛了,可四肢也失去了力氣,連頭腦也不深清楚了。

牛牛躺在地上,眼睜睜看着黑暗中走出一個人來,那人中等身材,壯結實,背上揹着霰彈槍,大半夜的還蒙着臉,這就是被妖獸界傳説中的妖獸殺手了,他每年都要殺死幾隻妖獸,凡是被他盯上的妖獸都難逃一死。牛牛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她的眼眶隨之濕了。

殺手走進了,看着躺在地上等死的牛牛笑了笑説:“都説牛被屠殺之前是會哭的,果然不假。”他隨即拔出一把大號獵刀,先試了一下刀鋒,然後把刀貼在牛牛的脖子上説:“別怪我殺你,誰讓你是妖怪呢?你要是安安分分的做你的牛,那麼就算是你非死不可,也輪不到我來殺你了。”牛牛從鼻孔裏噴出氣,最後哀求道:“求求你…我從來沒害過人吶。”殺手説:“你是個妖怪,這就夠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已經能化**形,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吧。也罷,看在你沒害過人的份上,我就給你個痛快。”他説着收回刀,用手在牛牛肩胛部位摸索着,一邊摸一邊説:“西班牙鬥牛士是怎麼幹的來着?下回得仔細看看錄像。”牛牛自知死期將至,也沒逃生的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嗚嗚的哭。

殺手終於找到了地方,用刀尖對準了,正要往裏推,就聽見旁邊有人搭腔:“殺牛的,要幫忙嗎?”殺手正專心致志地做事,被人這麼一打岔,手裏一哆嗦,鋒利的刀刃只在牛牛身上劃出了一條不深的傷口。他的反應也夠快的,反手就把刀擲了出去,然後拔出手槍,對着大致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口氣打完了彈匣裏的子彈。從這一點上看,此人訓練有素,能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迅速發儘量多的子彈,即使不能打中敵人,也能有效的將敵人壓制。

擊完畢,殺手才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仔細看去,那裏站着一個人,單手向前推出,一面若有若無的氣牆擋在了他的面前保護了他,殺手發的所有子彈包括那把刀都“陷”在了那堵氣牆裏,乍一看就好像懸浮在半空中一樣。

“我是二十二處的探員龔平,你因涉嫌一樁連環兇案,請隨我回去協助調查。”黑暗中的那個人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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