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心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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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阿德斯的臉，孤兒的心跳比想像中還要劇烈，因為着，所以覺整顆心都要衝出喉嚨了。

屏住呼，孤兒望着眼前的男人，一瞬也不瞬，似乎少看一秒，他就會消失似的。儘管之前在他戴面巾或者面具時，把他的上下半張臉拼湊起來想像過，但這一刻，還是有初見的動，而且他和她想象中的樣子完全不同。

他很帥，非常帥，有着歐洲人特有的高鼻深目，五官完美，大概因為長年戴面巾，臉有點蒼白，更襯得一雙玄冰樣的藍眼睛奪人心魄。只是他的左臉有幾道傷痕，似乎是嚴重的抓傷，兩道在眼角和顴骨部分，兩道在嘴角和腮邊，但這絲毫沒有損害他的帥氣，反而增加了他獷凜冽的氣質，還有那麼一點蒼桑寂寞，讓人不自的醉。

不知道是誰曾經這樣傷害過他。

他大概不習慣臉被暴在他人的目光下，所以微側着頭，眉蹙着，酷烈的氣質中夾雜了一些柔軟的可愛，假如孤兒此時能夠行動，一定要抱他一抱，吻他一吻，如果可以，還要好好愛他。

可此時，她只能伸出手，在半空中被阿德斯本能的握住。

“你好帥，臉上也沒有烙印，為什麼一直不肯讓人看你的臉？”她問，冷汗如漿，説一句話都覺得痛得像被火紅的烙鐵穿過。

不想回答她的，可不知為什麼，心卻背叛了意志“為了一個我愛的人。”他每個字都是沉痛“我對天發過誓。不給她報仇，除了我的親隨，我的臉將永不見天。”聽他這樣説，看到他眼神裏地痛楚，這一刻，孤兒突然非常後悔。為什麼強迫他？為什麼非要看他的臉？他一定很愛那個人，而且一定沒有報仇，痛苦在夜夜折磨着他，可是她卻他背叛誓言，這對他一定是很困難的抉擇。不知道什麼人曾經深深傷害過他。為什麼現在她也要踏上一腳呢？好後悔呀。

可是她努力伸長手臂想摸他的臉，他半俯下身子，讓她柔軟冰涼的手指觸到那傷痕上“是誰傷的你？”那傷痕好深啊，摸起來都似乎能覺到他當時的痛。

她的指尖在他糙的傷口上來摩挲，讓他從心到身都顫抖了，覺那傷痕在習慣了多年後又熱燙了起來，不自的回答她“另一個我愛地人。”天哪，他都經歷過什麼？孤兒只覺心中的疼一點一點漫延到全身。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他。

“誒。真心疼啊。”她努力笑“對不起，讓你背叛了誓言。我家小獨總是説我是任的姐姐，之前我還不相信呢，今天明白了。”他半晌不説話，只看着她，兩人就這麼目光糾纏，沒有言語和動作，卻説不出的纏綿悱惻，動人心魂。直到她的手要從他臉上滑落，他才一把抓住“告訴我，為我心疼是什麼意思？”

“真是笨蛋。這個也不懂。”孤兒雖然還笑着，卻不知為什麼落淚了“那覺樂。”孤兒望着阿德斯。清楚的看到他眼睛中有異樣的火花閃動，就像大海上的波一樣，一波一波衝擊過來，然後又退卻，然後再衝過來，週而復始。

她想説些什麼話道歉，可是就在這時，她受到了一陣劇痛，像是有看不見的鬼魂正把她五馬分屍一樣，她眼前一黑，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阿德斯一把抱起孤兒地身子，貼心緊抱，覺到心上有什麼東西被生生摘走了，疼得他無法呼。她死了嗎？就像好多年前，那個對他最重要的人離開那樣，就這樣扔下他，走了嗎？毫無預曾經以為再不會有這種覺，可今天卻重新讓他忍受上次還要疼。

那時候他多想自己是死神，可以追到地獄去把她帶回來，就像此刻抱着孤兒一樣。為什麼會對孤兒有這樣的覺，她只是他的僱主不是嗎？她也沒美麗到讓人心醉神的地步，那心中這種又熱又亂，又涼又痛的覺是什麼？好像心豁了一個大口子，冷風不住的灌進來，但熱血又不斷的往外湧。

—他説過要保着她的命，他收了她那麼多錢，卻還是保不住她嗎？那麼他要怎麼賠還她？把命也賠給她？她説過，想擁抱他、想保護他、想吻他、還想讓他永遠快樂，為什麼做不到就走？

阿德斯生平第一次內心混亂到如此地步，全身都浸在無邊無際的痛楚中，以至於好久後才發現孤兒還有心跳，開始時微弱，但逐漸越來越強，到最後竟然讓他覺她正常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狂喜之中有驚訝，因為他知道，沒有人在中了魔毒並烈發作後還能活下來，並且看來像沒事人一樣的。除非下毒地人並不想置她於死地，而是要折磨她、戲她。

可是得恨意如此之深，然後又放過她？難道，是要繼續利用她，就像他也在利用她一樣？

“威爾！”他放下孤兒，叫了一聲，戴上面巾，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好像剛才那一刻的真情從沒有出現過。他地面具就好像靈魂上的堡壘，摘下或者戴上只是個小動作，卻意味着他是否敞開心扉。

威爾一直守在不遠處，此時聽到阿德斯的命令立即進屋。

“看看伯爵小姐怎麼樣了？”阿德斯吩咐“為什麼我覺她似乎在好轉？”威爾沒有正式學過醫，但是有着豐富地實踐經驗，而且他在那個魔法世界生活過，比任何人都瞭解魔毒是怎麼回事。

“奇怪。”在給孤兒做了檢查後，威爾皺起眉頭“伯爵小姐不是好轉了，而是“什麼意思？”阿德斯愈發驚奇。

“意思是不見。她現在消耗太大，所以她在沉睡，叫也叫不醒的。”威爾奇怪得不得了“這是怎麼回事？不應該這樣啊，這麼猛烈的魔毒就算能解也是個緩慢的過程，不可能突然消失。”

“或者這是不魔毒，而是有人故意施放的假象。”阿德斯皺眉沉思“小心加強戒備，如果黑暗中的傢伙能矇騙了我們所有人，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威爾應了一聲，滿懷疑惑的離開。

阿德斯走到牀邊坐了一會兒，眼睛就望着孤兒的臉“誰在背後縱這一切，為什麼針對你？為什麼又不肯讓你死？你身上有什麼秘密嗎？”他喃喃自語，忍不住伸出手掌，輕輕撫摸孤兒的臉，那滑膩的觸令他一再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