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沉船第四十一章泛泛談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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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聽得這句話,三人都是一驚,抬眼望去,卻是一位容顏枯槁的老人正拄着枴杖,冷冷地倚靠在一棵枯死的樹木身上,眼神冰冷。

那安多羅臉微微發青,沉寂了良久,才輕聲地對着老人説道:“弗蘭斯大人,這原是我的言行不妥,請您萬勿動氣。這是外來完結任務的客人,過於危言聳聽,於我們於他們都不是好事。老人冷冷地掃視了三人一眼,眼眸中飄過一絲詫異與不屑,鼻子裏哼了一聲,轉身便往林子裏走去。寒冽的冷煙混合着如雪般的餘暉,落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一個奇異的背影,他行走了幾步,但又停頓了一下,帶着些許落寞的説道:“事情我是管不着了,只是你們別忘了茱玉。”話音落地,那安多羅的臉上瞬間變了顏,不知是木然還是羞慚的神在眼眸中不斷地閃爍,最後卻化為一縷奇異地殺意,收斂在最深之處:“兩位不用多想,弗蘭斯大人只是為了一件舊事,所以才對來到這裏採取茱玉的人頗有微詞。請兩位不要見怪。”寧遠微微一笑,眉梢緩緩挑起一絲奇異的弧度,温和的説道:“閣下多想了,這事我們也看得出來。”安多羅勉強笑了笑,眉宇間卻有些愁緒未展的覺,只能淡淡地説了句如此便好,就係好了馬匹,領着兩人向那老人離去的方向走去了。

這路徑卻是極為奇特,明明就有一條小道隱隱綽綽地顯在枯木衰草之中,但安多羅卻是總將兩人是不是的引導到一株枯木的邊上,轉過這株枯木,卻是又出一條隱約可見的小道。

如此五六次之後。wwp。。寧遠與蕭陌就覺得眼前一花,一座小小地村莊頓時顯在眼前。

柳絲委地,榆樹茂密如蓋。這房舍就隱藏在鬱郁的綠意之中,只出了一星半點屋角牆壁。幾條溪或如噴泉濺珠般湧出。或如白紗帶一般飄忽其上,婉婉約約繞着這村子,奔湧而去。

安多羅大有深意地看了寧遠與蕭陌一眼,默然不語地來到一户人家門前敲了敲門。

“誰啊?”那門吱呀一聲開了,一箇中年男子探出了頭。

等着中年男子看到了安多羅。他不由一愣,眼神閃動了一會,才拍拍衣襟,道:“安多羅,是你啊!”聲音暗啞而無奈。

安多羅温和的笑笑,低頭與他説了幾句,才退後一步,等待着這中年男子地回答。

那中年男子似乎極不願意,但是細細地思慮一番後又覺得有些無奈。只是淡淡地説道:“也罷,這事我是兩不相幫,總可以了吧。”説完這句。那中年男子又抬頭對着寧遠與蕭陌説道:“兩位貴客來訪,還是先請進來吧。”默然不語。寧遠與蕭陌兩人都踏進那屋子裏面。

這屋子雖是狹小。但是極為自然緻,特別是那擺飾的盆栽。鬱鬱葱葱,饒有意趣,引得寧遠與蕭陌都不多看了一眼。

那中年男子請三人坐下,也不端茶奉水,只淡淡地看了那安多羅一眼,轉頭對着寧遠兩人説道:“兩位既然來到我摹他族,我們也不管你們是來自那裏,要那茱玉做些什麼,只是端平一碗水,一視同仁便是了。”説道這裏,那中年男子轉身往那內屋去取了一樣布包着的東西,然後當着三人的面,將那布層掀開了。

裏面儼然是三個棕的盒子,正嚴實的擺在那裏。

小心地將上面地兩個盒子搬開,那中年男子捧着最下面的那個盒子,極其謹慎的掀開了那盒蓋子。

一道霞光頓時從那盒子裏抖了出來,光耀而又潤和,緩緩地在空氣中動着,散開一片細膩的光芒。

過了好一會,寧遠與蕭陌的眼睛才適應過來,將那盒子裏的東西細細地看清楚了。這原是一塊拇指寬的細長白玉,卻散發出一層層微帶粉的茜紗般的光彩,層層疊疊,極為分明。

中年男子看着寧遠兩人,淡淡地説道:“這便是茱玉了,似玉,光如霞,潤澤鮮明,細細一看,那光彩卻是溢出如動地溪水。傳説中,這是茱萸落下的淚水所凝聚的血淚,故而稱為茱玉。其用途廣泛,作用極大,不論是丹藥地煉製、武器的鍛鍊還是防護攻擊地器具煉製等等,這茱玉都有不可低估不可替代地用處。因而,來這裏採集的人也是極多地。”説到這裏,那中年男子沉了一番,又抬頭問道:“兩位真是要進那津之中,採取那茱玉?”話語間卻是頗多的嘆與勸阻之意。

寧遠輕輕勾起一絲笑意,篤定的話語中卻依舊是淡定沉靜的意藴:“閣下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我們既然來了,自然是要去探訪一番的。那中年男子嘆息了一聲,彷彿有着什麼深不可測的哀傷一般,良久,他才淡淡地説道:“多少年前,也曾經有人這麼説過的。只是…”説到這裏,那中年男子不又嘆息了幾聲。在這嘆息聲裏,寧遠發現那安多羅的眼中也是悵然若失,低頭凝視着地面,卻是默然不語了。

眼神微微轉動,寧遠撫去那一直都浮現在臉上的微笑,輕聲地向那中年男子問道:“這麼説來,那也是一段緣分了。只是不知道那人是否在這村子裏,我們也可見上一面,談談話那中年男子聽了,卻是微微一愣,沉默一會,他才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道:“如果真是有緣,後自會相見的。不過,兩位要取那茱玉,只要切記兩樣東西,便是取不到那茱玉,也不會禍及本身的。”寧遠淡淡一笑,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不知是哪兩樣東西?”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抹懷念的眼神,輕聲地説道:“這兩樣東西,一樣是不起貪念,另一樣是勿生殺戮。”不起貪念?勿生殺戮?寧遠的眉梢微微動彈了一下,怎麼這像是宗教的勸善詞一般?但是寧遠與蕭陌兩人卻是深知這句話並不是這麼簡單的,當下間,寧遠也只能微微一笑,道:“必當遵循。”那中年男子聽着寧遠這般説,也不再多説什麼,只是吩咐着安多羅,讓他帶兩人去那津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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