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東海一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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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雖是被這多人圍攻,似是仍未生氣,只見那藍衫中年人,一面揮竿拒敵,一面微笑説道:“各位,這的確是一場誤會,在下這位小侄,因不知貴莊規炬,所以才在這河中誤撤一網,各位來時,他也剛剛將網拉起,各位都已看到,其實,一條魚也沒網到,各位又何必這麼苦苦相哩。”但聞對方一個勁裝大漢,兇霸霸的喝道:“哼!什麼誤會,你倆明明是藐視我們惡虎莊沒人嘛。”那藍衫中年人又道:“這位大哥,未免説得太過份了,你想想我們乃是出外之人,只不過路經此地,那會這麼不講道理。”忽聽那背漁網的勁裝少年説道:“三叔,他們人多,要欺負我們,熬兒幫你打他們。”説着就將背上的巨網抖了下來,並牽着繩索,慢慢的清理網頭,這少年人不但長得憨厚,而且説話也很老實,尤其那種清理網頭的動作,更是相當沉穩,予人好
。
嶽騰看得微微眉皺,忽聽乃妹文琴説道:“哼!這些人太不識相,那藍衫人早就手下留情了,他們還要這麼苦苦相,豈不是有些欺人太甚。”嶽騰點點頭道:“是嘛?其人誤撒一網,又有什麼關係,何況又沒網到魚,妹妹,你看,等一下定有好戲可瞧。”嶽文琴氣道:“如果是我,早就打他個落花
水…”忽聞那藍衫人一聲暴喝,道:“各位若再不停手,就別怪在下不客氣了。”話聲中,手腕一緊,漁竿橫掃直劈,幻起漫天竿影,威勢頗為不凡。
對方那些人雖是武功相差甚遠,但人多勢眾,而且還在逐漸增多之勢,這叔侄兩人,若要衝出重圍,還需得施展殺手才行。
果然,未及盞茶工夫,那藍衫人哈哈笑道:“各位既然定要如此,龐某隻得失禮了。”遠見他手腕一抖,竿上漁絲已經纏着一人,凌空拋出老遠,撲通一聲,掉入河中,好快的手法,話剛説完,卻已接連拋出三人。
這不但使對方眾人失,就連嶽騰與文琴兩人,也不
微微一驚,需知一個人的體重,最低也有百十餘斤,藍衫人僅只一拋之間,就這麼輕鬆容易的將人拋入河中,顯見此人臂力驚人,就連他那漁竿勾絲,也屬異品。
尤其是那種輕鬆逸緻,真象釣魚一樣,一勾一個,毫不費力,顯得頗為瀟灑,韻致,悠然自得,令人羨慕得緊。
對方那些勁裝大漢,雖是有些驚恐,但仍在圍攻不懈,而且喝吼叫喊之聲,較前尤過有之。
忽聞那憨厚少年笑道:“好啊!三叔,讓鰲兒也來丟兩個,去喂王八。”只見他雙臂一振,將那副巨網凌空撒出,足有五丈方圓一個偌大圈圓,立刻就被他網住四人。
卻聽那少年哈哈笑道:“三叔,鰲兒也網到一個,鰲兒也網到一個…”他本就生很有些可愛,這一陣哈哈大笑,更顯得天真活潑,而又有點傻里傻氣,就更令人為之莞爾了。
文琴一陣格格嬌笑,道:“哥,他明明網着四人,為何只説是一個呢?”嶽騰微微皺眉,搖頭不語,只有向那少年注目望去。
但見他一面哈哈大笑,一面練的收着巨網,網一收起,就向河中拋去,並高聲笑道:“王八、王八,快快來,鰲兒給你們東西吃。”只聞撲通連聲,網中四人全被凌空拋入河中。
嶽騰兄妹,在馬上看得都不猛然一驚,因為那打鬥之處,距離河邊,最低也有五六丈遠,先前些藍衫人,能將對方一個一個拋入河中,一則是借漁竿和勾絲的長度,二則可使用以四兩撥千斤的巧勁,只要功力較為深厚之人,都可以做到。
不過,那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可是,這位傻小子,竟能一次拋出四人,想想四人的重量,再加那副巨網,尤其一點都不能取巧,完全要憑本身蠻力,而又拋得這麼高,這麼遠,這簡直太難使人相信,若非天生神力,怎能做到這種地步。
所以,連嶽騰與無影童子這種人物,也驚得咋舌難收,呆呆出神不已。
少頃,忽聽那傻小子又在哈哈笑道:“三叔,我又網到一個,哈哈,我又網到一個…”但聞那藍衫中年人笑道:“鰲兒,你已經八歲了哩,怎麼還不能曉得識數,真是個傻小子,我看你將來怎麼得了。”那少年似乎有些生氣的問道:“那究竟是幾個嘛?三叔,你又不講,我怎麼知道。”那藍衫中年人仍是一面拒敵,一面笑道:“先是四個,現在是三個,一共是七個啦…”文琴凝目望去,見他網中的確是有三個人,似在拼命掙扎。
接着,只見那傻小子雙臂一振,又將這三人拋入河中,卻回頭氣道:“三叔,我不來啦,你又在説鰲兒不是,説個多好記,要人家説那麼多,好麻煩啊。”話剛説完,就一股坐在地上,那樣既像真的生氣,又像故意撒嬌。
藍衫人道:“鰲兒,快起來…”手腕一緊,凌空一竿近那少年的兩個大漢迫退數步。
但聞那傻小子氣道:“我不嘛!人家偏要坐着。”本來,對方那些勁裝大漢,先見他叔侄兩人那麼厲害,已有退意,如今見那少年這一生氣,反而乘機猛攻,致使藍衫中年人,左右擋,前後兼顧。
所幸這藍衫人招式不凡,又兼竿長絲細,不但可將兩人全部護住,且不時還能將對方拋入河中。
嶽文琴看得大是詫異,回頭説道:“哥!這是怎麼回事呢?那俊小子為何坐着不動?”嶽騰笑道:“他在生氣…”嶽文琴接口説道:“那怎麼能行,在眾人圍攻之下,還如此生氣,簡直像個小孩子一樣。”嶽騰點點頭道:“他本就是個小孩子嘛,你沒聽那藍衫人剛才不是説他已有八歲了麼?當然還是個小孩子啦。”嶽文琴吃了一驚,道:“啊!八歲大的孩子,能有這麼大的力?這大的個子?”嶽騰微微一笑,道;“這很難説,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可是他雖然力大個子大,但他的心智,仍然只是個小孩子,如今這一發橫生氣,也就不足為奇了。”嶽文琴臻首微搖,嘆了口氣道:“唉!帶着這樣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行走江湖,那就太危險了,就以現在來説,那藍衫人獨擋羣攻,既要護住自己,又要護住孩子,時間一久,豈不糟糕。”旋又改口問道:“哥!你説我們是不是要幫他們一下?”
“不!再看一陣再説。”嶽騰答道:“以我想,他自有他的辦法,否則,他為何要把那小孩子帶出來。”果然,忽聽那藍衫人哈哈笑道:“鰲兒,你再不站起來,三叔一個人可要捉大蝦啦。”但見那傻小子倏然站起來,高興笑道:“三叔,那我也要去。”接着,只見兩條人影,疾如飛鳥,劃空而去,留下那些勁裝大漢,呆立當地,怔怔出神。
嶽騰皺眉嘆道:“如今江湖中能人輩出,不知這叔侄兩人,又是何門派,竟能有這高身手。”文琴心中一動,似是驀然想起,驚道:“啊!以他們所使的兵刃看來,莫非是四大世家中的東嶼一派?”嶽騰點點道:“唔!很有可能,假若真是東嶼一派,似比其他三大世家還要正派得多。”文琴問道:“你怎麼曉得呢?”嶽騰向下面河壩草地上,指了一指道:“你看,他們雙方纏鬥這麼久,都未曾死傷一人,顯見他叔侄兩人心地善良,出手極有分寸。”文琴點點頭道:“嗯!你説的也有道理…”話未講完,忽聽那些人中,有人高聲罵道:“他媽的巴子,居然有人敢到我們惡虎莊來鬧事,待三位莊主回來以後,看他兩個龜兒子往那裏跑。”文琴聽後回頭笑道:“哥!你聽這就是惡虎莊,我看簡直連惡犬莊都不如,這些人都只有這個樣子,我相信他們莊主也不會怎麼強。”嶽騰笑道:“管他什麼莊,我們還是走吧,此地離瀏陽城還有四十多里哩。”於是兩人一緊馬繮,又復疾疾馳而去…
瀏陽乃屬湖南一縣治,位於九嶺山之西麓,雖非通都大邑,蓋因距長沙不遠,故商業鼎盛,堪稱繁華。
嶽騰兄妹於夕陽西下時分,抵達該地,並找了家“安順”客棧,要了兩間上房住了下來。
兄妹兩人住定以後,就想出去溜溜,最主要的還是要找地方吃飯,所以兄妹兩人即向外走去。
那知,剛一出門,文琴不咦了一聲——嶽騰抬頭望去,但見神州二老、鄂東雙傑、華山兩怪、魯南三狼,以及十葉道長、無憂大師,一行十一人,也正來這客棧住店。
因純陽子以前就曾對兩人待,即使雙方相遇,也千萬不可相認,以免二人暴
身份,所以如今
臂而過,文琴只得驚咦一聲。
雙方自在江西豐城別後,已有數不見,如今這一突然相遇,應是大家驚喜才對,那知閒情勢所迫,竟成陌路,幸喜均同住在一家客棧之中,不難有晤面商談的機會,所以,兄妹兩人徑自走出門去。
兩人在街上略一瀏覽,此時華燈初上,正是夜市繁盛的時候,雖屬山野小城,倒也別具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