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鞭痕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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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想問問比爾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她沒來得及問,她們帶她拐了一個彎,在一扇同其他門沒什麼兩樣的門前停了下來,她看到一個體魄雄健的人坐在兩扇門之間的條凳上,長得像個農民。
他頭髮颳得光,一雙小黑眼睛深深陷進頭顱,脖子上的
打着摺,他打扮得像小歌劇裏的僕人:黑背心上
出襯衫的花邊,外面套一件那種俗稱斯賓
的紅
夾克,下身是黑馬褲、白襪子和亮閃閃的皮鞋,他的皮帶上也彆着一條皮鞭,他的手上長滿紅
的
。
他從背心口袋裏掏出鑰匙開了門,領着三個女人走進去,説:“我把門鎖上了。你們完了,打鈴。”房間很小,實際上是兩間。她們現在獃在一個客廳,套着一個小房間,另有一道門通向洗漱室。門對面的那面牆上有一扇窗户,左面的那面牆上,在兩扇門和窗户之間安放着一張大牀,很矮,鋪着獸皮。
安琪指着那牀告訴o,那其實不是牀,而是一張鋪着牀墊的台子,蓋着黑的仿獸皮材料,枕頭像牀墊一樣硬而平,用同樣材料製成。
牆上什麼都沒掛,只有一隻厚重的鋼環在閃着微光,鋼環離牀的高度同圖書館裏立柱上的鋼鈎離地板的高度相仿,鋼環上拖着一條長長的鏈子,一直垂到牀上堆成一個小堆,鐵鏈的另一端有一臂之長的邊在一隻掛鎖上,就像窗幔掛在窗鈎上那樣。
“我們必須給你洗個澡,”珍妮説“我來解開你的裙子。”洗漱室中最惹眼的是一隻土耳其式馬桶,安裝在靠近房門的那個角落,牆上的每一寸地方都鋪滿了鏡子。珍妮和安琪讓o光衣服走進去,她們把她的裙子掛進澡盆旁邊的壁櫥裏,拖鞋和披風已經放在裏面了。
她蹲在磁台上時,發現自己陷入鏡中影子的包圍中,就像在圖書館落入那些人手臂中那麼無遮無蓋。
“等比爾來時再用這種姿勢,”珍妮説“你到時候會知道的。”
“為什麼?”
“他來用鎖鏈鎖你時,也許會要你蹲下。”o覺得自己變得蒼白起來“可這是為什麼呢?”她説。
“因為你不得不這樣,”珍妮答道“你的運氣好。”
“為什麼?”
“是你的情人把你帶到這兒來的嗎?”
“是的。”o説。
“他們對你會嚴厲得多。”
“我不懂…”
“你很快就會懂的。
我打鈴叫比爾了,我們明天早上再來。”安琪離開時,對她出微笑,珍妮撫摸了一下o的
房,跟着安琪走了出去。
o轉過身子,站在牀腳邊,除了由於浸水變得有點緊的皮項圈和皮手鐲她什麼都沒穿。
“看看這位可愛的太太,”那僕人進來時説,他抓住她的雙手,把一隻手鐲上的鈎子扣在另一隻上,使她的手腕緊緊扣在一起。
然後又把兩個鈎子都鎖在項圈的環子上,這樣她的雙手應像祈禱那樣舉到脖子的高度,隨後他把她系在那條從鋼環垂下的鏈子上。
他解開掛鐵鏈的鈎子將鏈子收緊,o這時不得不移向牀頭,他讓她躺下,鏈子發出“嘩嘩”的響聲,它的長度只允許這年輕女人從牀的一邊挪到另一邊或在牀頭站立起來。
由於鏈子把項圈向後拉,而她的手把它向前拉,就建立起一種平衡。她鎖在一起的雙手放在左肩旁,頭微微下垂,僕人抬起o的腿,把它們移向她的口,並檢查了她兩腿間的縫隙,隨即把黑
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除此之外沒有再碰過她,也沒有再説一個字。
他熄掉放在兩扇門之間的枱燈,走了出去。o向左側身躺着一動不動,在兩層皮中覺得很熱。
獨自一人在黑暗和沉寂之中,o試圖想明白為什麼她的恐怖中摻雜着那麼多的甜,或者説,為什麼她的恐怖本身似乎就那麼甜
。
她意識到,最令她煩惱的是她被剝奪了使用自己雙手的權利這一事實,她並不指望手能保護自己(她真想保護自己嗎?),只是如果手是自由的,她至少能做手勢,能試着擋開那些抓住她的手和刺入她體內的器官,能使她的身體躲開皮鞭。
她的雙手被拿走了,她不再能觸摸自己的身體,當一個人不再能摸到自己的膝蓋或腹股溝時,這是種多麼奇特的覺。
在兩腿之間,她的陰在燃燒,或許這燃燒是因為她知道它們將為第一個來訪者敞開:那個僕人比爾,假如他想進入的話。她
到十分驚訝,因為她曾受到的鞭打,竟會那麼無動於衷地、那麼平靜地離她而去。
而她將永遠不會知道,那四個男人之中是誰從部要了她,以及那是不是她的情人,這一想法使她
到十分煩惱。她輕輕翻身俯卧在牀上,同時在想:她的情人雖然喜愛她
部的孔道,但在今晚之前(如果那確實是他的話)還從未進入過,她希望那是他。
她要不要問問他?啊,絕不!她眼前迭映着那在汽車裏拿走她的帶和襯褲的手,那拉直了
帶使她能將連褲襪褪到膝頭的手。
記憶如此鮮明,竟使她忘記自己雙手被鎖而響了鐵鏈,可是,如果她受到的刑罰在她的記憶中是那麼稀薄,又為什麼一想到鞭子、一聽到鞭子這個字眼、一看到鞭子,她的心就會狂跳起來、恐怖地閉上眼睛?
她不能停下來考慮這是否僅僅是恐慌,她完全被驚慌壓倒了:他們將會拉着鎖鏈把她從牀上提起來,然後鞭打她。她的肚子貼在牆上,他們會鞭打她,鞭打她…這些字眼一直在她腦海中翻騰。比爾將鞭打她,珍妮説過他會的。
“你很幸運,”珍妮反覆地説“他們對你會嚴厲得多。”這究竟是什麼意思?這時,她覺得除了項圈、手鐲和鎖鏈,什麼也覺不到了,她的身體飄揚而去,她沉入了夢鄉。
***在黎明前最黑、最冷的時刻,比爾重新出現了。他撳亮了洗漱室的燈,讓門開着,方方的一片燈光映照到牀的中間,正照在被子微微隆起的地方,被子下面是o微微蜷起的苗條身體。
他默默地揭開了被子,o仍舊向左側卧,臉衝着窗户,腳微微蜷起,他眼前是她白的側影,在黑
的獸皮上顯得愈加白晰。他從她頭下
去枕頭後,彬彬有禮地説:“請你站起來。”她挽着鐵鏈設法站起來,他扶着她的手肘幫她面向牆壁站好,牀上的一方光亮遇到黑
的獸皮顯得有些黯淡,照亮了她的身體,但亮光照不到他的動作,她雖看不清,但能猜到他正在解開鐵鏈,並把它掛在另一條鏈子上使它繃緊,因為她
覺到鏈子越來越緊了。
她光着腳穩穩地站在牀上,沒看到這次他帶上彆着的不是皮鞭,而是一條黑
的馬鞭。她
到比爾用左手按住了她的
,然後牀墊動了一下,好像是他的右腳踩在了上面。
在聽到一聲呼嘯的同時,半身隱在黑暗中的o到背後着了一道可怕的燒灼,她失驚地叫出了聲。
比爾鞭打她時用的是全力,他沒等她的叫聲停下又連續了她四鞭,故意使每一鞭都稍稍偏上或偏下一點,以便使四條鞭痕全都清晰可見,直到他停下手,她的尖叫聲還在繼續,眼淚
進她張開的嘴。
“請乖乖轉過身來。”他説。
由於她心緒亂沒能服從他的命令,他抓住她的
部把她轉過來,鞭子把掃到了她的
。當她面對他時,他稍稍退後,接着開始猛力
打她的大腿,鞭打整整持續了五分鐘。隨後他關上燈,關上洗漱室的門,走了出去,撇下o在黑暗中呻
,在鐵鏈的盡頭沿着牆輾轉反側。
她試着使自己停止呻,靠牆站穩,受鞭打的
體貼在牆壁上閃着微光的細布上
到涼
。天慢慢開始亮了,她面向那高高的窗户,半身依着牆,臉衝着東方。窗户從地面一直開到開花板,沒有窗簾。
o望着蒼白的黎明漸漸升起,用它的薄霧追隨着窗外的紫菀花藤,一棵白楊的輪廓顯現出來,黃葉不時飄落,雖然並沒有風。窗外的紫菀花下是一片草地,草地盡頭有一條甬道。天已大亮,o有很長時間沒有動一動了。一個園丁出現在甬道上。
推着一輛手推車,可以聽到鐵輪碾着砂礫的尖叫聲。如果他到這邊來收集紫菀花中的落葉,窗户那麼大、房間又那麼小而亮,他肯定能看到o被鐵鎖鎖着,一絲不掛,甚至可以看到她腿上的鞭痕,鞭痕腫了起來,形成一道道窄窄的暗紅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