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急奔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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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忘我不以為忤,反而強自一笑道:“也許我是多疑,但這方圓數十里之內,盡在眼下,卻不見一個人影,豈非怪哉?”蕭姣姣終於按捺不住,冷聲道:“秦大哥,恕我説句不中聽的話,你是心裏丟不下楊姑娘吧!”秦忘我一怔,矢口否認道:“絕無此事…”蕭姣姣嗤之以鼻道:“哼!你不要嘴硬,咱們從洛陽一路追來,未發現那瘋狂殺手行蹤。因為有楊姑娘同行,你不是有説有笑,從未聽你抱怨過嗎?”秦忘我窘迫道:“那…那是尚未發現敵蹤,現在卻不同,既已知道瘋狂殺手近在眼前,卻失去影蹤…”蕭姣姣哈哈一笑道:“那他們大概也會隱身之術吧!”秦忘我不願跟她爭執。略一沉,當機立斷道:“無論他們走哪條路,最終目標定然是大巴山,咱們只需加快腳程,抄捷徑先趕到大巴山,還怕等不到他們嗎?”蕭姣姣問道:“你知道哪條是捷徑?”秦忘我道:“只要出了武當山,我就認識路了!”蕭姣姣不再唱反調,同意道:“好吧!咱們找路出山!”所謂入山容易出山難,尤其武當山山脈縱橫延綿,一旦深入羣峯,找尋出路並非易事。

唯一可資辨別方向的,即是出為東,他們只需朝西方直去,必然不致背道而馳。

這一來又是翻山越嶺,蕭姣姣似乎故意冷落秦忘我,一路只跟綠衣小婢竊竊私語,不再理會他。

小夥子也樂得耳清靜,中路保持沉默。

經過一一夜,終於出了武當山,來至山外一處小鎮。

翻山越嶺,滴水未進,三人均已疲憊不堪,找了家客棧,先填飽肚子再説。

三人飢不擇食,狼虎嚥,吃到七分飽,秦忘我恢復了神,忽停下問道:“蕭姑娘,令堂跟你長得可像?”蕭姣詫異道:“你問這個幹嘛?”秦忘我道:“前在谷城,咱們見到一男一女,女的跟你非常相似,只是年紀僅二十五六…”蕭姣姣急問道:“男的是否一身文士打扮?”秦忘我連連頷首道:“是啊!是啊!他們真的是令尊令堂?”蕭姣姣微微點頭道:“幸好段婆婆過了江,就急着趕路,未進城去,否則也許就撞見了。”秦忘我詫然道:“你怕撞見他們?”蕭姣姣苦笑道:“他們一定也聽到風聲,才各處去找我的,如今銀月飛霜尚未奪回,叫我怎樣向他們代!”秦忘我眉頭微蹙道:“當時咱們在客棧打尖,鄰桌有幾位江湖人物,正在談論金老鏢主一行,江中遭火攻之事,也提及瘋狂殺手與銀月飛霜。

“令尊與令堂一聽,立即匆匆結帳離去,被黃姑娘一語提醒,説那女的跟你很像,等我追出去,他們已不知去向…”蕭姣姣接道:“還好沒被你追上,否則你就會帶着他們來找我了。”秦忘我判斷道:“據我看,他們急急出城,恐怕也在追那瘋狂殺手呢!”蕭姣姣不解道:“他們追瘋狂殺手幹嘛?”秦忘我道:“你這麼聰明還想不到?他們聽説銀月飛霜,落在瘋狂殺手的手中,且用它殺了不下數十人,但卻不知道銀月飛霜,怎會為那瘋狂殺手所獲。甚至以為你遭了不測,自然急於追查明白。”蕭姣姣沉一下,道:“那他們一定走的是官道,才未追上…”正説之間,突見走進兩個勁裝漢子。

他們眼光一掃,其中一人認出秦忘我,立即趨前,雙手一拱道:“秦公子不認識在下了?”秦忘我似覺面,一時卻記憶不起,怔了怔道:“兄台是…”.那漢子笑道:“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在下杜勝,曾為公子帶路去羅家莊,承公子厚賞一隻金元寶呢!”秦忘我猛然記了起來,道:“噢!你是地…”一見鄰桌有人在看,忙將話止住。

杜勝徑自坐下,輕聲道:“在下奉郭爺之命,趕往通知韓老鏢主…”秦忘我急問道:“他們在何處?”杜勝暗施眼道:“這裏説話不便,公子可曾要了客房?”秦忘我搖了搖頭,杜勝立即起身離座,過去向夥計要了兩間客房,並且為他們惠了帳。

五人進了客房,杜勝將房門關上,始神凝重道:“在下帶着這位表兄弟,由草店渡江,趕往四峯山遇上了韓老鏢主等一行,始知他們途中遇伏,傷亡慘重…”秦忘我、蕭姣姣均大吃一驚,爭相問道:“遇上了瘋狂殺手?”杜勝用力搖頭道:“不,不是瘋狂殺手,只是骷髏教的人。”秦忘我急問道:“傷亡了哪些人?”杜勝道:“傷亡都是虎風鏢局的鏢師,趟子手,韓老鏢主、譚老前輩、白女俠、王大人和張總管都沒事。”秦忘我聽説韓伯虎等人無恙,始較放心,又問道:“如今他們人在何處?”杜勝輕聲道:“郭爺命在下追上韓老鏢主,是通知他們趕往武當山會合,去追那瘋狂殺手,但韓老鏢主以他們中伏傷亡慘重,又聽説咱們一行,在江中遭火攻。傷亡人數也不少,憤而決定以牙還牙,要在瘋狂殺手之前,趕至大巴山外。

“在入山必經之途設下埋伏,守株待兔,而要在下轉告郭爺,只需一路尾隨,不宜採取行動,以便屆時來個前後夾攻,使對方背腹受敵。”秦忘我沮然嘆道:“可惜為時已晚,金老鏢主他們一行,幾乎已潰不成軍,傷亡殆盡了!”杜勝驚道:“他們在武當山中,又遇上了埋伏?”秦忘我微微搖頭道:“詳情尚不太清楚,我遇見他們時,見他們正在清點屍體,準備就地掩埋。”杜勝心急如焚道:“那在下得趕去通知郭爺了,秦公子今將何往?”秦忘我道:“瘋狂殺手已改道而行,咱們正在追他!”杜勝又一抱拳道:“在下告辭,公子與二位姑娘保重!”秦忘我送出二人,回進房來,神情凝重道:“想不到瘋狂殺手人走武當山,卻在四峯山也設下埋伏!”蕭姣姣氣憤道:“韓老伯的主意不錯,一定要以牙還牙,給他們個頭痛擊!”秦忘我原打算休息一夜,明一早再趕路,聽了杜勝的消息,哪還能安心留此過夜,主張連夜繼續追趕,以便跟韓伯虎等人會合。

蕭姣姣也迫不及待,立即結帳離去,急急追趕。

口口口口口口嵐皋是座山城,位於回馬山及嵐河口之間,是由秦嶺進入大巴山山區必經之途。

所謂“必經”也不盡然,由嵐河口諼汝河,或由回馬山沿川秦邊界,亦可到達大巴山。只是經由嵐皋,出城西去數十里,即可直達山區,較為便捷。

黃昏以後,方圓百里之內,風沙漫天,一乘快騎風騁電馳,由洛河街穿穿越一片遼闊丘陵。直奔嵐皋城而來。

騎士急如星火,入城直趨東大街“廣陵客棧”翻身下馬,將坐騎栓於門外馬槽,快步入店直奔二樓,全部動作如一氣呵成。

剛到客房門口,房門已開,騎士閃身而入,門立即又關上。

客房內,聚集着韓伯虎、張嵐及王守義三人。

騎士匆忙一施禮,氣急敗壞道:“他們已到洛河街了!”三人均神一振,韓伯虎急問道:“有多少人?”騎士答:“四輛雙轡馬車,由十幾人隨護,他們雖以商旅為掩護,但還是被咱們識破。”韓伯虎追問一句道:“他們是否朝嵐皋來的?”騎士搖搖頭道:“這就不敢説了,目前他們停留在洛河街,尚未繼續前進,看情形可能會在那裏過夜。”韓伯虎道:“大概天已晚,他們準備養蓄鋭,明一早出發。”王守義微微頷首道:“不錯,他們既在洛河街歇腳,明定然不會入城,極可能是由嵐皋與曾家壩之間穿過,直奔大巴山,或經由回馬山轉入。”韓伯虎沉一下道:“如此咱們就不必分散人力,可將嵐河口附近的埋伏撤回,集中在回馬山這邊了。張兄意下如何?”説時向正在沉思的張嵐一瞥。

張嵐眉頭一皺道:“大巴山入口甚多,不止一處,僅東南方嵐皋至回馬山之間,數十里之內,即有多處可入山。咱們僅有三十來人,實人手不足,萬一被他們漏網,或繞道進入大巴山,那就前功盡棄了。”韓伯虎憂形於道:“張兄顧慮的是,不知有何高見?”張嵐鄭重其事道:“咱們必需先確定,對方將由何處通過,始能萬無一失,所以在下方才想到,今夜何妨派人前往洛河街,一探虛實…”王守義接道:“張兄此計甚佳,但對方防範森嚴,誰能當此重任?”張嵐自告奮勇道:“在下雖不才,但願前往一探!”韓伯虎面有難道:“此舉過於冒險,咱們已人手不足,萬一…”張嵐強自一笑道:“難道韓兄不相信,在下至少還有這點自保,之能?”韓伯虎忙加解釋道:“張兄誤會了,在下是怕人手不足,豈可讓張兄大才小用啊!”張嵐道:“韓兄,此舉關係重大,不可掉以輕心,在下雖遂自薦,也不敢説有絕對把握能勝任呢!”王守義一旁建議道:“張兄要去的話,最好能易容前往,以免被對方認出。”張嵐有個長處,就是別人有好的主意,即使跟他意見分歧,他也絕對接受,從善如

他們當即來至隔壁客房,將目前情況,告知譚三姑及白玉仙。

譚三姑聽説張嵐要去洛河街,也自告奮勇道:“老身也去,好有個呼應。”韓伯虎雖不願出動兩員主力大將,但老婆子既然要去,他自!然不便反對。

譚三姑的易容之術,不比常九或千面羅剎巫風遜,此番自金陵帶來的專用木盒內,人皮面具即不下一二十張。

尚備有各種易容的‮物藥‬,假髮及假須,甚至假眼假牙等等,一應俱全。

但眾人趕往邙山時,事先並未料到,不回洛陽就直接去追那瘋狂殺手,致未將易容物品隨身攜帶。

此刻是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只有就地取材,利用現成飯糰、頭髮等物,將自己與張嵐略事化妝,不易看出本來面目而已。

二人扮成土裏土氣的客商,立即聯袂出發,前往洛河街小鎮。

嵐皋距洛河街不過數十里,趁着天已黑,二人施展輕功,足程極快,那消一個時辰,已然抵達。

二人放緩奔勢,進入小鎮,只見全鎮不過幾百户人家,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諸如客棧、茶樓、酒館及商店藥鋪,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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