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拾柒—過去混的總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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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香豔,紅裏白,四人都是呈相對,可是紜舟卻清楚的受到額頭上冷汗順着臉頰淌了下來,只要領君的手再一使勁,她就可以變成一朵血噴泉隨風而逝,大羅神仙也救不回她。

沒空再去欣賞對面兩人緊緻的肌、優美的銷骨,她只是稍微動了動,那隻按在動脈上的手立刻再了幾分加道,領君的熱息噴在頸後:“舟兒,不要亂動,不要引誘我。”這種經典的話從他嘴裏講出來,紜舟心中卻是五味陳雜,一邊在心裏想着應對的法子,一邊嘴上答道:“我在想…”

“想什麼?”他的聲音帶着幾分慵懶,柔柔的飄入耳中,令她有片刻的心猿意馬:“我在想你要是殺了我,出去時卻是一絲不掛,從此之後江湖之中又多了則傳説,仙門領君夜半奔,真是一場好戲。”他輕笑出聲:“沒關係,我會殺了這裏的所有人。”

“你覺得你能做到?”鳳蕭盯着隱在紜舟身後男人的手,雖是熱氣騰騰的水中,仍是覺得心肺冰涼,他不想她有事,尤其是他還未得到她前“未免太自大了!”鳳蕭武功不弱,可是與領君此等一高手相比卻是雲泥之別,唯一可以威脅到他的只有奚南,兩人互相盯着,如同地盤邊緣相望的雄獅,一個想要奪佔之地,另一個則要守己之所,誰也不會退縮,一旦退縮,便是死路。

“你們要這樣盯到何時?”受到身邊水温漸漸冷卻,紜舟有些不耐煩起來。她忽然起身,剛剛稍離領君的懷抱就覺得頸上一痛,半邊身子立刻跟着一麻。那人下手毫不留情,不得已之下她只有小心翼翼的又坐了回去,聽他調笑道:“真乖。”此時她已是悔的腸子亦青。早知如此就不該貪個風情,現在可好,眼福是飽過了,麻煩也多了,看着奚南眼中清晰的責備,不由也心虛的轉過臉去,嘆息地暗道:趙謙。如果你在,此時會怎麼辦?

“反正你的腦子不行,還不如憑着直覺好了…”言猶在耳,她仰起臉,似乎辨別聲音來去的真實,卻是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幻覺,隨即聳了聳肩膀。忽爾撐着桶沿開了領君地懷抱,雖是覺得脖上劇痛傳來,應是他的手掐着。仍是不肯妥協繼續站起來——他,終是放了手。

紜舟急勿勿爬下桶來,自有柳香接着她,幾個男人跟着離開那狹窄的水桶,互相包裹嚴實了,這才有空重新恢復一室正氣,不然幾個人有男有女就那麼光着身子,正經話説起來都份外古怪,真不知道那些在澡堂子裏談生意地老闆們。是怎麼做到在呈相對時氣定神閒的領君見紜舟縮在柳香懷裏發抖。以為她是驚魂不定,出個安撫的笑容。道:“我只是説笑罷了,嚇到舟兒真是抱歉。”紜舟抖着牙齒讓真氣運轉了幾個周天,受到皮膚下動的暖後,才不屑的回道:“水這麼冷,你當我是被你所嚇?”他見她神不似唬人,不由有些意外:“難道不是嗎?”

“如果我真相信你會殺我,我就不會直接這麼起身了。”紜舟連喝了好幾口天秋端來的茶,才覺得寒意被完全驅走,瞥了眼倚在窗邊似乎隨時準備逃走的人“最後不也是證明我對了嗎?”他挑出絲笑意,似乎在衡量她話中地真實,片刻後説道:“舟兒説的也倒是實情,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的呢?”

“直覺。”他對她的回答很不客氣的笑了出來:“如若你總是以直覺為準,我倒是要為你手下那幫人可憐了。”

“沒事,因為我有個鬼丈夫,可以為我顯靈通神。”紜舟説着,還咧了咧嘴,出一口白牙,‮夜午‬時分,她披散着一頭黑長髮,臉白黑,頗有幾分鬼氣森森,惹的周圍人都臉鐵青,鬼神之説她哪裏會信,看着除了領君,其他人心中倉惶卻是面上硬撐的模樣,她不由地笑出聲來。領君聽她笑聲,跟着搖了搖頭,嘆道:“你居然連這種玩笑也敢開,真是膽大包天,你就不怕雲過在天之靈不安?”沒想到他居然一付穩當的模樣,她回以恨恨的笑容:“他恨你也不會恨我,要不要試試?”

“不試。”他坐上窗欞“他畢竟與你關係好,與我可就談不上好了,跟着你算計了我,現在他暗我明,我可不想惹到他。”紜舟歪着頭看他模樣,小小地窗緣如畫框,明月風沙星辰無雙顏,真個畫中人般,想到他的立場,不由惋惜起來。

“別再説廢話了,你到底來了幹嘛?”柳香見她的臉恢復正常,懸着的心才落了下來,瞪了她一眼仍是不解恨,捏着她耳朵又耳提面命的好久才饒過她,這之間其他人各歸各位,奚南與鳳蕭與窗邊的領君各立陣腳,曖昧滾之下是濃濃的肅殺之氣,當她的這句直問説出來後,雙方才稍稍鬆懈。

領君道:“我們來做個易吧。”

“不做。”紜舟乾脆的出乎他意料之外“我做地易已經夠多了,沒興趣再做了。”事實上,所謂地易,不過是強者給予弱者無望的奢求罷了,這一路下來,她早已身有體會,所以當她羽翼已豐,對着這種失衡地所謂易早已沒了興致。他倒是沒想到這樣,本以為救得她一命,這個易她是怎麼都會做的,沒想到卻被一口拒絕,他做事,總是謀定而後動。此時一下子被觸了暗礁,一時間雖不説狼狽不堪,卻也是啞口無言。斷了弦不知該説什麼話好,引得看他窘況的紜舟心中暗,與他認識了這久。處處落在下風,此時好不容易扳回一程,嘴上也開始放肆:“怎麼?你對什麼事沒有辦法了要求助於我?”領君也是個瀟灑的人,聞聽此言居然笑着點頭:“怎麼,你要幫我?”此時換作紜舟啞口無言,以她的立場,如若無原則的幫他。先不消説她自己地心思,奚南肯定不會答應,便隨口應道:“怎樣的忙?”

“願意為了我,與整個鳳漢為敵。”語不驚人死不休,紜舟聽見他話時,腦中便轉了千百個可能,只是總也抓不住那確實的一點。心中繼續想着,口中敷衍道:“怎麼説?”

“準確來説,是與鳳為敵。”他調整了個坐姿。

“你可知鳳與我之間地關係?”

“不知。”這話領君早料到,便把他與鳳間的事徐徐道來:“我和她説起來也是孽緣,鳳繮之母,也就是驕陽的侄女,曾經為了制服仙門,把幼年地鳳繮送入仙門學藝…”

“等下!”鳳蕭狐疑的嘴道“我怎不知有這事?”

“因為當年知道的人已經全部去見了閻王,所以活着的人中除了她與我,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領君續道。

“自此。我與她相識,而當時我與她有着約定。長大後非君不娶,非君不嫁,不過,顯然這些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她與我之間隔着太多的溝壑,就象…你和他之間一樣。”他的目光落在奚南身上,紜舟掩住心中被觸動地痛傷,催道:“講正題!”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想:“於是後面的你都知道了,她拜託我穩住你,我與你相識,這之後你們一路為我設下陷井,最終事情敗,我受傷逃遁,而現在,我不得不來向你求助,因為鳳終於決定對仙門下手。”紜舟腦中靈光一閃,點與點之間連成了線:“她把你支走,再襲擊仙門?”

“是的。”

“那為什麼這時候還聽了話,跑來助我?”這句話令他沉默了許久,最終化為一捧苦笑:“因為我欠她的,終要還,仙門就當我為她償的情債,而來助你,則是你欠我的。”她眨眨眼睛:“你講反了吧,是你欠我地,不是我欠你的。”

“不,是你欠我的,你欠我一份情。只是覺得…”他頓住,似在總結想要説地話“跟你在一起似乎很有趣,因為你太傻了吧,不用考慮太多。”她頓時黑線滿臉:“那你去隨便找個村姑不好嗎?連字都不識的,更不用考慮,啥也不用想!”

“村姑的世界太單純,不適合我。”見他滿面笑容,她有種無力的覺,他是活在塵世中仙人,有顆玲瓏剔透心,諸事明白,卻只能無奈見水落花風沙轉,什麼也改變不了。

“如果我不幫你呢?”領君嘆了一聲:“那我只好帶着這幫弟子到處竄,怪我這上位者做的太差,沒能力而已。”

“你確實做的很差。”奚南突然開口道“可是…”他很羨慕,羨慕領君的灑與無情,要他那麼簡單的放下,幾乎是天方夜譚。

領君翹起嘴角,行了個禮,道:“抬愛。”奚南所想,他竟是一眼看穿。

紜舟一時間也無法做出決斷,只好推説夜深疲累,過幾天再説,誰知第二天便收到消息——女帝宣佈仙門聚器自重、盤踞為賊、為禍鄉里、妖言惑眾,武當、少林伏誅,軒轅通風報信戴罪立功,崑崙頑抗到底慘遭滅門,民間誅連者達十萬之數,江湖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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