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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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該不會是她爸爸吧!但是,她説她爸早上天了。”屠昶毅猛嗆了一下,伸手撫了一下脖子好穩定情緒,剋制出手掐對方的衝動。不過想歸想,他還是和顏悦地否認道:“都不是!我是她的…”不料,他才剛要解釋自己的身分和來意時,一陣呼喚來自走廊,結實地打斷屠昶毅的話,也將男孩的注意力拉走了。
“金不換!你給我老實招來!”人隨聲至,只見一個穿着運動背心的高大男孩飛跨着大步,朝他們兩人近,片刻,硬生生地介人屠昶毅和這個叫金不換的男生中間。
他的頭微低,右手豎起一枝耗竭的鋼筆筆,另一隻長指威嚇地戳了戳金不換的
膛,不客氣地問:“小子!這東西你認不從識?你最好別框我,小心我扁你一頓。”屠昶毅的身長與來人一般高,自然不把這個口出恫喝之言的運動員看在眼裏。但是這個叫金不換的小子,個頭已是差了人家好大一截,卻也文風不動地等着蠻牛的來到,足見其定力與能耐一點都不落人後。
金不換雙臂環,優閒地靠在門板上,懶懶地説:“認識啊,上面印了那麼大個英文字母,你還要問!白金牌不是嗎?虧你是拿綠卡的。”斑個兒男生面轉鐵青,瞄了一下冷眼旁觀的屠昶毅,急忙辯解:“我又不是白痴,哪會不知道!我要問的是,這枝空筆
是不是你給我妹妹的?”
“我給你妹妹?”金不換斂起笑意,蹙起眉頭思量半晌。
“喂!趙大淼,我神經病啊!筆用完不扔,留垃圾給人當遺物現寶用啊!”説完還用手指點了一下腦袋,取笑對方“頭殼”燒壞了。
“我妹妹説這是你給她的禮物。她還把筆鑽了一個
,掛在脖子上當護身符。除此之外,還有你用過的橡皮擦,喝過的鋁罐拉環。”趙大淼愈説愈
動,還旋身看了屠昶毅一眼,要取得他的認同“大叔,你説這小子該不該捱揍?”屠昶毅憋住了笑,沒有回答。
趙大淼也沒真要他評理,徑自道:“看!英雄所見略同,連大叔都默認我的話。”金不換一臉不可置信地盯着趙大淼,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好久才憶起上個禮拜五在圖書館解函數時,剛好筆沒水,由於身邊沒多帶筆
,他就向坐在一旁的女生借了枝鉛筆用。
哪知那個女生一串結巴地説完自己的名字和班級後,忙不迭解釋她有蒐集筆的嗜好,還問他可不可以把空筆
送她。
為了滿足她這項少見又兼顧環保意義的蒐集,忙着趕功課的金不換連頭都沒抬,二話不説就把筆
往旁遞了出去。他
本沒料到那個有怪癖的女生竟是趙大淼的妹妹!
般通了來龍去脈後,金不換抬頭面對臉紅脖子的趙大淼,不在意地問:“那枝筆
是我的又怎麼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這個金面太郎沒安好心眼。”趙大淼得意地擺出一副料事如神的樣子,還跟身後的屠昶毅示威了一下。
“我媽要我來警告你,少打我妹妹的歪主意,她才高一而已。”金不換馬上舉起右手,保證道:“我以我爸的名譽跟你擔保,也請你媽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令妹非常的安全,我絕對會跟她保持距離的。”趙大淼嘟着嘴思索他的話,半晌轉身對三緘其口的屠昶毅説:“喂!大叔,你聽到這小子的話了,他可賴不掉。”説完一語不發地轉身離去,結實的寬肩還不經心地撞了下屠昶毅的膛。
而金不換則是捷地側閃開身子,躲過了一肩之擊,目送對方遠去,調侃道:“這頭牛命帶三個水,所以向來勢洶洶。”屠昶毅手撫着
口,眼帶趣味地瞅了金不換一眼。
“小老弟,這種事一天撞上一回,也算是增廣見聞了。”金不換將雙手一攤,自嘲説:“不用一天,一生撞上一次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喔!對,你説你要找嶽小含是吧!”屠昶毅微點頭,提起裝了便當的小花布袋子以示來意。
“哇!太正點了!有親戚專門送便當來給她吃,這樣她就不會老打我的遊擊了。”
“打你的遊擊?”
“沒錯。本來這種話是不足對外人道的,但既然終於有做長輩的人開始關心她,那我就不得不跟你説個清楚。不過,她若問起是誰告的密,可千萬別説是我説的!”
“你很怕她,她真的那麼兇?”
“怕!才不!我是敬她長我三歲,當她姐姐看才讓她三分的。好男不跟女鬥嘛!”
“好一個好男不跟女鬥。好,我不會跟她提的,小老弟,你趕緊告訴我她在學校的事。”
“她從不拎便當盒上學的,中午又懶得上餐廳跟人擠上擠下的搶買便當,所以不是餓肚子,就是拿一叉子行走天下,遊走四方。哇!連孔子都有絕糧之時,而她啊,比孔夫子還吃得開哩!”屠昶毅有點詫異,對於岳家這樣漠不關心的舉措開始起了質疑。
“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最起碼她降轉到我們班上的這兩年來,都是如此。”金不換説到這兒,轉了個話題“你等等,她大概又是將白卷一繳,就趴在桌上睡回籠覺了。我差個同學幫你叫醒她。”不容置喙地,他扭頭朝教室內大喊道:“喂!班固,時間到了,你趕緊把女張飛叫醒,有個超級大帥叔找她!”金不換得到個豎在空中的ok手勢後,就急急掉頭回他的電話去了。
屠昶毅眼帶謝意地目送這個叫金不換的男孩離去,再側頭往喧鬧的教室一瞧,只見坐在靠窗第一位的嶽小含被人叫醒後,睜着一雙惺忪的睡眼朝他這個對角望了過來,與他四目相之際,隨之一震,一秒後,身於霍然從椅上彈躍起來。
“喔!老天爺!”嶽小含低咒一聲,拳頭緊握了起來,強力鎮定地走過講台,從前門繞了出去。
“你來這兒幹什麼?”她沒好氣的問,那對杏眼到處瞟,就是不看他。
“幫你送飯盒。”他慢慢地回答,眼睛略過她身上那件皺得不象樣的白襯衫和黑百摺裙,從褲袋裏掏出一條潔淨的手帕,想替她抹去
角的口水。不料,她急忙閃開他的碰觸,往後退了兩步,這讓屠昶毅的神
暗了下來。看來,她還是很討厭他。
“你幹嘛多此一舉!”她毫不領情的説,並用手抹了下。
“我就是不想帶便當,才故意忘在桌上。你這回是多管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