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狗肉就酒越喝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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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是什麼好酒,是最常見的“五加皮”但藍剛喝的很過癮,因為有一道好菜佐酒,菜是狗,俗話説狗就酒,越喝越有。

又叫“香”在香港一般止吃狗,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大家照吃不誤。而且在廟街好幾個食攤上都可以看見狗的蹤影。當然招牌上一定寫着豬或羊,這是地地道道的“掛羊頭賣狗。”酒到酣處,藍剛拍打着桌子唱了起來。他唱的是粵劇,字詞抑揚頓挫別有一番風味。戲詞雖然有夠暢,但高戰皺着眉頭聽了老半天才聽懂其中一兩句,一句是“青陽縣武二郎,遠來景陽岡”另一句是“酒壯英雄膽,讓我把這吊額猛虎前來打!”高戰不有些英雄氣短了,心説,你讓我聽聽天橋大鼓,聽聽山東快板,甚至是周杰倫吐字不清的歌曲都可以,可你要讓我聽粵劇,還不如干脆拿刀抹了我的脖子!

藍剛是越唱越來勁,大碗酒滋溜下肚,然後酒氣迴腸中把一曲《武松打虎》從頭到尾唱了一遍。

旁邊好戲的人早圍了過來,有的甚至還打起了節拍,一道跟着哼哼。

有認識藍剛的,離老遠就打招呼道:“呦,藍探長,又唱上了!”好不容易等到藍剛過足戲癮,高戰早已經出了一身虛汗。他姥姥的,這不是折磨人嗎?我總算明白了四大探長為何讓人望而生畏!

“小兄弟怎麼樣?我的嗓子吊的還可以吧?”

“很有味道!”高戰“誠懇”地説。

“你的嗓音足可以殺人哩!

藍剛毫不理會高戰的諷刺。

“我也不謙虛,説實話我要是不當探長的話早他媽去粉‮花菊‬的戲班子裏唱戲去了!”

“那可不行,警界可不能沒你這員大將坐鎮,到時候鼠輩橫行豺狼當道,您可就成了大香港的千古罪人!”

“你拍馬的功夫太差勁了!你應該説我要是去唱戲,説不定會賽過梅蘭芳,那樣才會讓我更加高興!”

“媽的,我投降了,我承認我不喜歡聽戲,而你剛才唱的那些我也一句沒聽懂,另外還有掐你脖子的衝動,怎麼樣,夠誠懇了吧?”藍剛沒想到高戰這麼實在,眨巴醉眼道:“你做人也太沒保留了,不過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欣賞你!年輕人能夠做到像你這樣坦白,那也需要一定的勇氣。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唱的是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高戰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再看看剛才跟着打拍子的觀眾“他們聽懂了嗎?”

“他們懂不懂跟我沒關係,不過我卻知道他們都有事求我!”果然,等到藍剛剛舒緩一會功夫,第一個打拍子的上前道:“藍探長,我的字花檔您看什麼時候可以開業,還希望你能給個黃道吉!”第二個:“我的煙檔後天就要到期了,還請藍爺您給續個合同!”第三個:“俺的夜總會明天開業,還望藍探長您能大駕光臨給捧個全場,當時候美酒美女我替藍爺您買單,您一定要到啊!”接下來就是各大檔口更加瑣碎的小事,藍剛隨便回説了幾句後,起身道:“都回去吧,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會給上級稟報的,一切要按規矩來辦!規費該多少是多少,我又不在中間撈你們的頭,你們都放一萬個心回去等着就是啦!”人羣這才散開。

高戰有些“驚呆”地看着這羣“追星族”心説,這幫粉絲的質量也太差了,盡是有目的而來的。

有道是酒是糧食越喝越年輕,藍剛越喝越覺得自己回到了豪氣干雲的從前,年輕,狂妄,張揚,無所畏懼,喜歡結朋友,跟着就和高戰絡起來。

“咯,高兄弟,你應該就是西九龍新出的那個沙展吧?聽説你能空手接子彈。”

“人哪能接住子彈啊,又不是拍電影,那次老子是在玩魔術!”

,魔術玩到讓人看不出真假,這境界也真夠高了!”

“不耍些花樣怎麼能讓那些亡命之徒害怕?”

“説的也是,現在的人只有打怕了他們,他們才知道疼!”然後藍剛拍着口道:“了就掏心窩子話,你一上道就搶了西九龍的三條街,雖然説地盤不算太大,但也混地不錯,只是得罪的人也多!”

“孃的,怕得罪人我也不出來混了。你説,不搶些地盤招些人馬,又怎麼在大香港立足?和你們這些大權在握的華探長比起來,我這個小小的沙展只不過撈些小魚小蝦,喝些剩湯罷了!”

“謙虛!不,虛偽!你這人真虛偽!而虛偽正是我們這些氓警察必須具備的條件!是人都知道在香港討生活不容易,但要做人上人卻很簡單,就是心狠手辣臉皮厚!以前老子不知道,我婆娘總罵我沒出息。我這人不愛應酬,又不會拍上司的馬,跟同事又聚不到一塊,你説我該怎麼辦?我不能這麼窩囊,不能總掄着掃帚在陽台上唱大戲。有一天我對自己説我要出人頭地,於是我放棄了以前那個藍剛,我開始收黑錢,開始學的心狠手辣,讓所有人都怕我,讓那些黑道上的混混遠遠地見了我就急忙躲開,不然我會折斷他們的胳膊和腿!現在我終於成了香港的四大探長,人人見了我都要叫聲‘剛哥’或‘藍爺’,但我總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你説,我失去了什麼?”藍剛乜斜着醉眼問高戰。

高戰不知道他是真醉還是假醉。

“人生很公平,你得到什麼,就要失去什麼。你得到了聲明,地位,權利,但你失去了那個曾經剛正不阿的藍剛!既然我們都選擇了要做壞蛋,就讓我盡情做到底。有沒有報應,讓天來決定!”

“呵呵,好!好個讓天來決定!沒想到我藍剛活了三十多歲還沒你看得開!不説了,喝酒!”脖子一仰,烈酒下肚。

“明天我帶你去粉‮花菊‬看大戲!”正在酒的高戰一聽這話差點趴到地上。

在五十年代的香港,你可以不吃飯,不睡覺但絕不可以不看戲。在電影還沒普及開來的時候,看大戲還是香港市民津津樂道的調味劑。

落香江,美麗的維多利亞港在汽笛聲中沉浸入夜。夜朦朧,燈會璀璨。美麗的香港已經具備了東方巴黎的特。黃包車在寬闊的街道上穿梭。烏龜似地轎車脆亮地鳴着笛聲。各小販賣力地吆喝自己手中的貨物“煎餅油卷嘞!”

“油炸包子嘞!”

“爆米花!”

“頂好吃的魚丸嘍!”一道道聲線像光纖一樣劃過大街。

粉‮花菊‬戲班的檔期就排在霞飛路星光大戲院裏面。

藍剛穿着一身便裝,從神情舉止上本看不出來他是一名探長。

高戰站在他旁邊,高大的身材引人矚目,和藍剛比起來如同一尊不動如山的巨像。

高戰刮刮自己剛長出青髭的下巴“這就是看戲的地方嗎?”

“怎麼,你一直沒看過大戲?”高戰小時候看過野戲班子,論規模和場地和眼前這座戲院比起來簡直如同天地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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