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一次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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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到了好吃的野果子，容茵連説話都活潑了:“我就先嚐兩個。誰知道你説的那個小溪要有多遠？”聶子期遞過事先備好的竹簍:“往這裏面放吧。待會到了小溪邊，洗一些再吃。”説到這兒，他也有些稀奇:“我也是沒想到，你一個從小在城市生活的大小姐，竟然還認識這個。”容茵聽到“大小姐”三個字，神有一瞬間的黯然，不過很快又消弭在眉眼間，轉而出某種歡快的神:“在f國的時候，我和我室友經常趁着週末去郊外玩，有一間小館子是我們最喜歡去的，餐館老闆是位六十多歲的老先生，鰥居多年，最大的愛好就是烹飪美食，就把他和先太太的居所改裝成後來的小餐館。他做的菜餚都是時令菜，秋天炙鹿，入冬前的燉魚湯，做甜品的食材他也都是自己採摘，其中有一樣，就是這種野葡萄。我吃過許多次，還有一次，我們還幫他去採摘過一些。和國內的這些長得是一樣的，味道也差不多。”聶子期見她神認真之中透着幾分悵惘，明顯陷在回憶之中，也摘了一顆，一表皮，放入口中。野葡萄的味道和市面上賣的葡萄不同，酸甜之中略帶一絲生澀，吃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他有意調動氣氛，便問:“這東西也可以做甜品嗎？是做和上次那個黑櫻桃蛋糕差不多的？”提到甜品，容茵回過神:“做不了那個。黑櫻桃蛋糕和李子蛋糕是同理，都需要甜度很高的水果做原材料。這個野葡萄…”她想了想，説:“今天回到村長家裏，如果你能獨自一個人搭起爐子來，我就給你一手，做脆皮面包，這個野葡萄放在麪包裏做餡料吃最合適。”聶子期打量着面前的野葡萄:“看樣子今天這棵樹是要被咱們禍害光了。”容茵倒不同意這個説法:“摘的時候小心一點，別斷它的枝條就是了。”説起這個，她還振振有詞的:“這些野果子本來就是給小動物吃的，小鳥、松鼠，還有其他小動物都可以吃，自然人也可以吃了。”聶子期都被她説笑了:“被你這麼一説更有罪惡了。搶了好多小動物的食物。”容茵手上摘果子不停，一邊睨了他一眼:“你的表情看起來可不像是有罪惡。”聶子期笑聲更大了:“想到馬上能吃你做的野葡萄脆皮面包，實在悲傷不起來…”兩個人採了野葡萄，又見到一棵老槐樹，都説七月槐花香，這時節槐樹自然還沒開花。聶子期卻停下腳步，拽下一隻樹杈，示意容茵摘一些葉下來:“我也是來了這邊才知道，槐樹葉可以做菜餅子吃，不過要採葉才好吃。”

“菜餅子…”容茵想了想:“就像平城的糊塌子？用西葫蘆做的那個？”

“你還知道糊塌子啊。”聶子期不樂了:“你到平城也沒多久吧，還吃過這個。”

“我有個朋友是平城人，以前吃過她做的。還蠻好吃的。”聶子期已經開始規劃菜譜:“或者做菜糰子也行，貼在鍋邊，配鐵鍋燉魚吃最好。”容茵説:“還沒開工，就這麼一路吃，覺有點不務正業。”聶子期説:“其實這工作也沒你想的那麼嚴峻。這兩年農村建設越來越好了，鎮上衞生所和醫院也都跟着更新設備，老百姓看病比以前方便多了。我啊，也是來習慣了，每年秋過來一趟，幫這兒的大爺大嬸量量血壓，做做基礎檢查，如果趕上有孩子冒發燒，也幫忙診治一下…基本也就是這樣。但如果不來，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摘完槐葉，一路走，不多時便聽到了潺潺的水聲。容茵説:“捕魚是在這兒嗎？”

“對。”聶子期遞給容茵一隻水桶:“待會你在旁邊坐着等就行了。實在無聊，玩會兒手機，我很快就好。”説話間兩個人也走近了，只見眼前溪湍急，波光粼粼，亮銀的水花撞擊在凸起的石塊上，時而發出泠泠之聲。並不是容茵想象中的寧靜小溪。不過想來也是，若真是寧靜的小溪，也就不會有什麼大魚了。

聶子期走在前頭，他的腳步一停，後面容茵險些撞在他的背上。

容茵一手拎着空水桶，另一手正在固定掛在上的小竹簍，扶了一下撞歪的斗笠帽檐:“怎麼了？”

“沒什麼。”聶子期轉過身，看了她一眼，低聲説:“沒想到這邊還有人。”容茵也看到了，溪邊站着兩男一女，兩個男人正在釣竿，高個的那個男人約莫三十出頭的樣子，黑t恤黑跑鞋，一條水洗牛仔褲襯得‮腿雙‬修長，眉目狹長容貌俊雅，不大愛笑的樣子。矮個的中年男人身材敦實，身上套一件多口袋馬甲，曬得黝黑的臉上帶着笑。那個女孩子身材高挑，扎一個丸子頭，容貌昳麗眉眼清晰，穿一件灰連身網球裙，出修長的‮腿雙‬，斜坐在馬紮上，低着下頦，兩隻手似乎在跟什麼東西叫着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