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更雪一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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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花語這裏沒有你什麼事情,你可以下去了。”風君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手裏還端着一個碧玉的蓮花碗。

那個叫花語的女子,咬着下嘴對着風君點點頭,走了下去,順帶將門掩上了,無痕在風君的面前沒有顧忌的打量着四周,曾經蕭允去過自己北冥國的宮殿嘆過聽風殿的設計妙,殊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聽風殿妙成千上百倍的地方。

那就是這裏,目光所及之處,大到門窗小到錙銖都不是凡物。

“別看了!”風君微微笑道,他長得真是太好看了,無憂和蕭允都沒有他笑起來好看,他走到無痕的牀前,坐在牀沿,一手端着那個碧玉的蓮花碗,一手將無痕肩頭滑落的被子往上提了一提,蓋住她的肩膀:“你要是想看,來方長。”饒是無痕見過的世面不知道多到多少地步了,還是第一次這麼失態,並且一眼被風君看穿,無痕有些不悦的扭着身子,將頭扭到一邊,不去看風君手中的碗盞。

“好不容易才醒了,多少要喝一點,且不説你要擔多大的重任,你肚子裏的孩子要是要營養的吧。”風君將那碗裏的勺子攪了攪,舀樂樂一勺子粥,放到自己的邊,碰了碰試了試温度,才遞到無痕的嘴邊。

“卿凌風,你已經全部都想起來了是不是?”無痕猛的將臉扭了過來,對上風君的眸子,在他閃爍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絲的驚慌和一閃而過的掩飾。

“你要是沒有想起以前來,怎麼會知道我的喜好?”無痕從被子裏的手突然握住風君的手腕:“你為什麼一直都不説?你…”無痕的聲音有些哽咽,風君那一勺子粥沮喪的放回碗裏,他垂着頭,原本裝着失意能更簡單的和她相處,但是沒想到就這麼輕易的被她看穿。

“我去找母親再要一顆忘憂丸…”無痕和風君的目光都落到了無痕的手腕上,無痕像是被燙了一般縮回來。

“不要,沒有用的。”風君搖了搖頭,垂下長長的睫:“無痕,相信我,我不會做出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的,我…我會謹記自己的身份。”無痕沒有吭聲,那有多難受啊,她和他之間,總歸是自己欠他的太多,除了蕭允之外,他可是和她正兒八經拜過堂的丈夫。

為什麼又是這麼尷尬的一個身份?

以前和無憂是,後來和蕭允是,現在和風君又是。

宿命的魔咒嗎?

“哥哥…”無痕壓抑了自己的情緒,他當對她的情懷,她如何不知,且不説他和她現在的身份,即便是沒有這樣的忌,他們也再也回不去了,他們之間不僅僅隔着蕭允,更是為了無憂,她死不了,那也要為無憂守節知道下輩子自己能找到無憂,還他一生一世的情。

“吃了吧…莫再想其它的了,就當是一場夢,你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華音宮。”風君嘆了口氣,再次執起小勺子,舀了一勺子粥遞到無痕的嘴邊:“快吃吧,不吃都涼了。”無痕牢牢的盯着風君的眼睛,只是一場夢嗎?那麼這個孩子又説明了什麼?

她不敢深想,終於張開嘴,乖乖的將那勺子粥吃了,風君滿意的笑了笑,再次的舀了一勺子粥遞到無痕嘴邊,如此三四次,無痕終於搖搖頭:“哥哥,我飽了。”風君看了一眼碗中殘餘的粥,去了小半碗,不算多也還好,畢竟無痕剛剛醒來,他順手將那碗放在她牀頭的珊瑚小几子上。伸手將無痕的被子又掖了掖:“無憂的那四個暗衞不願意離開,一直找到了這裏,你看怎麼處理才好?”無痕愣了一下,當她被風君帶走並沒有注意那四個暗衞,沒想到他們竟然追到東海來了。

“我看他們武功都不錯,而且有心跟隨你,你以後要成就一番事業,需要可靠的人手。”風君幫她分析道。

“成就事業?”無痕嘴角,身子軟綿綿的斜靠在風君墊在她背後的軟墊上:“我以前覺得自己可以強大起來,強大到沒有人可以傷害我,可是我發現我還是錯了,我本就不是一個堅強的人,我不能夠成就什麼事業。”

“可是,你這次沒有選擇。”風君嘆了口氣,無痕正準備追問,風君卻一個響指,指間燃起一股淡淡的紫的煙,那煙很快就散了,香甜的氣味讓無痕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慢慢的睡了過去。

無痕在甦醒了三四天之後,終於能下牀了,守在牀邊的依舊是那位叫做花語的女子,淡淡的黃的水袖長裙,温婉的模樣有些像水晶。

“主子,吃點雞湯吧,樹下先生説您現在可以進補一點了。”花語柔聲軟語,讓人聽着無比的舒服。

“樹下先生?”無痕倒了口氣:“他怎麼來了?”花語笑笑:“我聽説你的妹妹風華公主生了一個小王子,很是可愛,要不是不方便她也許也會跟着來呢。”

“風華已經生了?不是還有半個月的子嗎?”無痕有些驚訝,莫非,莫非是聽到蕭允要殺自己的消息…

“那個孩子怎麼樣?”無痕有些緊張,抓着花語的手腕問道。

花語依舊是笑嘻嘻的樣子:“主子,早生半個月沒什麼問題的,有人還早生一個月的呢,而且樹下先生當時就陪在風華公主的旁邊,再説了您忘了駙馬爺不就是一個醫藥高手嗎?”無痕這才鬆了口氣,真好風華有了一個兒子。

“幫我梳洗一下,我想去見見樹下先生。”無痕對花語道。

花語聽了無痕的請求卻有些猶豫,風君可以再三叮囑過自己不要讓無痕隨便走動的,可是她並不這麼認同,這麼天天的關在房子裏,即便是個好人也會被關出問題來的,花語想着目光就落到了無痕的肚子上,那個像是氣球一般膨脹起來的肚子,這也許就是風君的理由。

門外的一個小丫頭輕輕的叩了叩門,柔聲的稟報道:“館主,主子的雞湯已經熬好了,要趁熱端過來嗎?”原來這個叫花語的女子還是華音宮的十二館主之一,這怎麼好意思讓她待自己如同對待主子一般。

“端進來吧!”花語開口,笑嘻嘻的對無痕道:“您也不要怨風君,他也是關心您的身體,這都幾個月了,肚子這麼大,要生了吧!”無痕伸手撫摸上自己的肚子,這次自己的肚子似乎比上次的要大,她微微估計了一下,搖了搖頭:“才七個月呢。”都説十月懷胎,就算是很少人能懷滿整整十個月的,但是起碼也是九個多月,這也就是説無痕至少還有兩個多月才生,可是宮主的身體…不知道能不能頂的過兩個月呢。

無痕見原本好好説着話的花語突然神落寞了下去,笑着問她道:“怎麼啦?你已經等不及了嗎?”

“我有什麼等不及的?”花語忽然訝然,不知道無痕想到什麼地方去了,就在言語之間,她已經從門外的那個小丫頭手中接過那碗,走到無痕的面前:“主子,您把這碗雞湯乖乖的喝了,我就給風君説讓你去見一見樹下先生。”

“真的?”無痕聞罷喜笑顏開的接過那碗,三下兩下就喝了那雞湯,剛喝下去的時候還好,可是當花語梳着她頭髮才梳了一半的時候,忽然口泛起一陣又一陣的膩味之覺,乾嘔不已。

花語嚇得立刻放下手中的梳子,伸手在無痕的背上一下一下的輕拍着:“主子,主子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花語還沒給無痕説完,就到一股迫人的力量而來,風君一手將花語推開,伸手將無痕摟在懷裏,緊張的有些顫動:“無痕,無痕到底怎麼啦?”無痕依舊是乾嘔不已,生怕將污穢沾染上風君的身上,她一隻手捂着嘴,一手卻死命的推着風君,可是她推得越用力,風君就將她摟得更緊。

站在一邊的花語低了頭,上齒狠狠的咬着下,渾身有些發抖,他竟然對她這麼好,即便是知道了她是他的妹妹,也不顧及了嗎?

“你怎麼服侍的?”風君的口氣很是不好,雖然他在華音宮的形象一直都是温柔體貼的,可是這次他卻為了無痕的不適什麼原因都不問就怪罪下來。

花語抖得更加厲害了,聲音也開始顫抖:“主子,主子只是喝了雞湯。”

“她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喝粥,你怎麼可以讓她猛然間一口氣將這雞湯都喝了下去?”風君的聲音不大卻提高了三度,到了最後一句竟然微微有些的顫抖。

“不、不怪花語…是我,太急了…”無痕好不容易緩了口氣,斷斷續續説了一句,還沒説完,捂着嘴又嘔起了。

風君拿開無痕的手,一塊絹子就遞到了無痕的面前,無痕看都沒看清楚那絹子,一口氣就吐了出來。

不知道吐了多久,胃筋了一般,好半天才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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