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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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什麼新鮮事沒?”

“有啊。”全佑福開始侃侃而談。

“聽説好些買賣城的事情。”買賣城?雖然已經離她好遙遠,可在那裏經歷過的一切,彷彿還像昨天一樣鮮明。

“我聽説俄國人在和別的國家打仗,那些駐紮在恰克圖的俄國士兵趁機鬧事,衝過邊境,到買賣城裏到處放火搶劫,那邊的商鋪都快被燒光了,朝廷震怒,把買賣城閉市了。兩國的局勢都不穩,什麼時候能再開市都不知道。”

“其實買賣城倒是個好地方呢,如果時局穩定的話,在那邊開商號,肯定能賺大錢。”裴若衣嘆息,可惜但也慶幸自己和全佑福早早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我也看好那裏。不過現在閉市了,就先踏踏實實在張家口先站穩腳跟再説,以後有好機會,買賣城了開了市,我們再到那邊設立商鋪。”他的野心並不小,他相信,只要付出努力,肯踏踏實實地經營,有一天,他的夢想肯定會實現的。即使他這一輩不能實現,還有他的兒子、孫子會為他實現!

“大牛。”

“嗯?”

“我有沒有告訴你,嫁給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他心神一陣淚燙,微微哽咽,“現在説了。”她噙着微笑入睡,他憐惜地親吻她睡夢中微揚的角。

在夢中,她看見了兩人美麗的未來。

短短半年的時間,全佑福成就了一個傳奇。

從一個身無分文的異鄉客,到白手起家的“金德祥”、“玉德祥”布莊老闆,人們為他的一夜致富津津樂道,還有他那隻聞其聲、據説擁有天山美貌的子,無不為人所欣羨。

大家都聽説全佑福拉着十七白布去蒙古,正撞上蒙古王爺過世,白布手,發了一筆橫財;大家都説,全佑福如今財大氣了,買了個傾國傾城的漂亮婆娘,這往後必有享不盡的豔福啊。

大家都只願意相信自己看見的,認為全佑福傻人有傻福,老天爺厚愛,什麼美事都讓他碰上了,沒有人看到他的付出、努力和汗水。

大家只記得,半年前的某一天,全佑福帶着蒙了面的子,在張家口最繁華的大街上砸下重金買了一間店鋪,第二天門楣上就掛出一方黑木匾額,三個金漆大字--“金德祥”被陽光照耀得熠熠生輝,令人不敢直視。

小倆口也不興什麼開門大吉那一套,不請獅隊,也不放鞭炮,早早開門,直接做生意。

他們賣很少量的綾羅綢緞,多賣棉布,最有特的,就數那誰都沒見過也沒聽過的榆次大布,又厚實又耐用,價錢也很合理,用過的人都讚不絕口,一傳十、十傳百,很多南北的商隊都到金德祥來買這種布,長年放牧騎馬的蒙古人更是喜歡,常常一買就是幾十匹。

全佑福人老實又豪,做生意很講信用,很多老闆都愛跟他合作,因此與他固定合作的客人老闆更是多,不到三個月,金德祥就在小倆口的帶領下,在張家口闖出了名號,很快在鬧區東市又開了一間分鋪--玉德祥,兩家鋪子可謂財源滾滾,很是賺錢。

全佑福老實心軟,大家都知道,但想在他身上佔便宜?絕、對、不、可、能!

人家有個很明的娘子,已透過二掌櫃張大全及店裏眾夥計放話--想跟全爺做生意,成!但少做上不了枱面的勾當,否則一旦被老闆娘發現了,再賺錢的生意他們也不做!

倆的際運羨煞人,又恩愛得不得了。男主外,女主內,一個在外面談生意應酬,一個帶着織娘,在家裏織布。

本來一切都很好很好,偏偏有人太過忽略相公,讓相公心裏很不是滋味,瞅準了機會,這位怨夫終於逮到了自己的小娘子。

“啊,你這壞蛋,做什麼又把我扛到屋裏來?”裴若衣咚咚咚敲着老公厚實的膛,心裏還分神想着,自己親手做的石青錦緞長袍,她相公穿起來會不會太威猛高大了點?

全佑福點點她的小鼻子,“你説你有多長時間沒好好睡上一覺了?”他們表面看來風光,背地裏其實卻艱幸無比,夫倆半年來起早貪黑,累得每天睡不到三個時辰。他這樣就算了,反正他吃苦吃慣了,可他向來嬌生慣養的小子硬是不示弱,很快學會織榆次大布的技巧,還絞盡腦汁進行改良,帶着張大嫂和幾十個織娘,沒沒夜地為布莊趕工,她都累壞了!

“我不累啦,等新來的那批織娘都上手了,我就可以不用這麼忙了。”她累,他又何嘗不是?她疼惜地撫過他有些消瘦的臉龐,他要學的東西不會比她少,只比她更多。

他親吻她的雙手,唯一安的是,這雙手仍如往般白皙細

“張大嫂説,就是因為你很忙,身子太勞累,孩子才懷不上的。”全佑福不滿的咕噥。

裴若衣巴了他腦袋一下,白臉蛋紅透了。

“不要臉,竟拿這種事去問張大嫂,你羞不羞?”

“我不管,從今天起,你不準再去織坊,好好給我在家休息。這麼漂亮的新家,買來後,你好好看過嗎?還不如原來的四合院呢。”她把四合院得多温馨,多舒適?男人更哀怨了,“對我也是,好像做生意比我更重要呢,我寧原不賺那麼多錢,也不想你這麼勞累。”裴若衣默聲。他不説,她還真沒想到他會這麼哀怨…但這可不行,什麼能比他、比他們的家更重要呢?當然沒有!

“我知道了。”她温柔地撫摸他線條剛硬的臉,“以後我會以你為中心的。”

“那…趕快來睡覺。”他可急了,一雙大手毫不笨拙地為子解釦子。

“臭大牛,你幹什麼?睡覺就睡覺,你解我衣服做什麼?”裴若衣又急又羞,猛推丈夫的手。這人,最近越來越會歪纏了,沒個正經。

“睡覺啊,不衣服怎麼睡覺?”好不容易偷來的空閒,他不能就這麼白白費了。

“你…不許啦,誰要和你做那事,住手…住手…”眼看陣地就要失陷,小丫鬟的適時出現解救了她。

“爺、夫人,外面有貴客找,説是夫人的故人,尋了好久才找來的。”小丫鬟隔着房門通報。

故人?

裴若衣是一臉茫然,全佑福則蹙緊了濃眉。

“讓他去客廳等,奉上碧螺,説我和爺這就來。”她把丈夫推開,羞瞟他一眼,把解開的扣子扣回去,攏攏發,準備去瞧瞧這位故人。

全佑福雙拳握緊,垂在身側,突然而來不好的預讓他心慌。

倆相攜進客廳,裴若衣上下打量這位故人。

只見這位年輕婦人,穿着一件金紗緞短羅裳,湖綠水紗長裙,左手戴翠鐲,右手兩顆寶石戒指,梳着抓髻,斜鳳釵,雖然不很漂亮,但面容清秀。

她一見裴若衣,就急急立起身,匆忙上前,眼中含着淚水。

裴若衣越看她越眼,直到婦人跪地,她才驚叫一聲,“閲琴?你是閲琴?”

“是的,小姐,我是閲琴,我找得你好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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