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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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動自盡的念頭，誠如口前的警告，你該知道你率而為『了卻殘生』的後果，會是西門豁被剜面刨首、曝屍荒山餵食禿鷹的下場。”悶不吭聲的尉遲漣漪，臉果真蒼白得更徹底。

看來她是想起他的警告了。滿意的點頭，他有些殘忍的繼續踐踏她的自尊“要一個無辜的生命為你命喪九泉，我想你也不忍心吧？”欺近她的瞼，向一顆顆如珍珠般的貝齒，袁滅略的手指扳開她的嘴，不允許她咬住下傷到自己。

不費絲毫氣力的接替她的手，取來經過他的拉扯成就為破布碎布塊，袁滅汲水為她抹去臉上泥巴，剛硬的動作在輕觸滑的肌膚後，轉為輕柔。

“你－－究竟有何打算？”著的盯著他足以蠱惑人心的火眼，尉遲漣漪不由得配合寧馨氣氛輕聲咕噥。

“我意如何，你還不清楚嗎？在弱強食的朝代，女人的價值不值一兩。不過，我保證會比上青樓尋花問柳的登徒子還要温柔以待。”袁滅隨著她的情緒起伏，亦不願破壞彼此和平的氣氛跟著喃喃囈語。

猛口氣，面對強勢的袁起，和戒備森嚴、地勢險峻的雷火寨，尉遲漣漪自知一時三刻內是逃不出土匪窩的。既然尋死無門，就需苟活。閉起雙眼，她雖是氣得咬牙切齒，仰起白皙的頸部趨向他，猶是不服輸的挑釁道:“你想羞辱我？”

“客氣，只想請你為我暖牀。”抿起嘴，袁滅笑得狂傲。

這烈如火的冷冽女子，裝著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她以為他忍心讓她死嗎？

怔忡之餘，撫觸她頸項的厚掌盈盈一握，在她遠然瞠大的美目中，一舉擷取她口中的芬芳，滿意的聽著宛若天籟的嚶嚀聲，袁滅闔上眼，低低嘆息。

尉遲漣漪不懂，一個殺人不眨眼、專靠姦擄掠為生的土匪，怎麼能夠以鋼鐵般的意念摧殘她的自尊，又能夠拿捏分寸不傷到她分毫、動作輕柔的服侍她，用無聲的方式祈求她的主動臣服？

袁滅猖獗霸道的摸樣，應是渾然天成，與天俱來的吧？！若是如此，他肯用行動示好，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雖然他總是惡聲惡氣的警告她，成功的讓尉遲漣漪收斂起世俗禮教的教養，認可他的説詞－－她究竟無法眼睜睜的看着西門豁為她而死；深柢固的執念，亦無法任他肆無忌憚的手在她身上游栘，侵佔所有。

推開袁滅的臉，尉遲漣漪星眸濛，淚水汪汪。撇開頭不願正視他，旁徨無依的心喟然:逃不開的肌膚相親，會給她帶來怎番的際遇？

錮的心，從來就沒有人能夠侵佔分毫，袁滅卻輕易攻陷她冰冷已久的心，態意挑撥她潛藏的熱情，執意要她體無完膚、赤的面對他。如此狂狷不羣，又魅光四，她沒打算跟他便罷，要跟他，必然會想盡辦法傾注她的愛，而那後果肯定不堪想像…

茫然的未來，讓尉遲漣漪想來戰慄不已，袁滅卻把她這抖動的舉止，錯看成畏冷。昇華的柔情醖釀成憐惜，他略帶責備地叨絮道:“女孩子家，也不知道愛乾淨，大唐禮儀是這麼教導閨女的嗎？”灰敗的澤洗淨，出光華柔潤的肌膚，挑逗著袁滅，渴求他的碰觸。

“你不配跟我談大唐禮儀。”連正視他，尉遲漣漪都嫌髒。

“是嗎？”袁滅沒空生氣。

粉白黛綠的尉遲漣漪徹底撥出他潛藏在內心深處最深沈的慾望，他明顯的受到下面的亢奮在蠢蠢動。眯起雙眼，他要在非常剋制的情況下，才能抑制體內的騒動，不餓虎撲羊，直接在水塘裏要了她。

丰姿綽約，美豔不可方物。

瞧瞧尉遲漣漪是如何待自己得天獨厚的身體的？布芒鞋，一身乞丐妝扮，不但折損了她的青，更糟蹋上蒼賜給她的美好身段。

般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氣什麼的袁滅越想越氣，呼越來越沈重，眼神越來越陰沉，讓尉遲漣漪越來越驚恐。

他為何生氣？尉遲漣漪又不懂了。

強盜頭子全是為所為、無法無天的莽漢。

他要她，自會掠奪，為何在她飲恨承受的同時，意識到他顧慮她的情緒轉折？

正當她困惑之時，執起她下顎的手給了她答案。

袁滅再次噬她不久前才飽受凌的紅，尉遲漣漪心想:也許他真的很生氣，氣她的違抗，非常的生氣，氣得想當場殺了她－－第一步便是從她的嘴踩躪起。

閉上眼，承受的依然不是殺機，而是袁滅強取豪奪的親吻，至此，尉遲漣漪已懶得再做無謂抗爭。

要比力氣，她鬥不過他，那麼就比個吧！

若是袁滅以為得了她的身體，就能夠讓她一輩子匍匐在他腳下，就讓他去自以為是！她對死人有過承諾:一生不愛上男人。不管他對她做過什麼，她永遠都是獨立的個體，獨立的尉遲漣漪，大唐鄂國公不人知的女兒；他別妄想她會主動合，為他融化冰凍已久的心。

尉遲漣漪的柔順，讓袁滅誤以為她終於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