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空間黑洞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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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黑子。”她説。

我們一時沒有明白紅綾的意思,太陽黑子的運動雖然可以影響到地球上的許多東西,但似乎並不會能量大到影響一輛車的運動。

白素似乎能夠了解紅綾所想,便鼓勵道:“説下去。”紅綾説:“我們都知道,宇宙中有一種黑,具有極強的磁力,從這些宇宙黑旁邊飛過去的物體,在離它們很遠的地方,便會被這種強磁力進去。科學家們認為宇宙黑是一種物體結構非常緊密的星體。這只是一種假設,如果還要提出一種假設的話,所謂的宇宙黑本就不是什麼星體,而是一種極強的磁場。這種強磁場形成了一種宇宙通道。那些接近通道的物體,並不是被這些黑噬了,而是通過通道到了宇宙的另一面。”我還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你到底想説明什麼?”紅綾説:“假設,地球上也有這種的強磁力通道。”我和温寶裕同時猛了一口氣。

這真是一種極其大膽的假設,宇宙黑並不是星體,而是一些強磁力宇宙通道,而這種強磁力宇宙通道存在於任何空間,通常情形下,這種通道如果在磁力還不是非常之強的情形下,都是封閉的,普通的力量並不能打開。但是,也可能會有偶然的意外,正如白素所説,在外部因素和內部因素達到一定的時候,這種通道便被自動打開了。但是,這種宇宙通道又並非同大小的,因為大小不同,或者因為內外因素影響不同,這種通道的開合程度不同,所以,有時候只是在強磁力的影響下發生了車禍,因為當時的車和人都無法進入這一通道,但也有時候其中的某一部分可以進入通道,到達另一個所在。正因為這種磁力影響,物體才會在不改變空間和時間的情形下,發生不可知的位移。

但據科學家的以某種儀器觀測,宇宙黑卻並不是封閉的,那麼,這種通道的開合,會不會與外在以及本身磁力的大小有關?如果是的話,以此解釋鬼車事件,那也就是説,那輛車在運行過程中,其實會因為機械運動產生不同程度的磁力。

用這樣一種假設,不光可以解釋一些鬼車事件,同樣可以解釋一些十分神秘的飛行物失事。

霍夫曼兄弟和戈壁沙漠曾經穿過這樣的通道,因此,他們身上的所有金屬製品全都帶有極強的磁也就可以解釋了。同時,也正是這種強磁力的作用,在極短的一瞬間改變了他們身體內的分子結構,這種改變的結果是導致了他們的部分記憶消失。

如果這一假設被證實的話,那麼,就可以得出一個推論:人的記憶其實與磁力有着非常特別的關係。

白素剛才顯然是有着一種設想的,但被温寶裕的話打斷了,我於是問她:“你的設想還沒有説出來,到底是一種什麼設相?”她説:“我的設想跟紅綾的設想差不多,不過沒有她的設想這樣系統全面,我正設想可能人類在完全無意之中設計了一種特別的裝置,這種裝置在某種極為特殊的情形下,可以突破空間,產生位移現象。但我還沒有想到這種位移的動力是從何而來。紅綾提出的這種磁力通道,我想正是產生這種動力的原因。”如果這種假設被證實並且被運用的話,那簡直就是人類的一件大事,因為運用這種強磁力通道,人類可以生產出一種新型的通工具。

我們正要進一步討論下去、樓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我上樓去接電話。電話是大亨打來的,他告訴我,已經分別與上層打了招呼,上層的答覆很好,但似乎還有一點小麻煩,具體辦事的人好像有一點作梗。

聽了大亨的話,我大奇怪:“他們什麼時候敢説不了?”大亨説:“完全説不是不敢的,但以辦事需要時間和過程為由拖幾天,總還是可能的,你們也不用太急,明天我再打電話催一催,事情總會解決的。”我問道:“你瞭解過沒有,下層作梗的原因是什麼?如果是想趁機撈一把的話,我相信我還能出得起。”大亨聽了我這話,立即便笑了:“你對一些官場的事,瞭解還是太少了,就算他們想撈一把,你想想,在我們出面之後,借給他們十個膽,他們也不敢再要了。這裏面可能有別的原因,但不會是太大的事,你們放心好了。”有大亨這樣的話,我當然是能夠放心的。

原以為,有了大亨這樣的人物出面,事情會非常順利,但實際上,一直等了三天,也沒有任何結果,第四天,我再也坐不住了,便給陶啓泉打電話。陶啓泉説:“你總也改不了急的病,辦一件事,哪裏説辦就能辦成的?更何況,他們的辦事效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安心再等幾天,會有結果的。”與陶啓泉通過電話,我坐了片刻,喝了幾口酒,想一想,還是不肯放心,便又給大亨打電話。沒料到,這次竟連大亨的聲音都沒能聽到,給他傳消息的是一個女人,可能是他的許多個女秘書中的一個。

那個女人在電話中對我説:“衞斯理先生,總經理走的時候留下話,讓我轉告你,要你耐心等待,很快會有消息的。”跟他的女秘書説任何話都沒用,我真是氣憤難平,當即扔下了話筒。

電話剛放下便響了起來,我以為是大亨那邊有了消息,連忙抓起來,才知道是良辰美景打來的。

“我們準備馬上回來,你讓温寶裕到機場來接我們。”她們説。

我暗吃了一驚,問道:“你們這麼急趕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們説:“當然是為了戈壁沙漠。我們的關係説,這件事不知道在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我們需要回來查一下。什麼環節不通,我們設法將這個環節打通。”聽了她們的話,我真想罵她們一聲:“胡鬧”轉而一想,她們對整個事情的全過程還不是非常瞭解,心急是可以理解的,我又何嘗不急。於是,我將我們這方面的進展簡要地對她們説了一下,然後告訴她們,暫時不必回來了,等我這邊有了進一步的結果以後再説。

我這邊的電話還沒有打完,門鈴便響了起來。

我想,這時候響門鈴,或許與戈壁沙漠的享有關,我很想自己下去開門,以便第一時間知道消息,但這邊還在打電話,不開身。

白素和紅綾也在等待消息,還是紅綾的動作快,沒多久,便聽到開門聲,接着就是她的一聲驚呼,我一聽就知道,來的是我們的人,而且,是一個很特別的人。

我結束了與良辰美景的通話,走下樓,還在樓梯上時,便看到了坐在下面的朱槿,這個女人雖然已經是人到中年,但似乎總也不見老似的,仍然是那麼的光彩照人。白素與她們幾個的關係極好,親得像姐妹似的,但我一直對她們不是很興趣,她們也知道這一點,通常情況下,不是萬不得已,她們是不會主動上門的。

這次的情形當然不同,一方面是我在求她,另一方面,其間關係到戈壁沙漠的安全,只要朱槿從中説一句話,戈壁沙漠會吃怎樣的苦,就實在是非常難説了。

正因為有了這一層關係,我破例主動與她打招呼:“原來是少將同志大駕到了,給我們帶來了什麼喜訊?”雖説我是破天荒的主動,但語氣還是有着一絲譏諷。

朱槿也不以為意,這可能正是她們所接受的訓練之一。

“我見到戈壁沙漠了,他們很好,你放心。”莫名其妙地將別人關起來,斷絕與外界的一切聯繫,甚至還要往人家頭上安上一個間諜嫌疑的罪名,這也算是很好?

我正要這樣刺她一句,白素顯然知道我會説什麼,連忙説道:“朱槿剛下飛機,顧不上回家,便直接到我們這裏來了。”為了戈壁沙漠,她竟以少將之身親自去了一趟荒蕪的戈壁灘,且下飛機又在第一時間趕到了我這裏,我確然是沒有理由再刺她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在她們身邊坐下後,改變了語氣問道。

朱槿似乎有點難以啓齒。

我連忙説:“如果涉及最高機密,你當然可以不説。”

“這倒不是。”她説:“只不過遇到了一點小麻煩。”這時,我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便問道:“小到什麼程度?如果是通方面的問題,我可以與穆秀珍聯繫,借她的飛機一用。”朱槿衝着白素笑了笑:“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因為最近涉及到一次職務調整,那個具體辦事的人可以算在調整之列,如果這次的調整有他的話,他就可以再幹幾年,幾年時間會有些什麼樣的變化,是非常難説的。如果調整中沒有他的話,那麼,他就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退休。”紅綾接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他已經知道了調整結果,名單上沒有他,所以,他就將這口氣出在了戈壁沙漠的身上。這樣的出氣方法,也實在是太沒理由了。”聽了紅綾的話,我不知是該喜呢還是該憂,她剛從苗疆回來的時候是多麼單純,那時候,我們最擔心的是怕她不能適應現代社會,但事過沒有多少時間,她的接受能力快得讓我們到吃驚,現在,竟連這樣一些人類社會中最醜惡的東西也都融會貫通了。

另一方面,因為個人利益方面的事,或者因為官場中的一些齬齟,卻影響到兩個人的自由,這種事實在是太令我氣憤,我忍不住便刺道:“你們不是最講究步調一致,統一行動的嗎?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個異己分子?”朱槿確然是好修煉,她衝着我一笑:“什麼事到了你的口裏,全都變得這麼難聽。”我説:“並非我説得難聽,而是因為有人做得難看。”朱槿道:“這恐怕也不能成為一種定論,你是那麼地崇拜美國,但實際上,美國是整世界上最不肯接受不同意見的國家。這種例子俯拾皆是,比如對越作戰,有多少美國人反對那場戰爭?難道因為有一半以上的美國人反對,美國政府便沒有發動那場戰爭嗎?再比如對朝鮮作戰,也同樣是如此。美國人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表現出一副以人民的利益為最高利益的姿態,但在涉及到任何關鍵時,他們什麼時候考慮過他們的人民?再説,在任何一個軍隊中,怎麼能夠容忍所謂的民主?美國的軍人可以不服從上級的命令嗎?本不是這麼口事。有人或許認為美國士兵可以與軍官説上幾句俏皮話就是充分的民主,這真是一種天大的誤解,而且,將美國似的幽默當作是一種民主,我相信那絕對不會是對美國的讚美,而是對他們的一種譏諷。”我只不過説了幾句話,卻引出她如此一大段議論,我不得不承認,她們這一類人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一個比一個更伶牙俐齒,真要舌戰的話,我不得不舉手投降。

白素當然不想我們沿着這個話題説下去,在總體觀念上,她雖然跟我站在同二條戰線,但在具體對待某一個人上,我們偶而也會有一點不同的看法。

“難道,這件事就這麼拖下去?”她問道。

朱槿説:“當然不會,有的人就是這麼愚蠢,卻還一心想着往上爬,也不想一想,國家怎麼可能將權力到他這種人手中?我來這裏之前,已經給家裏通過電話,如果他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將提前宣佈任免命令。”白素連忙説道:“這件事讓你費心了,真得要謝謝你。”朱槿道:“白姐,你説這話就見外了,第一,我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情,做這點事,完全是舉手之勞;第二,戈壁沙漠雖服那麼的朋友,也是我們的朋友,為他們做點事,也是應該的。第三,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不對,有人拿着雞當令箭,我過問這件事,完全是我份內的工作。”話已經説到了如此程度,再説下去,也就是廢話了,我相信,朱槿這次所説,都是真話,戈壁沙漠出來是遲早的事,只是他們的辦事效率實在令人堪憂,戈壁沙漠還會在那裏吃多少天的苦頭,現在還非常難説。

我原以為,戈壁沙漠回來,至少也是十天八天之後的事,沒料到,在我們和朱槿見面的第三天,戈壁沙漠便一起到了我家裏。

兩個人明顯地瘦了,也黑了,但神還不錯。

見他們出來了,我自然高興,問道:“那傢伙怎麼想通了,放了你們出來?”我這樣問,原以為是朱槿和她的上級起了作用,新任免命令已經下來的緣故,但戈壁沙漠接着告訴我們的經過,卻讓我們有些哭笑不得。

戈壁沙漠完全失去了他們在雲堡的那段記憶,當然更不知道他們是怎樣到達真正的戈壁沙漠的。當他們恢復記憶以後,便發現自己躺在一片大沙漠之中,當時,他們還沒有完全料到自己的處境,戈壁甚至還向沙漠開了一句玩笑:“沙漠,到你的家了。”後來,他們在沙漠中走了兩天一夜,在幾乎要絕望的情況下,非常意外地遇到了一個駝隊,這樣才被帶到了一個鎮上。不久,就有幾個穿制服的人找到了他們,並將他們帶到一間房子裏,問了很多問題,然後又將他們送到了一個城市,後來一直都被關在那座城市的一間牢房裏。

直到有一天,他們被帶進了一間辦公室,辦公室裏只有一個穿制服的老人坐在裏面看電視,電視播放的是歐洲盃足球賽的實況。

他們走進辦公室後,送他們進來的兩個人便退了出去,而那個老人正看得興致本就不理他們,他們也不敢自己坐下來,便在一旁站着。

這時候,兩支足球隊打得難分難解,但是,電視畫面突然出了問題,屏幕上出現了許多雪花點。老人非常氣惱,走過去,拍打着電視機,卻是無濟於事。

戈壁沙漠是這方面的專家,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於是斗膽對那個老人説:“這是因為發裝置離這裏太遠,信號太弱造成的,如果能有一個小型的衞星信號接收器,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了。”老人聽了他們的話,這才轉過頭來,看着他們:“聽説你們是這方面的專家?是真專家還是假專家?”這話問得戈壁沙漠哭笑不得,不知該怎樣回答。

老人接着又説:“你們是專家,能將這台電視機好嗎?”戈壁實話實説:“現在不行。”老人聽了,用鼻子哼了一聲,似乎頗有些不屑的神態。

沙漠連忙説道:“如果給我們時間和條件,我們可以裝一個衞星接收裝置,我們保證可以接收到世界各地四十個以上電視台的節目。”老人一聽,似乎有了興趣,然後對他們説:“需要些什麼零件,你們開出來,我找人去。”他們意識到這是一個轉機,便照老人的吩咐開了一張單子。

三天後,他們被再一次帶到了老人的辦公室,老人對帶他們來的幾個人吩咐了幾句,並且將一串鑰匙遞給他的手下,那幾個手下便帶着戈壁沙漠,坐上一輛舊車去一個地方。那輛車實在是太舊了,走到半路拋了錨,他們幾個人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病出在什麼地方,只好給老人打電話,要他再派一輛車來。

就在這時候,戈壁沙漠主動請求,讓他們看一着這輛車。押他們的幾個人以一種極不信任的眼光看着他們,戈壁見他們雖然不信任,但也並沒有反對,便自作主張下了車,走到車頭,彎着身看了看。因為當時他的雙手是被銬着的,無法自己動手,便指揮押他的人擺了幾個零件,那輛車果然就開始運轉起來。

沒多久,他們便被帶到了一個家庭,從牆上掛的照片以及獎狀可以看出,這正是那個老人的家,他的職務是局長。以一個局長之尊,其職務可以算是不低了,但若以他的家庭來看,實在也可以説簡陋之至。

就在局長的家裏,戈壁沙漠安裝了一個衞星接收裝置。在這個裝置安好之後,他們立即發現了一個問題,局長家那台彩電視機只有八個掣扭,本無法接收四十個頻道。他們於是再為局長開了一張單,又為局長改裝了電視機,並且裝了一個非常巧的小遙控器。

局長親自試過,果然能收到四十個電視台的節目之後,第一次對他們笑了:“沒想到,你們這兩個小鬼,還真有點本事。”戈壁沙漠從局長的笑容中看到了希望,便主動提出幫他改裝一下家用電器。

局長將手一揮,説:“這些都是十幾年前的東西了,沒有必要。如果可能,你們幫我看一看我的車,這是我花五千塊錢買的一台舊車。”戈壁沙漠看過那台車之後,知道那確然是一台舊車,已經舊到了需要報廢的程度,這樣一台車的維修價值不大了,他們於是對局長説:“這台車,如果我們在這裏進行維修的話,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就算你再花五千塊錢買零件,維修以後可能最多用三年,然後就再也沒有維修價值了。”局長一聽,又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沙漠非常機靈,連忙説道:“當然,如果可能的話,我們可以進行徹底的維修,維修之後,表面上看起來,還是這樣的一輛舊車,但實際的能,將會超過目前這座城市中任何一輛車。”老人聽了,似乎不是非常興趣:“這個主意到是不錯,但是,你能告訴我,那要花多少錢?”戈壁沙漠這時候只想獲得自由,因此同時説道:“錢不是問題。”老人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們:“錢不是問題,那麼,什麼是問題?”戈壁沙漠不説話,只是相互看了一眼。

局長道:“我知道了,你們是想與我做一次易,讓我放你們走,對不對?可是,我將你們放走了,我能得到什麼保證?”他們同時説:“除了我們的承諾,你得不到任何保證。”老人猛一拍手:“對啊,既然得不到保證,我怎麼能夠信任你?”兩人到非常失望,只得説:“既然你不能信任我們,那就完全沒有辦法了。”他們以為從此沒有了希望,豈料第二天,局長便將他們找到了辦公室在動請坐,還給他們泡茶,然後對他們説:“你們的承諾是不是還有效?”戈壁沙漠同時説道:“我們的任何承諾,在任何時候都有效。”局長大人猛一拍腿:“好,我今天就放你們走,但是,你們要記住對我的承諾。走,現在,我送你們去機場。”現在,戈壁沙漠已經安全回來,那個什麼局長的能耐即使再大,也無奈其何,何況在這件事情上,他得罪了自己的上司,官運大概是從此做到頭了,我便慫恿戈壁沙漠不去兑現那個承諾。這種極其自私的人,想也可以想到,不是什麼好東西,實在沒有幫他的必要。

至於戈壁沙漠到底是否去兑現自己的承諾,我不得而知。

這件事由鬼車開始,最後卻是這樣的一種結局,倒是大大地出人意料。

有關那輛鬼車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沒有結論,只有兩種推測。其實,世界上有許多事情,都是不會有結論的,能有兩個推測,我認為已經很不錯,至少能給人想象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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