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龍女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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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穆羽無意中一句話,就引起張浦那麼多的聯想,進而又影響到路無痕,原因僅僅是因為穆羽是自己身邊的人,自然而然地就起到了一種楊浩代言人的作用。一個侍衞統領尚且有如此影響力。那麼冬兒呢?焰焰呢?娃娃和妙妙呢?
以前他想的還是太簡單了,總覺的身正不怕影子,可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最是微妙,是無法用一定之規去約束的。他的統治集團越來越龐大,上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明顯,許多事情他已不能去親力親為,需要通過層層的下屬官僚去執行。這個時候,他這個最高領導者的親眷家屬,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必然會被許多揣摩上意的人很自覺地把她們當作他的代言人,從而想盡辦法的去執行。
張浦、路無痕,都是清廉能幹。職位很高的官員,涉及到他楊浩的事,尚且會有這許多想法,在他龐大的官僚體系中,他能保證多少人是剛正不阿,鐵面無私的黑包拯呢?吏治崩毀,其政必亡。吏治,必須治吏。治吏,公私界限必須分明。
楊浩暗暗決定:等到打通河西走廊。返回夏州的時候,必須馬上着手收回賦予冬兒、焰焰她們的權利。以前,兵微將寡,地盤有限時賢內助們可以站出來為他分憂解難,同時也可以做為鼓勵女人蔘政的榜樣。但是時移勢易,現在繼續讓她們在自己的“小朝廷”中任職,已是弊大於利了。
楊浩並不是一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韜武略,足智多謀的天縱奇才,但是他的優點是善於學習、長於自省。從霸州一介家丁,直到今天。成為擁兵十餘萬,身兼三州節度的一方節度使,除了機遇、運氣,還有他自己不斷的學習和進步,肅州龍女事件,本來只是一件小事,但是由此及彼,卻在楊浩心中敲響了警鐘,使他意識到了自己治政上存在的漏和不足。
楊浩邊慢慢綻起了一絲微笑:“這個龍翰不知什麼時候,穆羽閃進了房中,見楊浩一臉的若有所思,
邊還帶着一絲微笑,不
好奇地道:“大人,什麼事這麼開心?”楊浩醒過神來,瞪他一眼道:“開心?開心個
!你這小子啊,”穆羽莫名其妙地道:“我?武怎麼啦?”楊浩哼了一聲道:“張公子送走了?”
“是,艾將軍親自護送,絕對沒有問題。”楊浩站起身,徐徐踱了幾步,沉道:“好,一俟沙洲有了迴音,本帥就要統兵殺往瓜州,你呢,就去甘州一趟。”穆羽奇道:“大人去瓜州。不帶上我嗎?”楊浩道:“你自己惹下的禍事。自己去解決。本帥兵發瓜州的時候。你就護送了龍家八女往甘州去,
給二孃。”説到這兒,楊浩眸中
出一抹促狹的笑意:“就説”本帥給她找了八個使女。”焰焰那個醋罈子,一見了子渝。就像針尖碰上麥芒,總要鬥個你死我活,這八個美人兒送到她那裏去,女人對付女人,她一定會有辦法把她們打發開去的吧?龍靈兒”那麼“
狠。的女人,慣會利用女人的本錢,大概,,也只有焰焰才能對付她們了,,這一晚。府州百花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
赤忠趁折二太爺大壽之期,領着一隊心挑選出來的心腹死士,扮做殘兵敗將直趨府谷,詭稱草城川守軍譁變,殺官造反,急急趕回府州搬取救兵,一路誑開府
要隘,先行奪取關隘,再使大軍通過,他本折御勳極為信任的將領,竟然順利趕到了府谷。
到了府谷,赤忠率死士直撲百花塢。由於楊浩的秘諜如今大部調往西域,而折家的眼線耳目也都放在了外線,對內部這種異動,居然一直沒有察覺。
赤忠誑開百花塢的城門,立即揮軍殺入。同時躡蹤而來的大軍也突然殺將出來。府谷有兩城,隔河對峙。互為犄角。北城建在山樑上,百花塢就在此處,北城南側,有一道深澗南黃河北枕羣山,名為營盤嶺。此處駐紮有一營重兵。北城北的石嘴驛,也是府谷一處軍事要
,兩處兵營要
,將百花塢緊緊拱衞在中間。
倚仗險要的地勢,如果外敵來侵。是很難攻入百花塢的。百花塢做為折家常辦公、家族駐居之地,塢城內本身卻並沒有多少人馬,千防萬防,家賊難防,赤忠自東而來,以自家人身份直撲百花塢,又迅速佔據橋頭,截斷了與黃河對面的南城之間的聯繫,本來固若金湯的百花塢,竟就此陷落在他的手中。
赤忠站在白虎節堂上,慘白的臉還沒有恢復正常,雖然他已決意與舊主決裂,可是多年來俯首聽命。折御勳在他心中的威嚴已牢不可摧。攻入舊主府邸,他不免有些心虛情怯。
士兵們已控制了整座百花塢,白虎節堂上也經過了一場廝殺,旗牌、兵器架倒了一地,士兵們正搬出屍體,扶起旗牌,打掃着節堂。
這裏,以後就屬於我了麼?我將耳代折帥,成為保德節度使?
望着巨幅的白虎下山圖,赤忠還有一種做夢般的覺。
“大人,大人。”蕭晨趕到了他身邊小聲喚道。
“哦?”赤忠一個機靈,連忙轉身,問道:“怎麼樣,折家上下。可全抓到了?”蕭晨得意笑道:“嘿嘿,他們今兒白天折二太爺慶壽,已經喝了一遭。晚上是折家族人的聚會。喝的更多,一個個酷面大醉,哪曉得咱們從天而降,所以也沒費多少周折。折家上下一個不少,全都抓到了,現在都已投入囚車,大人可要見見他們。”
“不不不,本官,,本官不見他們了。”赤忠臉上掠過一片不太引人注意的慚,仔細想想,他又不放心地道:“你確定?折帥和折御卿、以及折家上下重要人物盡皆抓到了?”蕭晨道:“末將親自一一核對的,絕不會錯。
赤忠領首道:“唔,那就好,那“本官就放心了。”蕭晨道:“大人,那,,末將馬上押運他們上路?”赤忠皺了皺眉頭道:“王大人為什麼這麼急,夜深沉,萬一有個。什麼差遲,豈不壞了大事,要不然,等到天亮如何?”蕭晨急道:“那怎麼成?咱們動手雖快,折家還是放出了烽火,現在營盤嶺、石嘴驛的守軍正向這裏馳援,住在南城的那些高官顯要、權貴名
也在集結家將侍衞,試圖殺過河來,任誰也想不到大人您網一得了百花塢,馬上就把折家上下全部轉移了的,此時把他們運走,最是安全不過,何況還有末將親自押運呢。”赤忠還是猶豫不決,蕭晨又道:“大人,忠於折家的軍隊為了把折家滿門救出去”必會不遺餘力攻打百花塢,雖説此處糧草充足,易守難攻,足以支撐到朝廷的援軍趕到,可是那樣一來,咱們的死傷必重。如果把折家的人全都運走,
給王繼恩大人,各路援軍一旦知道折家已牢牢控制在朝廷手中,必然軍心渙散。再無鬥志,有他們為人質,大人才能更好的控制府州,咱們也能少一些傷亡啊。”
“這個”好吧,你馬上把人運走,一定要親手把他們給王繼恩大人。”蕭晨
道:“大人放心,屬下但有一口氣在,決不辱使命。”
“好,本官給你三千”不,給你五千人,務必要押着折家上下,決不可出現半點差遲。”赤忠猶豫了一下,目中閃過一絲狠,低聲道:“如果真的被人截住,且無法突出重圍,你就”蕭晨會意,重重一點頭,獰聲道:“末將明白,如果事有不濟。折家上下百十口人,不會有一個活着!”
“好,你去吧,”赤忠看着蕭晨急步離去,略一思忖。忽也喚過幾名親兵,急急走了去。
赤忠隱在城門一側,甩:卒們中間,眼旦燈籠火把打起,排早凡備好的囚車滿門一一押運出去,像折御勳、折御卿這樣的重要人物,都是單獨一輛囚車。赤忠親眼看見他們被五花大綁在捆在囚車裏,這才放心。
囚車駛出百花塢,只見唯一的一座橋樑上才剛經過一場廝殺,對岸的人摞下了許多屍體,已退回南岸。蕭晨沉聲吩咐道:“熄了燈籠火把。加緊趕路。”一支大軍護着二三十輛囚車。藉着夜的掩護,急匆匆沿河而下,行出裏許,就見遠處山嶺上一條火把長龍正急急奔向百花塢,那是營盤嶺的守軍看到了百花塢上燃起的烽火。急急趕來馳援,蕭晨見了,不
冷冷一笑。
折家四太爺、五太爺、和老七、老九,還有折惟昌和折惟忠兩個輩困在同一輛囚車上,五太爺醉意未去,神卻已清醒,他藉着月
環顧四周,喃喃自語道:“赤忠這個叛賊在搞什麼鬼,這是要把咱們運到哪兒去?”沉
有頃,摸不着頭腦,五太爺回過頭來,怒視九太爺道:“老九。以前,咱們的“隨風。一直是由你真責的,雖説如今
給了惟正,可他還年輕,許多事仍然是由你掌艙,你可倒好,你是怎麼管的,咱們折家被人家一窩端了,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九爺苦笑道:“老五啊,咱們的“隨風”耳目眼線都排布在外面,難道是用來監視自家人的麼?誰想得到他赤忠吃了熊心豹膽,居然會窩裏反?”老五怒不可遏地道:“他們困住聚會堂,喝令我折家的家將們放棄抵抗時,不是説過麼,朝廷已調安利軍、隆德軍控制了廣原的程世雄,王繼恩親率寧化軍、晉寧軍、平定軍、威勝軍進入府州,佞州刺使李不壽秘密北上,設伏截擊麟州楊繼業的援軍,叫咱們不要妄想,速速棄械投降麼?那些不是外面,還有那裏是外面?怎不見一點消息傳回?”老四這時也黯然道:“不錯,憑他一個赤忠。就算反了,哪能鎮的住整個府州。正因如此,才不慮他反。如今他真的反了,那話決非恫嚇,赤忠背後,一定有朝廷撐
。所以他才甘冒天下之大不諱。老九啊,咱們折家這次算是徹底栽了,如果“隨風。能事先發現點什麼風吹草動,咱們何至於如此不濟?”老四、老五都這麼説,一向淡定沉着的九爺急得臉
赤紅如豬血,他氣極敗壞地道:“我們折家的眼線雖不能打入宋國高層,但是宋軍若有什麼風吹草動,大軍調動間,聲息豈能小了?那樣的話,就絕不可能瞞過我的耳目!”老四沉聲道:“事實是,他們已經瞞過了你的耳目,難道你想説。朝廷兵馬
本沒有接應赤忠。赤忠是發了失心瘋,才想憑他草城”傾巢而出也不過一萬八千的兵馬,就想來個改朝換代,佔據府州?”九爺登時語
,他失魂落魄地望向茫茫夜
中的層層山巒,聽着滾滾不息的黃河滔聲,百思不得其解地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安利軍、隆德軍、寧化軍、晉寧軍、平定軍、威勝軍,但有一處調動兵馬,我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難不成,,我的“隨風,也盡被收買叛變了不成?”騎在馬上,橫槍行於囚車旁的蕭晨把他們的對話都聽在耳中,蕭晨抿了抿嘴
,回頭望了眼已看不到一絲燈火的百花塢方向,臉上又
出了得意而陰險的笑容,,以君伐臣,且無正當名義,實在不是一件正大光明的事情,因此即便大宋朝廷的高級官員們,對趙光義取府州的計戈也大多不曾與聞,只有一個在外帶兵,且與皇帝曾同謀過弒君大事的王繼恩,是這樁陰謀的全程參與者。因此從朝廷方面,即便他們的密探成功地在朝廷的要害部門潛伏下來,這一次事先也休想打聽到一點什麼消息。
楊浩的“飛羽”秘探,除了一些固定的消息站之外,已全部調往西域撥集戰爭情報,但是折家的基就在此處“隨風”的密探雖也時刻關注着河西走廊的戰事,但是他們的重點監察對象,仍然放在府州外圍。
正如折九爺所説“隨風”秘諜雖不能打入朝廷的要害部門但是府州周邊的朝廷駐軍乃是重點監控對象,他們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本無法瞞過折家練有素的秘探們的耳目,然而一個不爭的事實是:對這次內外勾結的兵變,折家事先的確一點異動都沒有發覺。其中緣由何在呢?
烽火台烈焰衝宵,在夜中異常的醒目,當百花塢的烽火台上燃起卑宵的烈焰時,一座座山頭的烽火便相繼燃起,迅速向遠方傳去。
以建在高山上的麟州城為中心,長城綿延而去,探向四面八方,烏沉沉的夜中,它們就像一條條沉睡的古蟒巨龍,一動不動,突然,其中自北方延伸過來的一條長城烽火台上,突然相繼燃起了烽火,本已睡下的楊繼業聞訊匆匆披衣起身,登上箭樓向遠方眺望一陣,確認警訊來自府州,不由翟然一線今天是折二太爺的大壽之期。他還着人送了一份厚禮去的,楊繼業實在難以想像府州這一晚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難道是折二太爺喝的興起。要玩一出“烽火諸侯”?
楊繼業當然不會以為折二太爺會有這個雅興,眼下敵情未明,但兵貴神速,援軍是絕不能等到真相大白之後才派遣的,楊繼業立即披掛整齊,擊鼓聚將,點齊一路人馬。先使數百探馬先行上路,察探消息,又遣長子楊延朗、次子楊延浦領兵八千,殺奔府州。大軍連夜上路,鐵騎馳騁,次中午便抵達了府州與麟州之間最大的關隘大堡津,稍事休息之後,又馬不停蹄地繼續趕路,沿途
本未曾遇見綏州刺史李不壽的一兵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