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安少廷手指夾着香煙茫然地站在街口,不知要走向何方或做什麼。

他突然開始懷疑他現在是不是正在一個夢中。他伸手在空中撈了一把,手中空空,什麼也沒有。

這不就是夢嗎?但他為何卻隱隱覺得心口有些痛?

黑夜正在降臨,對面的『元元』元宵店的燈光亮了起來。

他想起了夢奴——他就是在這個元宵店的門口第一次聽到她喚他為『主人』。

他心中的痛竟漸漸強烈起來,就象體內的麻藥的藥已經開始慢慢減弱、消失,曾被麻醉住的痛越來越強。

夢奴不該走的。

他這樣反覆地想着。他覺得他已經找到了他那本的自我——那個具有暴的安少廷——那個只有在夢中受潛意識驅使時才會表現出來的安少廷。

這不正是夢奴一直渴求尋找的真正的主人嗎?

她在臨走前的確承認了的:他是她真正的主人、永遠的主人。

可是,自己的心為何還會越來越痛呢?如果自己已經找到了那個兇殘暴戾無情的自我,為何還會為了夢奴的離去而心痛呢?他應該不會到痛苦的——他應該是無情無義、毫不憐憫的。

也許他還依然沒有抓住他那個自我?那個真正的安少廷?

誰才是真正的安少廷?

他忽然糊塗起來。

如果夢遊中的他才是真正的安少廷,那麼,現在的他又是誰呢?

也許,正象夢奴説的,他那夢遊的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

也許,他現在只是在那個真實世界裏做的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

對!他現在正在這個夢中——只是在這個夢裏他能到痛苦。他現在走在街上,正是在他那個真實世界裏的夢遊之中。

夢遊是多麼的可怕啊!

他忽然害怕起來——難道他就這樣一直活在這個可怕痛苦的夢中,再也醒不了了嗎?

他將幾乎燙到他的手指的煙頭扔到地上,使勁地猛地將它踩扁。似乎想將自己從夢境中踩醒。

但他突然意識到夢遊的人是不應該在夢中被喚醒的。一股寒氣衝上他的脊背,讓他的身子打了一個寒顫。

他從懷中掏出煙盒,取出裏面最後一煙點燃,再將煙盒扔到地下,用腳踩住慢慢將它壓扁碾爛。

他既希望從這個夢遊中快點醒來,有有些恐懼如果自己在這個夢遊當中突然醒來會出現什麼不良後果。現在他只能順着自己的夢遊走下去。

他連了幾口煙,聽見遠處飄來一陣悉的音樂:『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裏的表演很彩,請你不要假裝不理不採…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來每個女孩都不簡單。我想了又想猜了又猜,女孩們的心思還真奇怪…』安少廷恍惚地聽着這段歌聲,卻無法將這段歌聲和自己聯繫起來。

為何這麼悉呢?

他痛苦地搖了搖頭,狠狠地連着手指間的煙,濃烈的煙嗆得他猛烈地咳杖起來。

他依然不適應香煙的苦澀的幸辣——但他還是一接一着。也許正象那個醫生説的,他潛意識裏就是喜歡嘗試這種平常他不曾嘗過的苦澀的味道?

誰也無法知道自己的潛意識真正是什麼。

但是他知道。

他度步來到一個亮着燈的街頭小店前,指着櫃枱裏的煙對着裏面説道:“請給我拿一盒萬寶路。”一個小姐走到玻璃櫃台的另一邊,卻沒有打開櫃枱拿煙。

他茫然地抬起頭,只見一個披着長髮的清純的女孩,微低着頭,兩眼充盈着淚水,兩片俏麗的嘴在恐懼中哆嗦發抖,潔白的牙齒的縫裏艱難地擠出了一聲:“主人…”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