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雞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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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樂張着嘴,驚訝的掩嘴驚呼:“公主,這裏比咱們家還捨得花銀子。”她以為自家主子鬧脾氣時修建的宮殿已經是頂尖的奢侈,想不到不及這裏的百分之一,焰國太子真會享受,難怪國家窮成那樣!
雲鬟摸摸桌角,也忍不住驚歎的諷刺:“連桌子也是翡翠,咦?”一件東西引了她的注意:“我還沒見過如此潔白的曇花屏風,真漂亮。”能入的她眼,東西絕對頂尖:“這裏跟剛才的地方簡直判若兩地。”焰國太子什麼意思?
旁邊低頭不語的焰國宮侍沒人吭聲,她們可不敢提醒這為姑娘,如此潔白的澤只有人骨可雕。
合樂壓下心裏的驚訝,嘟着嘴道:“不過,走到哪裏宮女、侍衞都跟聾子瞎子一樣。”説完瞥了眼不上前討賞的眾人。
候在一旁的宮人像沒聽懂般,低着頭、恭敬的候在一旁。
漠千葉衣裙翻轉坐在了主位上,上好的紅木香淡淡的在鼻尖縈繞。
一旁的侍女快速端上茶,濃濃的茶香在殿內彌散。
漠千葉淡淡一笑,傳聞果然不假,焰國皇宮裏的下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漠千葉滿意的品口茶,上好的縉雲香,是漠國北部產量極低的茶葉,焰宙天有心了:“聽着,以後在本宮這裏伺候,你們不必拘謹。”
“多謝娘娘。”不喜不怒的回答,如例行公事一般。
漠千葉皺眉:“本宮不是你們的娘娘,本宮乃千葉公主,你們稱呼本宮‘公主’就行。”眾人聞言悄悄的互相撇看一眼,心想這怎麼行,娘娘就是娘娘,這是規矩。
漠千葉用杯蓋摩擦着杯身,嘴角輕蔑的揚起:“這件事本宮會稟明太子,你們只管稱呼就行。聽着本宮不求你們為本宮所用,但也別處處嚼舌,本宮宮裏的事只要傳出一句,本宮一樣收拾了你們!”膽小的宮女太監聞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饒了奴婢們吧,宮裏對太子而言沒有秘密,娘娘這不是讓奴婢們去死!”要死!漠千葉本來就是隨意説説,後宮換主歷來要説幾句恩威並施的話,想不到這羣人這麼不開竅,果然是蠻夷之地的刁民:“行了,行了,本宮不至於不分青紅皂白,外面帶來的東西收拾了去。”開始就讓她不痛快!
“謝娘娘恩典。”一屋子的人快速散開。這是她們花光了積蓄求來的差事,伺候一位陰險的公主總比伺候更喜怒無常的太子好,可看公主這態度,她們怎麼覺的更不安呢,這公主不會腦子有問題吧?
宋依瑟送走了周天,聽心眠説千葉公主到了,便特意帶東西過來看看,初來異地,怕她不習慣這裏的生活。
——太子妃娘娘駕到——繁亂的淳安宮院子頓時安靜不少,後宮兩大女人的接觸,即便沒有火花,也能讓眾人想到暗洶湧。
焰國宮女太監立即放下手邊的夥計恭敬的向太子妃娘娘請安:“奴婢(奴才)參見太子妃娘娘,娘娘金安。”如果太子是讓人不得不拜,太子妃則是讓眾人從心裏願意拜下,自從娘娘來了,太子發脾氣的時間少了,怎能不讓人喜歡為大焰國做出犧牲的天仙娘娘。何況當着‘外人’的面,怎麼也該給自家娘娘幾分面子。
“辛苦你們了。”宋依瑟温和的笑着,慈祥的容顏帶着普愛眾生的憐惜,她本生活不易過,亦能理解宮人伺候人的難處。
雲鬟、合樂聞言也向前一步,微微見禮:“見過太子妃。”心裏卻不把太子妃和自家公主比了一遍,論容貌她比不上公主,論氣質也差了點,此人笑容和藹,看起來就是好脾氣的
子。
合樂心想也是,後宮只有她一個女人,能複雜到哪裏去。
雲鬟已經在心裏為這個女人嘆息,就算她得寵又如何,千葉公主從小在戰場成長,後又在後宮生活了多年,遠不是眼前看起來温和的女子能應對的:“娘娘金安,主子未能先去拜見您已是失禮,想不到太子妃娘娘親自來了,奴婢代主子向娘娘賠罪。”
“無需多禮,公主初來此地,略有生疏怎能讓她去本宮哪裏,倒是本宮不請自來,希望沒擾了你們休息。”雲鬟沒有讓路的意思,依然站在原地恭敬的低首道:“太子妃言重,公主確實偶風寒,未能拜見還望見諒。”她無需仗着剛伺候了太子來公主這裏耀武揚威,自家公主才不在意太子剛回來後去了哪裏。
宋依瑟莞爾一笑,示意她起身:“你就是雲鬟?”她聽周天提起過這兩個丫頭,尤其是雲鬟,恐怕是千葉對外的一雙耳朵,今到是見識了。
“正是奴婢。”
“到是玲瓏的一個丫頭。”堵她在這裏不請她進去,想必是受了主子的命令,宋依瑟並不計較這些,只要這位公主能適應宮裏的生活,脾氣不好點也沒什麼至少生命力旺盛,太子娶她回來自然不希望她發生意外。
“告訴你家主子,讓她安心住着,這是心眠,有什麼事,你可以跟她説,你們也忙的,本宮就不進去了,太子今在招待回朝的大臣,會晚一些過來看看,讓娘娘先用餐吧。”
“多謝太子妃提點,雲鬟代公主謝謝太子妃。”宋依瑟沒糾正雲鬟的用詞,外邦友人總該有點特權,她們想保留公主的稱呼便隨意:“你們忙着,本宮就不去叨擾妹妹了,這裏有些小物品是本宮的心思,你們代公主收了吧。”她還不願意有人分享‘娘娘’兩個字恩,宋依瑟在心裏吐吐小舌頭,為自己的小心思不好意思。
“多謝娘娘,恭送娘娘。”雲鬟直起身,待太子妃走出很遠後突然問合樂:“你覺的太子妃怎麼樣?”合樂把玩着太子妃送來的一枚金釵:“能怎麼樣,送來的東西好的呀。”雲鬟總覺的哪裏不對,她好像是瞎子吧?可剛才怎麼沒人攙她,還有她年紀那麼大了,竟然還有本事讓後宮只有她一個女人?不覺的很奇怪嗎。
合樂突然道:“呀!這是夜明珠耶!比公主以前有的還大顆!”
“你呀,來人,把這些東西收起來,同禮再給太子妃回過去一份。”
“是。”合樂不懂了:“為什麼啊,難道我們公主還要討好她不成?”雲鬟彈彈她的腦袋:“出門在外,不能落了別人的話柄。”她倒是覺的這位太子妃不簡單,總要留一條後路不是,尤其聽説太子非常寵愛她,將來有個在太子面前説話的人,對公主總是好的。…前殿上書房周天歸來,首要之事是會見眾臣,六個月的遠離,積壓的奏摺足足有一屋子之多,緊要的已經被整理出來,孫清沐不在,她只能硬着頭皮過問政務。
懶散了兩個季度的朝臣,此刻心裏都有些小緊張。
現在的上書房不似上朝亦堪比上朝,文臣武官幾乎全部到齊;品級不夠的候在外面等待召見。
上書房外,竊竊私語的談此起彼伏,各路朝臣以不同的羣體、
質、能力分別聚在一起説着彼此的話題。
張亭道在所有買官的小圈子裏是魁首,他最有錢,買的官最高,如今也最得太子‘喜歡。所有買官的臣子也願意推他為首。
此時,張亭道拿着一卷字畫驕傲的吹噓着:“這是我寫的,花了我整整五個月的時間才學會,看到沒,我的名字,‘張’‘亭’‘道’,是這麼寫的。”説着屢屢鬍鬚:“咱們雖然是商人,但咱們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咱們如果學會了學問,怎麼也能變成大儒,但大儒不見得會有銀子,哈哈,從今天起我要跟我兒子好好學字,爭取做焰國的棟樑。”看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還敢不敢看不起他。
張亭道邊説邊驕傲的展示他好不容易學來的字。
圍在他周圍的臣子們,真心的佩服:“這麼複雜的字大人也能學會,實乃人才。”若是他頂多學寫些數字。
“大人下的了苦工,難怪太子器重,哎,老夫這輩子恐怕不可能了,這畫的是鴨嗎?”張亭道聞言不樂意了:“明明是雞。”隨即一位尖嘴猴腮的工部侍郎黃友善讚道:“雞與鴨類似,能描繪的如此像雞,張大人果然有天賦。”眾人一致稱是,在目不識丁的他們眼裏,能寫出自己的名字還能把雞畫的這麼像,已經是值得讚歎的大事。
張亭道也果然受用的屢屢鬍鬚:“小事一樁。”旁邊的一干大儒,趕緊‘羞憤’的遠離他們八尺,宋巖尰離他們很遠後才忍不住搖頭道:“張字寫成‘弓’‘一’也好意思自誇成能樣,哎,若不是朝中無人,也不用聽這些人污了耳朵。”尹惑安道:“‘弓’字總算是寫對了,對張亭道而言已實屬不易。”辛成、段良案同時嘆口氣,其中為國哀嘆的滋味,各人自知。
“咦?怎麼沒見孫老?”宋巖尰聞言心裏又是一陣苦楚,太子明明脾氣好多了,不知怎麼又把孫大人打了,可憐的孩子,恐怕又説了不招太子喜歡的話:“清沐回去了,他在家看兒子呢,這幾天恐怕都不會來。”眾人聞言心裏冷熱自知,誰家沒個孩子在宮裏,但也忍不住為孫老高興,孫老嘴上不承認,心裏其實很疼這個孩子,這些年兩人幾乎不來往,現在終於有了緩和的機會,希望孫老這次比逞口舌之快,再得罪了孩子。
辛成聊以zi的頷首:“殿下總算是肯放他們偶然回去了。”説完看眼段良案,他家的兒子也在裏面。
段良案才不在意,他巴不得段敬宸一輩子別出宮,成天在國子監看到他就來氣!
此時沒人怪太子打了孫清沐,還險些把人打死,反而很欣孫清沐可以回去陪孫康德住幾天,關於太子,他們報的希望本就不大,不能指望太子不打人不是,只要別打死就行了。
在他們心裏,就是太子脾氣再好,那也是隨時會‘天子一怒’的恐怖存在。
想到這裏,宋巖尰心裏不發憷,他手邊的幾件事都沒完成,但這也怪不得他,誰能想到太子
娶漠國公主會阻了‘囤糧’的大事;還有個什麼‘來生’教,最近也是鬧的沸沸揚揚。
——傳宋丞相、尹院士覲見——慘了,怕什麼來什麼“不聊了,我們進去。”兩人立即一改剛才的隨意,整裝、嚴謹的向上書房走去。
“微臣參——”——嘭——周天二話不説把一沓奏摺甩他們腳邊,金燦燦的太子朝服,閃爍着耀眼的權勢。
“怎麼回事!”要不是看在他們是朝廷元老、又是自己老丈人,直接甩他們臉上:“足足三個部門參你們!你們是沒看見還是回家抱孩子了!”宋巖尰、尹惑嚇的急忙跪下:“太子息怒。”尹惑心想他沒做錯什麼呀,説着立即顫抖的撿起地上的奏摺趕緊看了一遍。太子是什麼人歷來深入人心,誰也不想成了無辜的受害者:“殿下,這…這…實在是…”不關他的事。
“不好辦是不是!”周天直接説話了,錦質的繡龍長袖一揮氣惱的坐回椅子上,剛回來就沒痛快的事,雖沒指望他們事事做到最好,但鋪好的路也能成這樣,不得不懷疑他們老臣的資格是不是混出來的。
“殿下息怒,別傷了龍體。”宋巖尰沒辦法,拉着尹惑總比自己好。
“我死了正好!尹惑!當年太子妃力保你!大學士的位置你坐的也實至名歸!可如今連張亭道都會寫奏摺了。”雖然畫的圈比以前的焰宙天還多,但總歸是進步:“你倒好,學會辦砸公務了!”尹惑被罵的沒有還嘴之力,跟張亭道比的屈辱也得受着,夏糧入倉後是國家秋儲的時機,可沒有人賣糧,太子又減免了税收,且不準強行收取萬民財富,他也沒有辦法啊,‘來生‘教趁機煽動靈魂長生易,人們全拿着糧食祈求來生富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