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嬉笑着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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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適才不知輕重的打他,他不還手,簡直像是木頭樁子。她挽起袖子去拿洗髮,把泡沫擠到他發頂,小心翼翼地
着他的頭髮。周立顯低頭由着她動作,一聲不吭。
“閉眼。
“蘇微提醒他。抄起花灑,為他沖洗泡沫。他緊繃着身體,一直不説話。只覺得全身血都聚集在頭頂,那雙柔軟的手那麼温柔那麼細心地
着他頭皮,清洗着他頭髮。
真是莫名其妙啊,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心底就燒大火,如今他們這麼親密無間了,反而讓他有種説不出來的彆扭和不舒適。
蘇微用乾巾
兩下他的濕發,便拿着沐浴球俯身給他清洗身體,彎
清洗前
時,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着肋下,那兒有一條猙獰的疤痕,接觸到熱水後疤痕變成了鼓脹而醒目的淡粉
,像是一條蜈蚣,順着肋下一直蔓延到
後。
她從來沒注意過他的身體,也從未發現過那條疤痕。因為和他做愛一直很疼,身體上和神上都深刻地
到疼痛,那樣兇狠的
動像是敲碎了骨頭。偏偏她越疼他做得越用力,同時牽制住她兩隻胳膊,低頭來
她雙
。
那麼烈的方式是她所討厭的,怎麼會有剩餘的心思去觀察他身體?蘇微擺
着手裏的浴球清洗他前
後背,眼見着那觸目驚心的疤痕落在她手底,那一剎那,她是心疼的。
“你這裏是怎麼回事?”她手撫上那條疤痕,低聲問。周立顯看着她,湊上去吻了她鼻尖,温柔地説“微微,你看啊,我身體不好,不知道能養你到什麼時候,你要不要考慮重新換一個相公啊?”
“你胡説八道!”
“我為什麼要騙你?微微,我不是上帝,掌握不了任何事。現在我把自由還給你,你要走麼?”蘇微撲上來咬他雙,他承受不住忽如其來的力道,不由地向後靠,頭磕碰到牆壁,發出沉重的悶響。
蘇微哈哈笑起來,伸手着他後腦“誰讓你胡説八道欺騙我,這就是報應!你活該!”周立顯伸手攏了攏她鬢邊的亂髮,温柔地笑一笑,懶洋洋道“對,我活該。”蘇微忽然不知道該説什麼,她上樓給周立顯拿了加綿的睡衣,想無話找話,就這件睡衣的品牌和創始人説一些趣聞給他聽,到底還是被他轟出來了。
“你一定要看着我洗澡麼?”周立顯作勢去解皮帶“不如我們一起來鴛鴦浴。”蘇微低低地“啊”一聲“我走,我走。”這時正是暗夜,漫天飄起鵝大雪,冷風凜冽地吹,吹得走廊上明亮的宮燈隨風搖曳,有飛蛾撲到宮燈的紗罩上,想要接觸紗罩內灼熱的火光,隨着時間的
逝,紗罩的温度越來越高,不時有飛蛾撲騰着翅膀毫無眷戀地飛走了。
蘇微去撕曆,發現今天是農曆的小年,宜祭祀、祈福、齋醮。心底莫名地覺得荒涼,正好大門外不遠處的小商店還沒有關門,她又加了一件羽絨服,步行到商店。
“來一包煙火。”付了錢,她拿着煙火,低頭往家門一點點踱步。
“你去哪兒了?”周立顯皺着眉,上她直接問道。蘇微舉手,向他展示手中的煙火。
“這麼冷的天,一個人出來就是為了買煙火。”
“今天是小年啊。”周立顯下一隻手套,遞給她“和我打一聲招呼又不會死人。”
“你在洗澡嘛,”蘇微一下鼻尖,凍得紅紅的,快要失去知覺“不好意思打擾你。”周立顯瞪她一眼,把手套套到她手上,因為他手很大,指頭套會餘留下一截長長扁扁的空間。
這時天空仍舊飄雪,他們沿着小道並肩往別墅方向走,這時路上沒有人,也看不到什麼車子,落雪的顏是極為耀眼的白,好像閃着温潤冷豔的光,襯得整個夜
都變得稀薄了不少。
周立顯忽然抓住她另一隻沒有帶手套的手,到他衣兜裏“家裏有現成的勞動力,也不見你使喚。”蘇微衝他笑了笑,眼神卻很彷徨無依。
“那封…信…你看到了?”遺書這兩個字周立顯説不出口。
“嗯。”
“侵犯隱私。”蘇微漸漸落後他半臂之距“我錯了。”周立顯在雪地裏慢慢轉過頭,牽着她的手繼續往前走“你沒錯。”
“你為什麼要寫那個?”蘇微鼓起勇氣問。周立顯過了好半天才説“你買煙花,問店主要火柴了麼?”蘇微愣了愣“忘了。”
“我就知道你忘大。”説話間到了大門,周立顯推開門“我們在院子裏放煙花,怎樣?”
“好。”周立顯拆開透明的塑膠包裝,裏面是足有一臂長的炮竹。他找到一處沒有雜草的空地,把炮竹埋在濕潤的泥土中,再伸手去掏衣袋裏的打火機,衝蘇微揚手道“躲遠些。”蘇微往後退幾步。
周立顯按着打火機,點燃兩淺灰
的導火線。蘇微趕緊轉過臉,捂緊耳朵。可是眼看着導火線燃到盡頭,等了足足一分鐘,炮竹還是沒有響動,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幹愣了一會兒,蘇微放下緊捂耳朵的手,道“小商品店裏淘來的,沒什麼質量保障。”説着便舉步到炮竹那兒查看。
忽地“轟”一聲巨響,炮竹炸裂,蘇微只覺得兩耳被震得轟鳴,頭腦昏眩得厲害,再睜開眼時,看到周立顯將她撲到身下,面焦急地捧着她的臉“微微!你説話!”
“…”
“蘇微!”周立顯急得大喊。
“沒事。”蘇微笑了笑,伸手攬住他脖子“就是它突然爆炸,嚇到我了。”炮竹燃起彩的煙花,像是一條明亮的火線,直直地劃過暗夜的幕布,悄無聲息地泯滅。周立顯沒有抬頭去看,閉上眼慢慢靠近她,像是品嚐饕餮似的
着她的
,兩人在雪地中小心翼翼地接吻。
***小年過後是臘月十四,離新年還有六天。難得的雪後豔陽天,正好又是節假,平時忙忙碌碌的上班族在這時多是返家休息。
周立顯也安排好值班和放假事宜,待在家幫助蘇微大掃除。擦窗、換洗窗簾,還有換上新買的被單,再把舊被單拿到樓頂的陽台曬太陽。此時有電話打進來,周立顯去接,拿着話筒問了幾句,往樓上喊“微微!”蘇微聽到響聲跑下樓“是誰。”
“你同學。”
“什麼事呀?”
“不知道,你自個兒問去。”周立顯把話筒遞給她。
蘇微接過話筒,和電話那端的人説了幾句。原來是大學時代的班長,在酒店辦了一次同學會,邀請她去聚聚。
“是明天下午三點麼?”
“嗯,好,你把地址説一遍,我明天準時趕過去。”蘇微確定了時間和地點才掛斷電話。周立顯笑“同學找你呢吧?”
“是啊,你明天有空嗎?”蘇微看着他眼睛説“老同學聚會,要求必須帶家屬。”
“這有意思。”周立顯眯起眼睛笑“我一定得去。”他們説説笑笑把樓下收拾完便去清掃二樓,儲物室,書房,卧室,一個單獨晾衣服的密封陽台,另一個
天陽台上擺放着十幾盆的野菊和劍蘭,地面都是要清掃的,之後再用拖把拖得光亮如新。
兩人共同合作大掃除時,蘇微心裏會滿溢着一種飽滿的歸屬。這種歸屬
叫做家。這個房子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蘇微用抹布清理書架時,看一眼對面的周立顯,復又低頭“快過年了,你讓周舟回來怎樣?”周立顯抬頭看她,眼神温柔似水“你不是煩她麼?怎麼又叫她回來?”蘇微瞪他“過年了,一家人團聚了才熱鬧啊。”
“你看你活得多矛盾,讓你不高興不愉快的人為什麼非要嘗試去接受?這樣活着多窩心啊。好心情難得,你知道吧?要是阿舟再回來給你添亂,惹得你難過,我又要想辦法趕她,多麻煩啊!”蘇微一言不發,站在那兒聽他説話,一句一句的消化到心裏去,最後也不明白他説的到底是對是錯,只覺得害得他們兄妹在新年時分距兩地,太薄情。
“別惦記這事兒,整天擔心這人擔心那人,牽腸掛肚,又那麼多顧忌,告訴你啊,就你這樣,老得快!”蘇微被他這話氣着了“哼”一聲“去你的!”家中的客廳和卧房、書房煥然一新,這一天,兩人過得分外充實愉快。
***同學會地點約定在中關村附近的安縵酒店,這個名字很悉,但蘇微沒來過,倒是周立顯不用看導航儀就找到了。
等車停到車庫了,才知道這家酒店就在保福寺橋這兒,是她下班必經的地段,怪不得總覺很
。進門後,由着穿旗袍的服務生引到包廂,同學們一見面就很輕易認出她,嬉笑着説“蘇微看樣子一點兒沒變。”她客客氣氣地把周立顯介紹給大家認識,少不了開玩笑和陪酒,還好都有周立顯擋着。他們坐在班長旁邊,一個叫楊曦的女同學那兒。蘇微坐定了,轉頭和身邊的楊曦寒暄兩句,説的無非是現在做什麼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