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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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也只是隨口説説,既是你要接手,那麼你自個兒喊價吧。”南茗棻點了點頭,就站在遮羞板前道:“二兩,一分息,半年贖期。”對方還未開口,簡俐兒已經一把將她揪回。
“茗棻,你説錯了,怎會是一分息?應該是六分息,再者像這種小物品期限通常只有一個月。”
“俐兒,如果利息那麼高再加上贖回期限那麼短,那麼大多人都贖不起的。”見簡俐兒張口,她便先打斷了她“俐兒,會上當鋪典當,大多是為了應急,這點忙咱們幫得起,況且收了一分息也不虧啊。”
“可是——”
“好,就二兩。”外頭的人像是怕南茗棻後悔,趕忙喊道。
南茗棻點了點頭,吩咐人寫當票,登記典當物,請對方填寫大名後,銀貨兩訖。
“茗棻,你這樣做生意要怎麼賺大錢?”簡俐兒傻眼極了。
“我沒打算賺大錢啊,只要付得出夥計們的月餉,夠家裏開銷就好啦。”南茗棻笑道,另一頭兩三個夥計不直瞅着她。
“對了,還不知道要怎麼稱呼大家呢。”簡俐兒趕忙替她介紹着當鋪裏的人員,好比二掌櫃泉老,要是有什麼事務不懂的都能請教,還有票台郎阿伸和折貨郎天寶,整理貨架和後院的幾個夥計。
南茗棻毫無架子的一一招呼着,直到遮羞板那頭又有了動靜,天寶趕忙拉開遮羞板,接過對方遞上的一隻彩釉瓷瓶。
南茗棻輕拍了聲,聲音清脆,再看釉彩和底下落款,尚未估出收當價時,外頭的人已經喊着“十兩,至少要給我十兩,簡老頭你這一次要是敢再拿個五兩打發我,你看我跟不跟你拚命!”五兩?她垂眼看了眼瓷瓶,雖説非官窯所燒,但這瓷質極純,釉豐富,不可能只值五兩。
“泉老,你瞧這瓷瓶約莫值多少?”她問着二掌櫃。
泉老撫着長鬚,看着瓶底的印,低聲道:“洛河窯的瓷,雖説非大師所制,但已極具火候,此人前途無量。”
“所以——”
“簡老頭,你別仗着和通判就老是用低價收當,別以為這一帶的當鋪都被南家吃下,你就可以欺侮咱們!”南茗棻不
微皺眉,換了問法。
“以往簡爺都是怎麼收的?”
“…五兩,七分息,一個月期限。”南茗棻瞠圓水眸,這下總算明白想要搞清楚當鋪運作實際情況,還真是得要走一趟才成。
“可依我看這瓷瓶就算拿五十兩收也是成的。”京城向來追捧大師名作,但大師是炒作出來的,雖説這隻瓷瓶印的落款她並沒見過,但光是瓷器的質和製作者的功夫,若炒作出名氣,身價就可翻一倍,絕對值得以五十兩收購。
泉老有些意外她的鑑賞能力和老實經營的方式。
“大朝奉既這麼説,那就這麼做吧,確實是能以五十兩收購。”南茗棻滿意的點了點頭,便走到遮羞板前。
“這位爺,這瓷瓶以五十兩收了,一分息,一年贖期。”外頭那位客人聽聲音不呆住,一把推開了遮羞板,這才發現當家竟然換人了。
“簡老頭怎麼不在?你是——”
“我是南茗棻,南家當鋪的大朝奉。”她揚笑道。
“有意思,一個黃丫頭竟成了南家當鋪的大朝奉,這事非得到街上説給人聽不可。”男人上下打量她,一會拿了當票和五十兩便走了。
簡俐兒這才幽幽的道:“茗棻,那個男人是城裏出了名的敗家賭徒,你給他再多的銀兩,他都是拿到賭坊去填。”
“俐兒,也許他人品不好,但咱們開門做生意要不論貧富貴賤,來者是客,務必做到童叟無欺,俯仰無愧。”簡俐兒定定的注視她半晌,茗棻所言和雙親教導的有所差異,一時間不同觀念在腦袋裏衝突了起來,但又覺得她的做法也沒錯。
南茗棻沒再多説什麼,開始悉當鋪的作業
程,工作環境,直到一會又有人上門,教她不
疑惑一般當鋪的生意會這般好嗎。
而這回遞上來的是——“字畫?”簡俐兒看了她一眼,問:“你也識字?”
“當然。”她看着拉開的字軸,看着那蒼勁有力的字體,雖是楷書,倒有幾分草書的放肆,極具韻味,而底下的落款是她沒見過的名字,教她不覺得可惜了。
“可惜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
“雖然名不見經傳,但確實是寫得很好,對不?”簡例兒忙道。
“是啊,這字畫要是拿到京城有人賞識的話,叫價會是相當可觀的呢。”她説着,不忖度這字畫也許能夠炒出一些知名度。
大師之所以能稱為大師,除了是遇見伯樂之外,自己也得有實力才成,而這人的字體算是相當特殊,不像京城現下風行的華麗書法。
“真的?”她太過動,教南茗棻多看了她一眼。
“你認識寫這字畫的人?”
“他…”簡俐兒突地低垂着臉。
“他是個秀才,很有文采,只可惜孃親病了,所以沒再考舉人。”南茗棻微挑起眉,忖着三年一回,今年應該是有秋闈,不笑得壞心眼的問:“那你覺得咱們應該要怎麼幫他才好?”要是俐兒對那位秀才有意,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她很樂意當紅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