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文君當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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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貌女子身便往裏走。我一怔之下,忽然想起桀然禪師的話:茅山四老,太沖、太常、勝光、太吉,當時心下焦慮,對這四個名字並沒朝深處想。現在在這醫院的外面陡然間遇見太常婆婆,這才想起茅山四老裏的太常,莫非正是指這太常婆婆?

我在華山腳下的那家客棧,曾經見過太常婆婆和道妖相鬥時的情景。太常婆婆得意大笑時容顏突然轉為少女,雖然只是瞬間,但我在淡月光下看得非常清楚,這樣的妖異情景如何能忘?

這賣燒餅的美貌女子和那月光下的少女太常實在是太相像了,世上怎會有如此相像的兩人?尤為重要的是,我的元神已經成形,完全能夠分清不同的生息,這兩人的生息完全一致,難道她的功力大增,已經能在白天完全轉化為少女了麼?

眼見女子消失在餅鋪裏,我再也按捺不住,身闖了進去。這太常婆婆在此地出現,聯想起那個身化蝙蝠的太沖先生,我似乎已經明白了她的用意。

“太常婆婆,咦,你是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一頭拱在我的懷裏,因為沒注意,我被仰面拱翻在地,還未爬起,一擀麪杖又面而來,我急忙用手撥開,定睛看時,一個同樣白髮蒼蒼的老漢正在滿面怒容的瞪視着我。

“你們是什麼人,怎能這樣不分好歹?”我怒氣衝衝地爬起來,四下裏看了看,卻沒有發現那少女的身影,這太常婆婆哪裏去了呢?

“抓氓啊,氓闖進民宅了呀!”那白髮老婆婆跑到門外,突然間放聲大叫。

誰是氓?我怔了一怔,等我恍然大悟時已經晚了,從外面跑進來一羣大漢把我團團圍住。這些人義憤填膺,你一拳我一腳,光天化之下又無法施展術法,很快我就被打得鼻青眼腫,癱在地上不能動了。

“你們別打死他,會犯法的喲”白髮老太太説“麻煩各位大哥把他抬出去吧”一羣人七手八腳地把我從地上抬起來,其實我不過是皮受苦,普通人的拳腳如何能損傷我的元神?我被這些人抬出去的時候,分明看見內室的門開了一道縫隙,那美貌女子探出頭來,衝着我輕輕笑了一下。

好久沒有享受過陽光地沐浴了。周圍地草叢裏有幾隻瓢蟲在飛舞。枝丫上還有幾隻小螞蟻在爬動。天上有幾朵像極了動物地白雲在飄…有多久沒有注意過這樣地景緻了?太陽光很温暖。就算合上眼睛也能覺到眼前紅彤彤地一片。似乎只有小時候才有這樣地閒情逸致吧。隨緣任運。我突然想起桀然禪師地話。我和張鐵嘴一心求師訪道。歷盡艱辛。江湖子弟江湖老。對生命地本身真地有意義嗎?

“喂。你在這裏好享受啊”一隻棕紅地馬靴踢了我一下。

我睜開眼睛。面前是文小姐似笑非笑地俏臉。她地背後是滿眼裏含着嘲笑地張鐵嘴。

“半天不見。怎麼成小氓了?”張鐵嘴呵呵大笑。原來他和文小姐趕回來時。並沒有發現我躺在院門遠處地草叢裏。待趕到病房時。發現房門緊閉。兩人疑心我到門外吃午飯去了。返回來聽到議論。才知道我作為氓被抬到草叢裏了。

文小姐蹲下身。從我臉上拈去幾亂草。笑着説“這才是暴啊。真想不到方大哥原來是這種人地。嘻嘻”我“啊”地一聲從地上跳起。衝着文小姐問道:“你怎麼來了?我們不是要和你告別麼?”張鐵嘴在旁邊説,還告什麼別?小麗向管委會請過假了,要和我們一起去。咱們在華山尋師訪道,人地兩生,有小麗給我們帶路,正是求之不得。

張鐵嘴一口一個小麗,叫得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我驚奇道,文小姐是導遊啊,有許多的事情要做,怎麼成了咱們的專職嚮導?管委會的領導會同意嗎?再説我們付得起嚮導費麼?

文小姐笑道“這個不用你管,總之領導准假就是了,我也不要嚮導費。嘻嘻,我要是不來,怎麼能知道你還會闖進別人家裏,耍,耍氓呢”我又羞又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才多大的功夫,氓的帽子就扣我頭上了。

“我哪裏會做這種事?你知道誰藏在這家燒餅鋪裏嗎?正是那太常婆婆。”張鐵嘴沒聽説過太常婆婆,文小姐聽後卻聳然動容“呀”得叫了一聲。太常婆婆,她不是住在山裏嗎?怎麼跑到這裏賣燒過了?啊呀太常婆婆歲數雖大,長得可美啊,怪不得你有一點點動心。

我惱道,文小姐你雖然沒做成老張的乾女兒,他的臭習氣你倒學了個十足十。什麼叫一點點動心?那太常婆婆化成了一個年輕貌美女子,誰見了不大大動心?不信叫老張進去看看,保證他馬上五體投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張鐵嘴朝草叢裏吐了一口濃痰,怒道“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可惡,老夫可是坐懷不亂。當年愛亡故,多少美貌女子投懷送抱,我都一概置之不理。這太常婆婆怎能化身年輕女子?常言説忤逆天道必為妖,且待老夫看看再作計較。”張鐵嘴帶着文小姐遠遠地走進了那家燒餅鋪。我坐在草叢裏,抓緊運轉周天調息,等待着預想中的爭鬥。太常婆婆既然身為茅山四老之一,自然也早已瞄上太沖的秘修死地,她自己的山,所謂的玄妣之門也需要陰魂的滋養,但索求陰魂漸漸艱難,哪有太平間死地陰魂來得容易?

太常婆婆在此地開設燒餅鋪,定是為那塊死地而來,她處心積慮,所謀必大,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目的。

正在我冥思苦想之際,張鐵嘴和文小姐回來了,預想中的爭鬥沒有發生,我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文小姐給我帶來了兩個燒餅和一瓶水,我正在口渴,抓過那瓶水咕嘟咕嘟喝了個光。文小姐驚道,哎呀那是涼水,拿來給你洗手用的,你怎麼喝肚去了呀。手又不是很髒,洗啥手?我不理會文小姐,雙手開弓,一手抓住一個燒餅,張嘴就咬。

張鐵嘴衝文小姐笑道“他是個農村土包子,講啥衞生?看見美貌姑娘動了道心,偏要説是啥婆婆所化,被人毆打,正是自作自受,你憐惜他怎的?”文小姐説方大哥心情不好,眼暈看錯也是有的,不過那姑娘太過年輕,和太常婆婆怎能相象?真是好生奇怪。

那一家三口是祖孫三代,相依為命已經二十年了,前年才搬到這醫院門口做燒餅生意。聽那白髮老婆婆講,她這孫女並不是親生,而是二十年前她討飯時在野外撿到的棄嬰,一把屎一把地拉扯到今天,實在是情同母女,只不過因為自己年齡過大,才以祖孫相稱。

他們本來祖居山西甘亭,只是當初撿到棄嬰時,棄嬰手中緊握一紙片,紙片上書有華陰二字,老兩口才知道棄嬰的父母有可能是華陰人氏。這些年女嬰慢慢長大,想念親生父母,尋究底也是人之常情,老兩口就帶着她來到這華山腳下的醫院門外做燒餅生意,一是餬口,二來也是尋親。

文小姐笑道“這女子好美貌,真是我見猶憐,怪不得方大哥動心呢。她的名字叫勝光,勝過月光華,名字也好美哦。”似乎只有小時候才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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