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內蒙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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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陰天的下午,他們接連幹了好幾次,直到筋疲力盡,這才停下來,兩個人也不起牀,而是赤身體躺在被窩裏聊天。
喬伊説:“哎呀,差點把正事給忘了,你知道我來找你幹什麼嗎?他們讓我主持那台歌手大獎賽晚會,我可以負責推薦一名歌手。”
“你是説我嗎?”
“對呀,你。你不是歌手嗎?”雪狼暴地打斷她説:“喬伊,我的事不用你管。”
“這怎麼叫管呢,我不過是正好能幫上忙而已。”
“不用你幫忙,還是那句話,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要靠我的真本事吃飯,我最討厭那種靠女人吃飯的男人了,哼,那種人算什麼男人。”
“你這人也太偏了吧,就算是普通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你這人神經過
,該不是過去受過什麼刺
吧?”
“好好好,我偏,我狹隘,行了吧?”他抱住她小聲道“如果我真需要你幫我,我會開口説的,嗯?”
“這還差不多。”兩個人又在牀上甜了好一會兒,喬伊才想起她該回去了。
暖氣停了喬伊回到家的時候,丈夫正一個人坐在餐桌旁吃晚飯。他背對着門,穿了一件厚實的深藍衣,看不見他的臉,只見他頭頂上冒着絲絲縷縷的熱氣。
聽到門響,他並不回過頭來看她,而是繼續用調羹舀一勺砂鍋裏的湯,送到嘴邊去喝。喬伊知道,張曉光是故意不跟她説話。她也懶得理他。放下手中的包到廚房洗了個手,自己拿了一個碗到餐桌旁坐下,不看他的臉,給自個兒舀了碗湯喝。
兩個人誰也不先開口,都繃着勁兒似的。他們相互比賽着,看誰這口氣繃得時間長。他們把湯喝得咕嚕咕嚕響,甚至聽得見對方腸胃動的聲響。他們用沉默來向對方示威,沉默使家裏的空氣變得足有5噸那樣重。
終於,他們中間還是有一個人先繃不住了。他問:“你到底到什麼地方去了?”
“演出現場。歌手大獎賽彩排。”
“以後最好別關手機。”
“你開會的時候不關手機?”她斜着臉,比誰都兇的樣子,其實是心虛的表現。這一點連她自己也意識到了,為了掩示,她轉身到廚房去盛飯,聽到身後有個聲音在説:“你幹什麼?想盛飯呀?今天我沒做米飯。”
“就喝湯?”
“是的,就喝湯。我是在外面吃過了飯回來的,你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我看你是在外面忙昏了頭。”喬伊放下碗,着雙手自言自語道:“怎麼這麼冷呀?”張曉光冷冷道:“暖氣停了。”這一晚,喬伊惟一的
覺就是冷。肚子空着,暖氣又停了,她從來也沒像現在這樣
覺到徹骨的絕望和冰涼。一天之內,她經歷了情慾的巔峯和被冷漠的低谷,這兩種巨大的反差壓着她
不過氣來。她想,
子不能再這樣過下去了。她必須跟他挑明瞭。説出來也就痛快了。
可是,丈夫就是不給她機會。
他一晚上接了七八個電話。他架着二郎腿,手裏擎着一支煙。每一個電話他都説是“重要電話”讓喬伊不要做聲。其中一個電話是張曉光的上司“龐局”打來的。張曉光在電話前面坐得畢恭畢敬,彷彿那隻表面貼有鱷魚皮的真皮電話,就是“龐局”本人似的。
“是,是是。”
“嗯,行行。”
“對對對。”
“好好好好。”在仕途上,張曉光跟“龐局”是一條線上的人,所以必須亦步亦趨緊緊跟上。看他坐在沙發上,下巴微翹“叭”地一口煙然後徐徐吐出去那份得意勁兒,肯定是有了要升遷之類的好事。好事湧到腦門子上來,自然把剛才晚飯時的不快忘得一乾二淨。
電視開着,喬伊看到她自己的節目《喬伊秀》,本想趕快調過去——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她不願意看到自己在電視上的樣子,但是,她的那隻手停在半空中,遙控板沒有按下去,她聽到很久以前的一期節目的重播片斷,那裏面在説:“生活中總是缺憾一些東西,身體有了,頭腦有了,卻沒有婚姻。等到真的有了婚姻,身體和頭腦又都不見了。”喬伊愣愣地看着電視裏的自己,到自己是被自己的子彈打中的那個人。
冰舞表演現場冰舞表演現場,稀稀落落坐着幾個觀眾。喬伊是對號入座的,可是前後左右都沒有人。她不知道那個名叫“蔡宣宣”的女孩,為什麼派速遞公司送這場冰舞演出的票給她,票的背面寫明“與你的朋友小夏有關,有要事相告”速遞的郵件是派人送到電視台來的。
門衞打電話叫喬伊下來取郵件的時候,喬伊正在化妝。當時她只畫了半邊眉,粘了半邊眼睫
,像個“半臉人”那樣翩翩從樓梯上下來。她經過門衞室的玻璃窗的時候,偶然看見自己的臉,她停下腳步在那兒站了一會兒,有些不相信那是自己的臉似的,她想,這個左右不對稱的“半臉人”究竟是誰呢?
一半是張曉光的子,另一半是雪狼的情人?
這想法使她內心受到煎熬,她也不知道怎麼,子過着過着就成了這樣。冰舞演出票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寄來的,快遞的藍
封套裏還附了一封短信,信中説她叫蔡宣宣,在《兵器知識》編輯部工作,她希望能跟喬伊見上一面,談談有關趙楷和小夏的事。
小夏生前的劇本,喬伊還沒有給任何人,媒體已經在這段時間炒作了幾輪,
到了“劇未開拍已先紅”地步,這是小夏生前所沒料到的吧?喬伊認為越是這樣越要慎重,要不然對不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