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迷一樣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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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海再次醒過來,頭痛裂,似乎有千萬鋼針在他的腦子裏狠扎,身上也隱隱有撕裂的痛楚,卻是要比頭腦裏傳出來的劇痛好些。

他睜眼見頭頂的素青牀幔有些悉,但頭腦混亂想不出這是哪裏,也不知道這是來自哪裏,張口問道:“這是哪裏?”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窗户前,瘦削的肩膀透出雄山峙立的雄渾氣勢,陳海知道此人就是姚興記憶裏的舅父、武威軍左都武尉將軍陳烈,是修煉到明竅境後期的強者…

陳烈見姚興醒過來,轉過身説道:“你摔下山崖,我趕巧有事要回宗門,就直接將你帶回宗門救治!”陳烈也就四十歲的樣子,正值盛年,瘦削的臉,與厲如閃電的眼睛,透漏出沉毅的氣勢,彷彿無數的風狂捲過來,都會被他堅定的意志撕成粉碎。

看到這張臉,陳海都情不自生出依賴的情緒,但他知道這種覺是姚興記憶所滋生出來的…

興兒?

難道真是自己的靈魂意識真就進入了別人的身體,而這具身體的原來主人,姚興在摔下山崖後實際上就已經死了?

這裏是姚興在太微宗的住所?

更準確的説,這裏是陳烈在太微宗的濺雲崖府,難怪睜開眼的覺既悉又陌生。

陳烈所説的宗門,就是太微宗,他在清曦峯擁有自己的府。

姚興被驅逐到河西諸郡,陳烈就將他安置到太微宗,平時就作為侍童留在濺雲崖,與其他的家將一起看守門户。

而陳烈之女陳青天資過人,作為太微宗第四代內門弟子,年紀輕輕就修入闢靈初境,平時留在濺雲崖修煉,但姚興過來後,陳青厭惡姚興輕佻的子,就很少過來了。

除了陳烈父女及諸多陳族子弟都在太微宗修行外,陳氏宗閥還有一名老祖,是太微宗執法長老一級的大佬,同時也是武威軍的供奉,在太微宗及武威軍都有着深蒂固的勢力跟影響力…

也正是因為如此,姚興雖是小小的侍童,但在太微宗亂搞男女關係,別人也只能捏着鼻子忍着,但姚興修為被廢,卻怎麼都無法正式進入太微宗內門修行,更不要説成為真傳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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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海傻愣愣的躺在那裏,盯着牀頂繡着瑞獸靈禽的牀幔,忍住劇烈的頭痛,勉強抬起手,卻見手臂上的那道蒼龍烙印這時候又消失不見了,真是活見鬼了。

是蒼龍黑鼎將他的魂魄意識帶入這片名為燕洲的陌生世界,帶入別人的身體?

這些想法雖然都荒誕無比,卻是他這時候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釋。

“你身上可還有什麼地方有隱傷?”陳烈看陳海極其痛苦的樣子,關切的問道,他已經拿出手裏最好的靈藥用上,但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一點隱疾不留。

陳海腦子裏滿太多的疑問跟震驚需要梳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應陳烈關切的問話。

見姚興直的躺在牀上,陳烈多少帶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嘆息説道:“興兒,以後我就讓紫菱在你屋裏侍候,你不要再胡鬧了,你真要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對你父母待?”

“不行,紫菱怎麼能嫁給這個無恥之徒?”陳烈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身穿青裙衫的女孩衝進來,厲想要勸阻父親改變主意,她絕不願看到情同姐妹的蘇紫菱給姚興這個無恥之徒糟踏。

陳烈眉聚如山,不悦的説道:“紫菱總歸是要嫁人生子,而興兒即便往後不能修煉,也好歹是姚氏子弟,紫菱能給興兒生下子嗣,可入姚氏祠堂,不會辱沒了她。”

“爹爹也説紫菱修煉資質頗佳,她怎麼不能繼續跟我在太微宗修行?”女孩子急辯道。

“紫菱始終是我陳族的奴婢,資質再高,都註定不能錄為內門弟子,進入太微宗的上七峯修行。這事我已經決定了,阿青你不要再亂摻合了。”陳烈雖然是慈父,但打定主意的事,也不會再讓女兒胡攪蠻纏。

女孩氣得小臉通紅,忿恨的瞪了陳海一眼,就甩袖跑了出去。

“阿青!”陳烈連喚幾聲,都不見女兒停下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跟着走出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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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不見陳烈父女回來,這時候天已暗,陳海從牀榻掙扎着站起來,也不知陳烈給他用了什麼靈藥,身體已經沒有什麼不適,但頭腦還是漲痛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後留下來的後遺症。

卧房裏佈置簡單得很,一牀一案,靠牆還是一張大書架子,只有一些零散的藏書散落其間,位於書架與長案之間的燈架子是一樽青銅鑄造的宮女跪像。

火光就從宮女手託的鏤空銅柱裏散出來,出奇的明亮而柔和,還有淡淡的香氣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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