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未曾實現的如果(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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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樹學長走在最後面，見狀走上來又拍了下某人的後腦杓。

  沒想到冠廷學長立刻轉移目標，鬆開我們兩個，往大樹學長撲過去。

  「嗚嗚嗚，大樹……」

  「靠！滾！」

  與學長道別分開後，我跟慕帆慢慢地往捷運站走去，沒了冠廷學長的耍寶，剛剛被刻意壓在心底的那些捨不得，才一點一滴逐漸湧現。

  其實不過短短半年多，不過只是短短兩次0分鐘的表演，我卻有種覺……好像，過了很多年之後，這些回憶也將依然難以忘懷，在腦海中佔據着一個位置，每當想起來，就像水面的波光閃閃發亮。

  甚至連錯拍時，學長不的碎念，指法怎麼樣都背不起來的焦慮，上台前臨近崩潰的恐慌，在此刻，都變得微不足道而可以忍受了。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在距離最近的地方，看着最最耀眼奪目的他。

  即使，這不過一再提醒着，我們兩人的差距有多大。

  ──這樣，痛並快樂着。

  「祐嵐？」

  「嗯？」

  「你會留在熱音社嗎？」他問，「升上二年級之後？」

  「我，」我不敢説得篤定，遲疑了下，「我還在考慮……」

  「……這樣啊。」

  我忍不住也問道：「那你呢？」

  他腳步微微一頓，轉過頭來看着我，臉上的表情有些難懂。

  「我也……還在考慮。」

  我訝異地揚起眉，「為什麼？你不是很想繼續玩樂團嗎？」

  「你也知道，我爸對我成績要求很高，希望我考上好學校，不要在社團花太多時間。」

  「噢……」

  「而且，」他笑了下，安靜半晌，才淡淡地説：「我已經習慣你站在我旁邊，如果你不參加了，我自己一個人，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

  我深深一口氣，努力壓下快要漫出眼眶的熱意，張嘴，卻不曉得應該説什麼才好，那一瞬間，只覺得某些情，洶湧得幾乎將我淹沒。

  「嘿。」

  温柔的嗓音再次響起，他靠了過來，伸手輕輕攬住我的肩膀。

  「不過，你可不要因為我這麼説，而有壓力哦。」

  我抬起頭，上他的視線，清澈的眼裏有我悉的暖意，我抿了抿，彆扭地動了下肩膀。

  「欸，你的手很重。」

  「你很介意嗎？」

  「其實……也不會啦。」

  我撇過頭，小小聲地説，他低低的笑聲傳來，伴隨着夜風，輕柔的縈繞在耳邊。

  就再一下下吧。

  ……再沉溺一下下。

  我嘆氣，放鬆下來，屈服於身邊的那人帶來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