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全都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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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坑又臭又騷,魯大剛蹲在這裏看什麼呢我左看右看也瞧不出絲毫端倪。我幻想自己就是魯大剛,把我當成他。當時戴着腳鐐,我就蹲在這裏,我會想什麼呢。

覺有幾分不寒而慄,説不清為什麼。可能是這種代入極強的思維,讓我到害怕。

閉室的氣氛有些窒息,我到一種無形的危險和壓力。這種危險來自何方,為什麼會有極度心悸的覺,卻説不出來。團畝向才。

想到魯大剛,我生出一種想法,設身處地想想他當時的情況,他會不會也和我一樣,處在這種恐懼之下呢他或許並不像案例上表現的這麼野蠻殘忍,背後可能另有隱情。解鈴安排我做這件事。是有原因的。

我總有種覺,魯大剛的失蹤並不是他主觀所為,不是他提前設計好的計劃,而是臨時發生的變故。這種變故和他失蹤前的行為有很大關係。魯大剛為什麼蹲在茅坑前,他會不會是發現了閉室裏的什麼東西我看了半天,也不得其所,不住探出手去撫摸,沿着茅坑摸來摸去。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陳幹部問。

我剛要説話,忽然手指頭觸碰到一樣東西,心咯噔一聲。我用手來回摸。這東西很奇怪,稍稍凹凸,就在糙的茅坑邊緣最下面。這裏是用水泥糊的。表面坑坑窪窪,如果不是細心的用手去摸。很容易把這東西和旁邊的表面忽略為一體。

我想看看這東西是什麼,可是姿勢原因,又伏不下身,真要去看,就得完全趴在地上。

我想了想,一咬牙,豁出去了。

地面冰涼,我還是彆扭地趴在地上,儘量抬着頭去觀察。茅坑邊緣有一層細細的寬邊,這東西就在寬邊緣的下面,一團漆黑,用手能摸到。卻看不到。

陳幹部和廖警官看我姿勢怪異,在外面問:“發現什麼了”我説:“好像刻着什麼東西。”

“小羅,你等等,我給你拿手電。”陳幹部一陣風跑回辦公室,時間不長取來一大號手電。

他踩着我身邊的空檔,小心翼翼走進來,把手電遞給我。這個東西刻的位置太缺德,空間又極度狹窄,我很彆扭地拿着手電。盡力去照。

手電光亮很強烈,這次我終於看到了,刻在上面的居然是一個歪歪扭扭的字,而且是倒着寫的。

很多筆劃,有的分離,有的疊,非常難認。

寫這個字的人,假設説就是魯大剛,他當時刻這個字的時候,並不是看着刻的,而是用手摸索着刻出來的。現在很難確認這個字和他的失蹤有直接關係,但畢竟是條線索。

陳幹部蹲在我頭上問:“看到了嗎”

“是個字。”我説。

“什麼字”他問。

我猶豫一下:“不認識。寫得很糙,不過看筆劃痕跡,應該是最近才刻上去的。”

“我看看。”陳幹部説。

我爬起來讓開位置,陳幹部趴下來,拿着手電去照。

魯大剛失蹤前,在茅坑水泥台的陰影裏刻了一個字,怎麼想怎麼詭異。陳幹部説:“我大概知道是什麼字了。”他從兜裏掏出手機,對着這個字拍了一張照片。

他爬起來説:“回去用電腦放大一下看看。小羅,還有別的發現嗎”我對這個字是什麼心癢難耐,閉室已經檢查過一遍,應該沒什麼發現了,我對他説沒了。

我們出了閉室,來到辦公室,陳幹部到別的科室叫來一個小年輕。這個小警察應該是剛畢業的,據説電腦玩的特別溜,他坐下來,把手機連接到計算機上,從圖庫裏把這張照片調出來到圖片處理軟件裏。

他把圖一點點放大,陳幹部的手機分辨率還不錯,看得很清楚。

廖警官道:“能不能把這個字倒過來看。”因為這個字是反着刻上去的,現在拍下來,字也是反的。小警察輸入指令,把這個字的圖片翻轉。這一轉過來,我們幾個人幾乎都看清是什麼了。

這個字是“我”辦公室氣氛有些凝重,廖警官道:“怎麼能判斷這個字是魯大剛刻的”

“一是新刻上的,”陳幹部説:“二是這個字要往上刻,需要很長的時間,需要蹲在坑邊。就是説,刻字的人必須保持一定時間的特殊姿勢,才能刻出這個字。從這兩點來分析,只能是魯大剛。”廖警官問:“他是用什麼刻出來的工具是什麼”陳幹部搖搖頭,臉有些難看:“關押閉室期間,不允許攜帶任何私人物品,進去之前都要搜身,我實在想不出他是用什麼刻的。”

“把這個字打印一份我帶走。”廖警官説。

小警察把圖片放大到清晰,用a4紙打印了一份出來。廖警官把紙對疊,進包裏。轉過頭看我:“小羅,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有就走,我領你去看看當時魯大剛的審問記錄。”我們從看守所出來,坐着警車,廖警官帶我去警局。

在路上他問我有什麼想法。

我腦子還是一盤漿糊,即使有想法,也是天馬行空,不着邊際。

“小羅,如果你是魯大剛,你越獄之後會幹什麼”廖警官問我。

我想了想,撓撓頭説:“逃之夭夭,再去殺人不好説啊。”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曾經説魯大剛家破人亡,殺害他媽媽的肇事兇手到現在都逍遙法外,魯大剛越獄出去,會不會去找他了”廖警官點點頭:“你的想法很全面,我們已經派警力在那個人的家附近蹲點了,希望沒有白蹲,能夠抓到魯大剛。魯大剛身上有太多的謎團,這個人的神十分不正常,你看他的審訊報告就知道了。”他説的這番話我深有同,我也覺到千頭萬緒。其實相比較於魯大剛如何從看守所失蹤的,我更興趣的是,他為什麼要殺他的妹妹。

魯大剛媽媽死了,爸爸進了神病院,按説他和妹妹情很深,相依為命嘛。為什麼還要痛下殺手殺也就罷了,居然還分屍。最為恐怖的是,他居然宣稱是妹妹讓他這麼幹的。

“魯大剛的妹妹是什麼來歷”我問。

“他的妹妹叫魯靈,也就是死者,初二學生。小姑娘我看過照片,長得好看,也可愛。後來那個殺人現場我也是第一時間到的,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被生生砍成一堆塊,殘忍到無法目睹。真是想不通魯大剛是怎麼下的去手。”

“魯大剛是在哪裏行兇的”我頗有興趣地問,頭腦裏想象着居民樓一個普通的住房裏,推門而進,子裏牆上地上都是鮮血,血成河,魯大剛滿身是血舉着菜刀正在客廳裏把妹妹砍成一塊一塊。

“在鄉下的一所老宅子。”廖警官説。

“什麼”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個結果和我設想的大相徑庭,完全不一樣。

“在南橋鄉一個多少年的農村老宅子裏。我會領你去看的,院子裏有個廢棄的豬窩,豬窩旁邊是鍘刀。魯大剛就用鍘刀把妹妹分屍的。分屍之後,屍塊再剁碎,直接就扔在豬窩裏,手段極其殘忍。”廖警官説。

“他們怎麼會跑到那裏”我奇怪。

“那宅子是他爸爸以前開公司時候,要運送貨物購置的一個臨時貯運點,前面住人,後面是倉庫。這還不是重點,整個案件最詭異的地方就在這裏。”廖警官説。

“怎麼講”我問。

據魯大剛審問時的待,他説自己壓就不知道家裏還有這麼一套私房,之所以會去那裏,是妹妹告訴他的。”廖警官説。

我眼皮子跳了跳,沒有作聲。

廖警官繼續説:“魯大剛説,他妹妹魯靈告訴他,在鄉下有一套房子,可以去那裏把她殺死並肢解,既安全又隱秘。”我聽得後脖子竄涼風:“你的意思是,魯大剛殺死他妹妹,並進行分屍,這整個計劃其實是死者籌劃,並參與實施的甚至殺人的地點,他妹妹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沒錯,就是這麼回事。”廖警官説。

我目瞪口呆,如果魯大剛説得是實話,那麼他們一家都是瘋子。♂手機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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