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爺爺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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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風的報復，延續了好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做愛做得太耗力，還是病情有所改善，檢測到的睡眠情況，已經差不多一天可以睡六個小時，和之前比直接翻倍。晚上有時間，顧風還會硬拉着她去樓下散散步。餘伊從小就在這裏長大，鄰居基本都認識，他們問起顧風是誰時，餘伊笑着説是男朋友。有時候，顧風還會自己搶答。

這天兩人去超市，街道停車位少，顧風先把餘伊放在超市前面，開車去找停車位。顧風在的這段時間，她煙得少。看着顧風的車離開視線，她突然煙癮上來。拿出裝在大衣口袋裏的煙盒，剛點上聽到旁邊一個聲音在叫她。

“餘伊，還真是你啊。”方誌輝走近，“給我也來一支。”

“被你老婆抓到我可不負責。”餘伊用拇指挑開煙盒蓋，讓他自己拿。方誌輝是顧風離開後，餘伊的第一任男朋友，也是最長的一個。那時候她煙癮很重，而他是跟她在一起後才學會的煙。

“説起煙，你還是我的老師。”方誌輝想起第一次煙時被嗆到眼淚直飛的場景，笑着説。他笑起來很好看，像鄰家大哥哥。三十了，少年氣滿滿。

“當時沒有收你學費，有點後悔。”餘伊順着他的話笑説道。

“沒想到你還一直這個牌子的煙啊，夠長情的啊。”方誌輝顯然在嘲諷她。

餘伊搖了搖頭，“習慣了。”

“你還住在原來的地方麼？”

“嗯吶。”

“我老家櫻桃了，給你寄點，當補學費了。”方誌輝説着，準備離開。

餘伊本來想説不用，抬頭看他已經提着東西走向路口，正好綠燈。她習慣看着一樣東西發呆，一隻手攬在她上。

顧風其實過來有一陣了，就他們説還這個牌子的煙開始。他神情被涼風一吹，冷得要命。

“揹着我偷情？”顧風攬在餘伊上的手收緊，讓她跟他貼得更緊。

“一個朋友。”餘伊搖頭説道。

“前任？”顧風繼續問道。

“嗯吶。”她説道，怕他誤會又接着説，“很久以前的。”

顧風看着那個消失在對面小區樓的背影，看不出具體情緒，攬緊餘伊，“走吧，去超市。”

他推着車，餘伊挽着他胳膊，超市好像在搞活動，人比較多。他話很少，除了問她要不要之外，沒有多餘的。

逛到用品區，人沒那麼多，他突然開口説：“餘伊，要不要考慮搬到我那裏去？”這邊街道挖了拆、拆了建、不好停車等等常被他忽視的問題都被‘餘伊前任就住在隔壁小區’給放大，嫉妒情緒佔據上峯，這句話就這樣被他不假思索的問了出來。不過，他也是試探一問，搬不搬還是以她自己的想法為主，她要繼續住這裏他也一起。

“不要。”餘伊回覆得很快，她習慣住在這裏，這裏有和爺爺的記憶，她接着説：“我在這邊住習慣了，而且跟周圍鄰居也很，有情了。”

“是捨不得鄰居，還是捨不得前任？”顧風開口，聲音冰冷。

“顧風，你能不能別胡思亂想？”餘伊不喜歡他這個語氣。

“可能我在你眼裏，跟那些跟你同居過的前任一樣。”顧風語氣比剛剛緩和，臉上着苦笑。

兩人聊着聊着已經到了收銀台，餘伊説的‘不是，我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被人聲給蓋住了。顧風也沒再説話，結賬買單，提着東西在前面走着。他把剛剛聽到的對話反覆糅了糅，理智告訴他，這醋吃得很離譜，但部分又忍不住去想。餘伊不肯跟他説煙的原因，原來跟這位前任有關。又想到他們住得這麼近，會在房間裏做愛，會一起做飯吃飯。

餘伊住在那裏沒動，對象從前前任換到前任，最後再到他這個現任。細想，現在的她，連愛他都沒有説過一次，都是他在強求。

他勸自己不要計較，壓勸不動。提袋子的手拽得過緊，指甲全都掐進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