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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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五年了!看着新換不久的月曆,她幽嘆的想着。好漫長的數字,但因已熬過,又覺得似乎是眨眼間的事。

等待,是什麼樣的顏呢?是憂鬱的藍,還是温暖的黃?每一每一的耗度,皆像是望眼穿的折磨,但亦是一種臻於成的沉潛。

數着子等待,忙碌的工作佔據了無病呻的大半時光,不能説不充實的。

何況,五年來見面的時間雖少之又少,傳真機卻從未間斷的每捎來訊息與愛語。三五的深夜,當他忙完工作,總會耐不住的打電話找她,非要聽她的聲音才能入睡。這個男人成了,時光與經歷,淬鍊出他的成內斂;但某方面而言,他保持了面對她時獨有的孩子氣與霸道。

今天是她三十歲的生

突然想起每次他回台灣的時間,都不曾排在假或什麼特別的子。習慣了他的率,想來也不會把生之類的子放在心上。

他正式的求婚了,是認為他已累積了足夠的財富成就來傲人了嗎?

她多少有耳聞他與合夥人經營電器用品外銷極為成功,一年前往科技產品探路,幾乎投入了之前盈餘的資金血本,好像也頗有起

這幢位於大肚山的小別墅即是他去年買給她住的。這樣的大手筆,當下堵住了自己父母的反對。

有錢,在世人眼中似乎是很重要的事。只要有錢,以前的鄙視唾棄全忘了個一乾二淨。他當年那番憤世嫉俗的言論,全然印證。

沒有人會再以輕鄙的口吻提起他“那個氓”或“那個野孩子”什麼的。前母親抓着一大疊剪報前來別墅讚揚他多麼多麼了不得,是十大傑出台商,與大陸官方關係良好,又蒙總統召見嘉揚。以往的街坊鄰居全熱烈的討論不已,與有榮焉;記者來採訪時,全爭相説着他自幼即與眾不同、天資不凡,雖父母失職,但苦兒力爭上游,沒有學壞,反而變成大老闆,真正是模範人物。

母親花了三的小時談論,且頤指氣使二名菲做那,過足老太太癮之後,開始加足馬力催促婚期,尤其指着一篇緋聞警告她要抓牢好男人云雲。

好男人?怎麼界定呢?唉?

門鈴聲打斷了她的呆怔,菲打開門,恭敬的進來衣着品味貴氣出眾的男主人…那個眉目自信英的男子手上正捧着一束足以砸死人的花哩。

她捂住嘴笑了出來。

“喂!請表示出一點點動的樣子好嗎?”那個成的男人以懊惱的口氣抱怨着。

“你…送花?”幹嘛?他這麼討厭花花草草的男人,幾時學起漫來了?

“今天是你的生。”他蹲在她身前,一大束海芋擱在她膝上,伸手握住她雙手,柔白纖指上只有一枚白金戒指,醜得令人嘆息。

“老嘍,三十歲呢,剛好又是假,我只好在家中懺悔自己的一事無成了。”他笑,吻着她每一手指。

“我想,是時候了。你以為呢?”

“你昨天就來求過婚了,並且在一個小時後幹去台北洽公。”她糗着他昨匆來倏往的行徑。

“不,我不是洽公,我只是去辦理一些事而已。從來沒有替你慶祝過生,這次一定得大肆慶祝一下。”他從西裝內袋中掏出一隻絨盒。

“嫁給我吧。”咦?他單膝跪地吔!這個唯我獨尊的男人!

“衍澤,你…今天怪怪的。”她小心的措詞。

“你就不能合作一點嗎?”算了,他咬牙的同時也將戒指套入她中指,並且下她無名指的那隻戒指。

“呀!不可以…”她要取回。

“我説過有一天要買緻昂貴的戒指來換下這一枚的。”他順手將白金戒指由窗口丟往外邊的草地中。

“喂!怎麼可以這樣,人家要留作紀念呀!”她起身要去撿。

他抱住她。

“不許去。這些身外之物都只代表我的情意,它們本身則一點價值也沒有。收那些東西做什麼?紀念什麼?我人又不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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