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口味竟然一點兒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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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麒麟’的大廳充滿人聲笑語,但陳俊禕卻充耳不聞。他紋絲不動站在大廳一角,內心燃着不願承認的怒火,身上每一寸肌都緊繃着,微顫的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頭。

陳俊禕用最大的自制力,才使自己不至於爆發。他怎麼也沒想到,事隔多年,竟然在董大志的健身房再次見到苗菲。她看上去極了,一頭濃密的秀髮看似隨意地用髮夾夾起,亮麗的髮絲從發叢中松落,其中一縷垂下眉際飄過臉頰,落在直嬌小的肩膀。相宜的淡妝、心佩帶的耳環,細細的短款項鍊修飾着粉頸,再加上一身時髦的白裙裝,那個曾經清純可愛的姑娘已經出落成一位成幹練的職業女

站在苗菲左手邊的長者是老徐,陳俊禕和他不在一個部門工作,也很少打招呼。然而,右手邊的人卻是他萬分悉的陳俊偉。對於他來説,陳俊偉小時候是個討厭的男孩兒,長大後也是個相當討厭的男人。從小到大,陳俊禕沒少捱過他的拳頭。幸虧上高中後,陳俊禕身高猛竄,骨架和肌也變得壯和寬厚,陳俊偉才總算消停。然而,陳俊禕的身體開了竅,陳俊偉的腦子竟然也跟着開了竅,儘管他不願意承認,可陳俊偉…變得…聰明瞭。

諷刺的是,儘管他總是避免和陳俊偉有任何集,但這人好像陰魂不散似的,和他尤其‘親近’,現在更是在一個警局工作。別看是本家兄弟,但他們從來不對盤,過去是、現在還是,這在警局也不是秘密。陳俊偉一直跟老徐搭檔,最近連破兩個大案,在警局很出風頭。現在更是多了一條他不喜歡他的理由:苗菲什麼時候和陳俊偉攪和到一起了?

此刻,陳俊偉紅光滿面,神認真地點頭對老徐説的什麼事表示認同,同時一手狀似安撫地搭在苗菲的肩上,扭頭低着嗓門跟她説了幾句話。他的表情專注,整個姿勢微微向前,彷彿被某種他極力抗拒的磁力拉向苗菲,一點兒不像平常那萬人似的活潑。

苗菲雙頰泛着桃紅,撇嘴笑笑,又拍拍他肩膀,很是稔親切的樣子。

陳俊偉想睡苗菲麼?媽的,只有傻瓜才會拒絕這個女人。儘管陳俊禕極端希望陳俊偉就是這種傻瓜,他卻不相信現實會是如此。

呢!”陳俊禕終於忍不住,低聲咒罵一句。

旁邊的董大志關切地靠到跟前,問道:“怎麼了?”陳俊禕竭力保持正常的表情“沒什麼。”他告訴自己別看,然而身體卻抗拒不了那股誘惑。沒想到隔着那麼遠,中間還有很多人,苗菲恰恰選在這時候抬起頭,兩人視線會。記憶像狂風般襲向陳俊禕,他想起苗菲白皙的手貼着他的髮際,想起她的温柔、熱情,以及她的笑——尤其她的笑。苗菲太危險,他應該趁早離開,不能和她多呆一分鐘。然而,他也注意到苗菲的臉突然發白,而且燙着似地向後退開一步。這給了他勇氣,陳俊禕將攥在手裏的硬幣放進褲兜兒,冷靜地朝她走去。

苗菲告訴自己她是見過世面的女人,早已從情傷中復原,不會被一樁短暫的戀情擊垮,如果能稱之為戀情的話,而且事情過去那麼多年,她的想法從來沒有改變。可是,當她見到陳俊禕的那一刻,她知道説比做容易。他的出現太出乎意料,使她有那麼片刻目瞪口呆。她沒辦法移開視線,只能設法淡然處之接和他的巧遇,看着他朝她走過來。

陳俊禕一點兒沒客氣,狐疑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苗菲愣了一下,如果起初還有那麼些許震驚,憑着陳俊禕魯霸道的一嗓子,那股的就回來了。她抿住嘴角,優雅地抬抬眉頭,説道:“嗨,陳俊禕,好巧啊!”雖然苗菲的聲音清晰温暖,充滿開朗輕快的歡之意,陳俊禕仍然覺到那份隱藏的不安,僵硬而不自在,這給了他應付偶遇的信心。

“你怎麼會在這裏?”陳俊禕又問一遍。

“她和我們一起的。”旁邊的老徐嘴回道,話語中有一絲察覺不出的敵意。

陳俊禕大學畢業後進入警局工作,時至今他和同事相處仍不是很融洽。因為父母的關係,他的地位比較獨特。有的敬佩他,有的瞧不起他,而他對別人的褒貶都不會很在意,只是用努力工作向眾人展示他是個信得過的警察。

苗菲和顏悦向老徐解釋:“嗯,陳俊禕好奇吧,他跟我認識陳俊偉的理由一樣,我堂姐嫁給他們的小叔。”陳俊禕不去管苗菲刻意描述的好像他們只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親戚,而且還把他和陳俊偉劃到一個陣營裏。他不指望從苗菲身上得到答案,只是看向老徐,彬彬有禮問道:“她怎麼會和你們在這裏?”沒等老徐説話,苗菲嘴回道:“我給徐警官的案子幫了點兒小忙。陳俊偉説謝謝我,帶我來這兒玩啊。”陳俊禕嘴抿成一條線,垂下濃密的睫彷彿在思索,讓苗菲有機會近距離打量,而不必視他的目光。她記得陳俊禕以前臉龐削瘦、鼻樑過長、下顎也顯得太執拗。但經過這些年,他終於適應他的長相,濃密的黑睫和寬闊的雙軟化了面孔。苗菲想看他的眉骨,可惜被一副厚重的黑邊眼鏡擋住。而且,他不是忘刮鬍子,便是有意留着,因為鼻子以上被眼鏡遮住看不清楚,鼻子以下也好不到哪裏去,全藏在鬍子裏。身上的襯衫倒還乾淨整齊,就是皺巴巴、鬆垮垮的,很不合身的樣子。

陳俊禕非常不喜歡苗菲告訴他的答案。這次,他看向陳俊偉,正好上他饒有興趣地打量他倆,臉上出狡黠的神情,好像察覺出他對苗菲的緊張有那麼一絲不尋常。陳俊禕一點兒也不奇怪,自從陳俊偉打不過他後,就開始用其他方式給他找麻煩。陳俊禕不想他解讀太多,儘量平靜地問道:“你們從來都是跟人口販子打道,她能幫什麼忙?”

“放心,絕對安全。”陳俊偉的招呼漫不經心,但聲音讓人沒有懷疑的餘地,而且出個中機靈而危險的部分。他朝陳俊禕咧嘴一笑,不過,不是幽默的笑,而是為了驅除陳俊禕不信任的笑“苗菲給我們畫了張嫌疑犯的畫像,那像畫得極了,三天就找着人結了案。”

“咱們的人呢?小楊呢?”警局有專門做這事兒的警員,用不着找外圍人士。

“看見嫌疑犯的是個十歲小姑娘,因為以前有過家暴經歷,對男人很排斥。

小楊跟苗菲的老師學過畫,這才介紹苗菲來,我也是到跟前才發現是自己人。”陳俊偉的肩膀與下顎難以察覺的拉緊,顯然討厭陳俊禕的魯追問。他不覺得有給陳俊禕解釋的必要,也暗暗警告陳俊禕趕緊閉嘴,他沒有多少耐心。

陳俊禕明白過來,但還是不喜歡苗菲絞進警局的案子裏。就在這時,老徐的電話響起,他接起來才聽了兩句,挑起眉頭示意陳俊偉拿筆紙。

陳俊禕揮揮手給倆人一個理解的微笑,沒等他們做出反應,就拉着苗菲走開幾步。他本意是帶她離開麒麟,但苗菲按住他,皺着眉頭道:“嗨,什麼意思?

我又不是跟你一起來的。”

“這裏不適合你呆,我很驚訝陳俊偉竟然帶你到這裏來玩。”

“關你什麼事兒?”苗菲瞪他一眼,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人救她。然而老徐顯然接到一個非常重要的電話,不僅又朝大廳角落走遠幾步,還低聲焦急回應着,陳俊偉跟在旁邊,邊聽邊寫,滿臉的嚴肅,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她。

陳俊禕當然也看見了,他揮手讓苗菲看向自己,説道:“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兒別答應,多多少少會有危險。”

“再一次,關你什麼事兒?”苗菲忍不住提高聲音,隨即又為自己壓不住火的表現很不滿意,這麼多年過去,她仍然學不會泰然處之,假裝若無其事。她不會告訴陳俊禕她確實不喜歡和警察打道,究其原因,就在面前——陳俊禕,這個唯一傷她心的男人,也是她唯一愛過的男人。

陳俊禕嘆口氣,放緩語氣,説道:“我是為了你好。”少來。

苗菲暗罵了句,用最一本正經、討厭人的語調回道:“當你堅持自己的意見時,別人並不一定喜歡聽。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很好,但是別以為我會就此不理不睬,我會繼續留意。”正説着話,陳俊禕忽然警覺背後一道好奇的目光投向自己。這並不是無中生有,而是從警多年對任何潛在的危機做準備的一種本能。陳俊禕稍稍側過身體,用餘光發現董大志和馮鼎言正盯着他,而且那目光毫無收回的樣子。他一點兒也不喜歡馮董注意到他們倆,更不喜歡苗菲和他們認識。他一手掐住她的脊樑,帶點壓迫地説道:“走吧,我送你回去。”陳俊禕的語調聽來命令成分居多,苗菲越發不滿。她離出他的手心,又稍稍拉開些距離,快速説道:“我不走,跟你耽誤的,我還一場比賽沒看呢。”麒麟明面上是健身館,晚上則是地下拳場,會員十有八九在警界浸。他們要麼來這裏鍛鍊健身、要麼辦事兒找人,最興奮的還是在拳場裏花錢尋刺

陳俊禕沒理會她的拒絕,輕鬆將她轉過來面向他,周圍燈火通明,但突出的五官在他臉上灑下嚴厲的陰影,使得他的面龐看起來更冷硬也更嚴峻。他俯視她片刻,然後雙手伸向她的際一拉,整個人貼上他,説道:“這不是比賽,是賭博。血腥極了,你不會喜歡看的。”這一貼近,陳俊禕的體熱又當頭罩下。苗菲立刻受他前平坦結實的肌,以及繞在肩頭的手臂。可惡,他還是那麼壯,而且自大得對他的力量毫無所覺。

這令她安靜下來,她沒陳俊禕力氣大,所以不會無謂的抵抗。他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緊,並非為了限制行動、而是要傳遞某種急迫而含意更多的…喔,不!她才不會重蹈覆轍呢,儘管她並不打算放棄漫情結,卻絕不可能再讓陳俊禕擔任她夢裏的任何角。她做過一次,並且學到美夢與現實之間的差異,太過痛苦。

“你放開我。”苗菲壓低聲音,聲説道。

陳俊禕沒在意苗菲説什麼,而是注意到董大志幾個人朝他走來。

“陳俊禕,這麼漂亮的美女,你可一定要介紹我們認識呢。”雖然他們是對陳俊禕説着話,可一個個眼睛卻盯着苗菲。

苗菲尷尬的面終於有所鬆動,很是這會兒有人來打岔。她趁機撤離出陳俊禕的掌控,伸出手含笑説道:“你好,我叫苗菲。”幾個人相互介紹後,苗菲的目光來回掃過董馮二人,眼裏閃現驚訝之。這兩個人和文質彬彬不沾邊兒,比陳俊禕也年輕些。他們都很高很壯,刻意簡樸的服裝襯托出強健的體格,由內而外煥發出陽剛活力,還有一股野的生命力和不馴的氣息。

苗菲立刻從他們身上捕捉到悉和相似的特質,她笑呵呵説道:“嗨,陳俊禕,我不知道你還有兩個兄弟啊!”這話聽上去像圓盤拋光器碰到金屬時發出的尖鋭嘎嘎聲,令人頭髮倒豎。一圈人震驚得一動不動、鴉雀無聲。大家轉過身張大嘴巴看着陳俊禕,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兄弟?董大志和馮鼎言早已得出結論,他們倆雖然爹相同,但樣子更隨自己的媽一些。可是陳俊禕?他們之間毫無相似之處,膚髮顏、五官線條,就連神情也不同。然而另一方面,苗菲的這句話又好像很有道理,讓很多用巧合和運氣解釋的事情更加合理。

董大志看向馮鼎言“嗯?”馮鼎言搖頭,回應道:“別看我,我知道的和你一樣多。”這是怎麼回事?苗菲的目光在三個男人之間打轉。她原本以為他們只是沾親帶故,隨意説句場面話而已。她尷尬地解釋:“我是畫肖像畫的,你們看上去確實一點兒都不像,那只是因為相由心生,我的意思是…”苗菲想説因為他們的成長經歷太過不同,面部的肌運動因此受到影響,進而改變面部特徵和周身氣場。只看董大志和馮鼎言,他們的相似之處不那麼明顯,可如果把陳俊禕放在中間,聯繫一下子就清晰起來。然而,面前三個人陰沉難看的臉告訴她,自己魯莽説錯了話,解釋也只是在越描越糟。

苗菲挫敗地説:“天啊,忘了我説的吧,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意思。”陳俊禕強裝着鎮定,顯然打算忽略她的失言,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他對董大志匆匆説道:“幫我跟老徐和陳俊偉帶個話,我送苗菲回去,其他事兒以後再説。”苗菲翻個白眼,可也知道最好退場,於是向其他人揮手“嗯,很高興認識你們。”陳俊禕一把摟住苗菲的肩膀,這次不給她機會掙,幾乎將她抱着走出麒麟。

屋外一片漆黑沉寂,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塗抹在天際,星星點點的朦朧微光像隔着一層薄霧。白天的燥熱並沒有在夜晚有些好轉,街上看不見人影,來往的車輛也稀稀疏疏。明明才十一點,卻讓人覺已經凌晨兩三點似的。

苗菲猶豫地問道:“怎麼回事兒?要知道,我還以為他們是表兄弟啊,或者表表兄弟什麼的,你們家親戚多得我都頭暈。”陳俊禕沒有回答,直到兩人來到馬路上,他才稍稍放鬆在她身上的壓力,但手臂仍然在苗菲肩膀遊移,摟着她的覺太好,他不捨得完全放開。

陳俊禕指着不遠處的某個地方,説道:“這附近有個飯店吃宵夜,做得沒什麼特別,但難得清靜。”雖然剛才説送苗菲回家,可是陳俊禕一出門就改變主意,他想多一點時間和苗菲相處。

苗菲面,但最終還是點頭,同時告訴自己如果情況不佳,她一定要趁早結束。兩人沒走幾步就拐進一個餐館。陳俊禕顯然來過很多次,只在櫃枱前站了兩秒就説道:“門釘餅、三鮮燒賣、鮮蝦腸粉、灌湯包、鍋貼各兩份,再來一個玉米粥。”剛報完,苗菲就呵呵輕笑出聲“這麼多年,你的口味竟然一點兒沒變。”

“你記得?”陳俊禕扭頭看向她,眼裏閃動光芒。他的飲食確實像例行公事似的一成不變,而且很少打破慣例。一個男人對過去或未來都不在意時,唯一能倚靠的就只剩自己定下的規則了。

苗菲再次暗罵自己説話不過腦子,她躲過陳俊禕的目光,不願讓他在她的表情中讀出太多,聰明的女子不會把心事掛在臉上。她裝佯將全部注意力放在頭頂的菜單,像在決定想要什麼。

陳俊禕面一鬆“你呢?還想要玉米雞蛋餅麼?當然,這兒做的不是最好。

我們可以——”苗菲搖頭打斷他“早就不吃了。”接着向服務員説道:“給我一碗豆腐粥,兩個東坡酥。”她不知道豆腐怎麼能做成粥,更不知道東坡酥是什麼東西,不過越是陌生,越是安全。

騙子!陳俊禕盯着她,一眼看出苗菲的小心思。

苗菲抬起雙臂整理了下碎頭髮,試圖擋住陳俊禕的視線,但恰恰給他絕佳的角度,讓他注意她喉嚨底部凹下去的小窩仍在那裏。苗菲出冰肌玉膚的畫面不期然冒出來,哎,簡直是折磨,從苗菲出現在他面前那一刻起,便成為折磨。

陳俊禕定了下心神,領着苗菲坐到窗邊的一個座位,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麼時候給老徐的案子幫忙的,花了很長時間?”他想知道苗菲看見陳俊偉時,是否想起他,是否和他打聽過他,有沒有可能苗菲對他還有那麼一點兒好奇心。

“沒多久,跟小姑娘玩半天就了,畫得很順利,麻煩的是看了一天監控錄像的人影。畫得也是七七八八,好在陳俊偉説抓個人足夠。”苗菲説着撇嘴笑起來“真沒想到能在這個案子裏碰見陳俊偉!記得小時候他又壯又胖,可惡得要命,只會打架欺負人。現在可好,竟然這麼出。”好吧,今天能在麒麟巧遇,不過是陳俊偉討好苗菲。陳俊禕暗下一絲失望,淡淡説道:“他現在也只會打架欺負人。”苗菲喝了口茶,只説:“你們還是不對盤,有些事情還真是沒變。”陳俊禕好像也想起從前,不由讚道:“你畫畫畫得很好呢!”好像跟你不知道似的,剛才説的不是很清楚麼,苗菲忍住白他一眼的衝動,繼續一臉輕鬆動人的樣子“還好,給有錢又自負的人畫像。”陳俊禕點點頭“我早説過你才華橫溢。”苗菲想説有你的功勞呢,但這話無論如何説不出口。七年前,是陳俊禕幫她開啓肖像畫的大門,他們有過甜的戀曲。可惜,這份甜萬分短暫,之後他便疏遠她、躲開她,在她失去所有對陳俊禕、愛情以及幸福快樂子的幻想後,他緊張不安地來找她,一本正經地想要告訴她他是如何身不由己,這決定又是如何痛苦。

那是唯一一次她看見沉着自信的陳俊禕不知所措。

苗菲無法忍受他的同情或憐憫,或滲了水的稀薄關懷。她冷淡地阻止他,很鎮定地給他一個明亮,不,燦爛的微笑,然後告訴他,不要滿腦子只想着自己。

她並不關心為何他們的關係如此短暫,為何他的選擇不是她,永遠不想。沒有眼淚、沒有惡言相加,她向他保證,她的初衷跟他一樣只是好奇,而這份好奇已經被滿足。所有一切不過是青萌動中一個愚蠢的幻想和曲。以後不會再發生,她也已經忘記。

她忘了。

討厭,她真的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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