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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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説竇卿依是關鍵,竇老夫人就是挑大樑的那個,只有把她忽悠到了,這件事才能成。
魏禹在大理寺辦差的這些年,有案查案,沒案子的時候也不像旁人一樣吃酒賭錢、打馬遊逛,唯一的愛好就是看卷宗。
他對朝堂局勢、地方政績、門閥世家的瞭解,一大半是從卷宗中看來的。
比如這位竇老夫人,當年就因為竇尚書要納妾,她一氣之下舉着大子追了竇尚書三道街,差點被先帝擼去誥命之身,最後還是竇尚書自己妥協了。
如今老子,子穩了,骨子裏的血
卻沒消。
所以,魏禹才佈下這最後一步棋——借太后的口告訴她,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竇家男人“同身受”。
要想“同”,先得“身受”。
李璽樂不可支,“這下,他們可算是實實在在地‘身受’了!”魏禹勾着,把小籠包一隻只放到蒸屜裏。
李璽從他左邊轉到右邊,偷偷抓了一把牛乾
進嘴裏——魏禹不許他多吃,上次吃多胃疼了大半宿——完了還機靈地轉移魏禹的注意力。
“棋還沒下完吧?下一步是誰?”
“把盛牛的碟子從袖子裏拿出來,午後,我便帶你一起去。”説這話時,魏爹頭都沒回。
李璽在他身後吐了吐舌頭,聽話地把牛乾放了回去。不過,在放回去之前,還是悄悄往嘴裏
了一條。
魏禹失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后娘娘短了你的吃喝。”
“明明是你,不要賴在祖母頭上。”李璽鼓着臉,嚼着乾,像只小倉鼠。
“你最近吃太多了。”魏禹捏捏他的臉。
“我還長個子呢,又不像你,都是二十四歲的‘叔叔’了——哦,過了年二十五,魏、叔、叔!”魏禹把手貼在他肚子上,輕輕了
。
李璽吃得不少,卻不怎麼長,然而這並不是好事,而是脾胃不好。
太后告訴魏禹,是李璽出生不久那場病鬧的,這些年一直沒調理回來,所以他才會親手給李璽做膳食,限制他吃那些雜七雜八不好克化的東西。
李璽也不是非吃不可,就是喜歡偷吃,被抓包,被魏爹批評一頓,然後用更美味的食物作補償……這其中你來我往的愉悦。
魏禹管教他的時候,他又何嘗不是在逗魏禹呢?
吃完午膳,兩個人一起去見了顧執。
他就是魏禹説的“下一步棋”。
顧執被李璽關在少府監,接連幾天都沒放出去,而他也一直閉着嘴,從始至終都沒供出竇尚書。
魏禹查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竇尚書自己沉不住氣,被他詐了出來。
當年,顧執尚未科考,帶着一兜子干謁詩,千里迢迢從柳州來到長安,拜訪了許多能臣名士,卻屢屢被拒之門外。
本以為科考無望,沒想到竟被點為了一甲第二名。
大業的科舉考試不是“糊名制”,也沒有殿試,可謂是“一卷定成敗”,尤其是前幾句,儼然是主考官説了算。
元始三年,原禮部尚書族中有子弟應試,為避諱,沒有擔任主考官,由禮部侍郎代替。
那一年,除了顧執之外,得中一甲的皆為門閥貴子。
而當時的禮部侍郎,就是竇尚書。
這份恩情,顧執一直記在心裏,雖不會趨炎諂媚,但在私下裏會稱竇尚書為“恩師”。
魏禹無情地揭穿了背後的隱情:“您可知,頭甲第二名本該是原尚書家的子侄,一位姓崔的考生,竇尚書為了打壓崔家,這才提拔了您……”顧執微微一笑,淡然道:“不管背後隱情如何,我的機會都是恩師給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出賣他,小王爺就不必在我身上白費工夫了。”李璽:???
我什麼都沒問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這不耽誤他直入正題:“枉你讀了這麼多書,還考中了第二名,還不如我一個小紈絝想事通透。”顧執不由笑了,“王爺此話何意?”
“就拿我孃親的事來説吧,書上不是説了嘛,‘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那別人家有女兒和孃親,就不應該尊重一些嗎?”顧執搖搖頭,鄭重道:“顧某所為並非針對長寧郡君,而是維護禮法規矩。”
“你心目中的禮法規矩,就是女子必須三從四德、活該受苦受難嗎?”顧執抿了抿,緩緩道:“世間陰陽,不就本該如此嗎?夫不賢,則無以御婦,婦不賢,則無以事夫。”
“什麼叫‘本該’?顧寺卿心中的‘本該’就是為了討好男人寫下的《女誡》嗎?”李璽冷冷一笑,“書昀兄尊你為恩師,我也尊敬你從前為大業百姓做出的政績,可是今,我真的很失望。”顧執神
一怔。
不是為了他的失望,而是他口中的百姓。
“小王爺心中也有百姓?”李璽翻了個白眼,窩到魏禹身後,不想搭理他了。
魏禹道:“聖人以下這一代,再沒人比福王更心懷百姓。”顧執看着李璽,若有所思。
他一心為政,踏實做事,卻又差了些謀略和眼光,不然也不會被竇尚書利用。
魏禹緩緩言道:“下官聽聞,顧寺卿的生母也是二嫁之身,全靠一雙巧手,縫製衣衫,做繡帕子,供養您讀書。”
“不愧是魏少卿。”顧執一頓,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