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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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一聲,看着任洲那張蒼白陰沉的臉,更加煩躁,“滾開!”他緊皺眉頭就要從任洲旁邊跨過去。

任洲卻微挪一步,仍舊擋在他面前,帶點怯怯地説:“阿楠······”顧梓楠真火了,他厭惡聽到這個稱呼,當下眼底騰起兇狠的怒意,將沾了髒臭汁水的手慢地擦在任洲乾淨的校服上,勾笑道:“聽説任少爺有潔癖呢,這下可以滾開了嗎?”顧梓楠眼睛生得漂亮,眼尾上挑,淺棕的眼珠裏有剔透疏離的光,俯視人時卻帶着可怕的威懾,一絲温度也無。

任洲神情驟變,這才驚恐地後退一步,避免顧梓楠繼續髒他的校服。

顧梓楠抱臂立在那兒,看他張皇失措地躲開,冷嗤一聲,狠狠地摜上了酒吧的後門。

任洲的呼幾乎都停止了。他站在窄窄的巷子裏,只能嗅到酸臭的垃圾味道,桶裏滲出的那些腐水似乎都朝着他所在的地方過來,帶着淙淙的惡臭和髒污,就快要淹沒他。

他強忍着瘋狂湧上喉嚨的嘔吐,將被髒的校服揪離開身體,拔腿地向外跑去。

晚上洗澡的時候,任洲幾乎將自己那塊被觸碰到的皮膚都得破了皮。校服他直接扔掉了,反正還有好多件,不怕明天上學沒得穿。

他咬着嘴,使勁洗着自己白皙的脯,足足十多分鐘才覺好了一些。

是他的錯,他不該招惹顧梓楠的。

第二天早上任洲準時在五點起牀,先完成了任婕給他佈置的所有學習任務,才開始吃早飯。

準對稱的骨瓷四螺旋花紋盤上只有一顆水煮蛋,兩片吐司夾菜葉和番茄,外加一杯純榨的菠菜汁,擺盤緻得像用尺子測量過。任洲在任婕的監視下把它們吃的一乾二淨。離開家門前,他伸手想從鞋櫃上的收納盒中拿一塊巧克力,卻被任婕一下子摁住了。

“不行,昨天吃過了。”任婕毫無情地冷聲道,彷彿電子設備裏的機械女音。她指了一下櫃子裏的黑皮鞋,“今天你們升旗儀式,穿那個。”任洲垂下頭,微微抿,順從地換了鞋。

直到走出離家一條街,任洲才放鬆下來,肆意地呼着清晨的新鮮空氣。如果讓任婕聽到他這樣不加壓抑的氣聲,又要用那種冰冷嫌惡的目光看着他了。

才六點,街上的車不多,任洲幾分鐘走到學校,就俯在自己的桌子上開始預習。

一上午,任洲麻木地聽課、刷題,除了上廁所什麼別的事也不做。

等他從書中抬起頭來,才發現班裏已經空無一人。午休時間到了,所有人都跑去了食堂。任洲慢地站起來,提着自己的便當往樓上走。食堂的人太多,只是來回就要花將近七分鐘。

費時間”,任婕肯定會這樣説。

所以他選擇在天台吃午飯。

樓頂空氣總是很新鮮,還有一片湛藍得下來的天空,遠遠地隔離開那層浮塵的人世。任洲走進玻璃房,才發現竟然已經有個人坐在那裏了。那人把長腿翹在木桌上,外套沒有拉拉鍊,隨意地散開在身側,被微風鼓吹得像一隻要起飛的白鳥,臉上還蓋着一本書,看起來是睡着了。

任洲盯了一會那人放在桌子上的腳,轉身離開。

身後的人恰巧醒了,微眯着眼,茫然盯了一會從玻璃房裏透進來的陽光,才把那本歷史書夾在小臂和線中間站起身來。他腿長手長,閒雲野鶴一樣走了幾步就追上了準備下樓的任洲。

任洲剛嗅到一陣皂角香氣,一個冷冷的聲音就從旁邊傳來,“喂。”他愕然轉頭,顧梓楠正從上而下地俯視着他懷裏的便當盒,皮笑不笑地勾着角,“便當?”光線充足,顧梓楠能看到任洲鏡片上反出自己的身影,還有背後廣袤的湛藍天空。

“媽寶。”留下輕飄飄的一句嘲諷,顧梓楠悠悠然地從樓梯蹦跳而下,絲毫不在乎會不會有在午休的學生被吵到,沒幾下就消失在任州的視野中。整個樓道里都回蕩着他的腳步聲。

任洲一點也沒有生氣的神,轉身回玻璃房,先用消毒濕巾擦了兩遍桌子,才坐在顧梓楠剛剛坐過的位置開始吃飯。

同校好幾個月,雖然在同一棟樓的不同樓層,兩人見面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不同於第一次遇見的那種驚愕和狂喜,任洲現下只是到不知所措。不知道最近是招了什麼,動不動的就常常見到顧梓楠。任洲嚼着盒子裏幾乎毫無味道的蔬菜,記憶猛然又跳回到上週那晚——星期四的晚上,所有學生都在教室裏自習。任洲是特例,每天晚上最後一節晚自習都要去上課外輔導,所以已經揹着書包站在教學樓下面等司機的車。他正抬起手腕看錶,忽然聽到教學樓旁邊的停車處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

學生們的自行車都停在那裏,任洲微微蹙眉,想着會不會是偷車賊,便走了兩步,小心地探頭看過去。

隔着滿牆綠油油的爬山虎,任洲在昏暗的光線下眯了會兒眼。等適應了光線,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站在暗處的兩個人影,是個長頭髮的女生,正仰着頭衝靠在牆上的高個男生説着什麼。男生好像不為所動,女生忽然踮起腳來——“嘩啦!”一聲響動,在安靜的車棚裏尤其明顯。

任洲嚇得肩膀一縮,低頭看着腳邊被自己碰到的自行車,尷尬的要命。夏晚上的風清熱地吹過來,顧梓楠往那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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