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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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砍了小公主一刀！”李夫人轉過身來，朝千雪走來，雙眸明亮地道:“以時間來看，小公主如果還活着，背上必定有道疤！”

“疤！”千雪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背，自己身上就有道疤！

“是的，而且當年小公主身上戴着一塊玉佩，當年曾大力尋求此玉佩的下落，因為小公主如果真是讓人撿到，對方就算將嬰兒遺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很有可能典當這塊價值不菲的火珠龍鳳玉！”

“火珠龍鳳玉！”千雪臉一變，她想到十一歲那年，曾在龍九天的手札上看到這幾個字。

“這塊玉，龍形圖騰，玉面雕有鳳凰展翅，中心嵌着一顆紅的寶珠，那是當年的皇帝和皇后，為着他們的心愛的小公主李峽虹，刻意請人雕成，背面還刻有‘願此龍鳳呈祥之福澤，仿我虹兒無災無難’！”李夫人的話，隨着她的人，一步步地到千雪身邊，眸中透出異芒，像在看着她的反應。

原來當年曾讓小飛鼠叼着跑的玉佩，就是火珠龍鳳玉！這、這是怎麼回事？

“對、對不起，李夫人，我、我有事，想先走了！”她驚慌失措地站起。

“小王妃，你沒事吧，臉好差！”她的舉動反應全落在對方眼中。

“沒、沒事，對不起，告辭了！”她道歉後，慌張地離開。

這時秦少幽朝孟婆道:“孃，將這消息傳回京城，要皇上下旨，召見郡南王妃！”她的女兒，就快回到她身邊了！

閣樓上，風拂動輕紗，掠進秋濃沁冰，送進幾許醉染的楓紅，片片紅葉漫飄。

夜、愁瑟，如夢、如魅，似幻似真地輕灑在房裏一對壁人的身上。少女秀髮如絲飄揚，縷縷舞動出水芙蓉般的嬌顏。一旁的桌兒放着美酒佳餚，對面的的俊偉男子喝着杯中佳釀，飄散的發瀉下主人自有的擴滯灑，一雙毅然莫測的眼眸，始終凝鎖在前方的婷婷佳人身上。

“天河所沓？十二焉分？月安屬？列星安陳？”於雪坐在窗邊所特製的高台上，倚着欄杆遠眺靜夜的星空，幽幽的聲音念出這惑的慨。

龍龍天聞言一笑，飲盡杯中的酒。

“天是怎樣合成？十二辰次是怎樣的劃分？月系屬在什麼上面？星辰又是怎樣陳列？我的愛妃難不成也想學古人問天。”

“問天？天問？問這滾滾塵世？”她搖着頭也笑了，望着星夜的眼倍顯明亮。

“天地之悠浩又豈是我一介凡女所能問盡。”

“凡女！”龍九天朝她走去。

“這是一個有着‘小諸葛’之稱的才女説的？”

“才女！”她從未回過頭，也能覺到他已坐到身邊，看着繁星夜空，她輕嘆一笑。

“自古才女如夜星，光燦不自知，光去亦不為人見。”望着她秀逸美絕的側顏，在星月下飾上一股縹緲的清麗，龍九天瞧得有些痴，他起一給那縷縷柔飄的青絲，輕嗅那淡雅的幽香。

“今夜的你愁思分重，何事惱了我心愛的小王妃？”

“無事令我惱，我只是慨，天下間任何事都是定好的嗎？起落。

旭東昇、天地之分，這是千古不變、不疑的，每個人的命運也是如此嗎？

如同我一出生便無雙親，在未解世事時便已被立為王妃，長大後只能遵循着走，永遠都改變不了的嗎？”她轉過身，髮絲滑下他掌心，拂過他鼻尖，騷動他心底深處，面對着他的雙瞳充滿毅然絕然。

明知他討厭任何人問起她的身世，尤其當她問起時，總會令他大怒。但她就是想知道事實的真相，尤其白天在雲真寺裏，和李夫人那番談話，更令她疑雲滿腹，決意清自己的身世。

“你恨這樣的命運？”龍九天未怒，只是淡然一笑。

“恨？有哪個孤兒能一出生便逢貴人援手，不但未成為街邊兒，還自小錦農玉食，被立為尊貴的王妃，給了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女身份地位，雪兒不會不知輕重，有這樣令人豔羨的際遇豈敢言恨，又豈有立場言恨！”她冷笑。

龍九天雙目一凝，握住她的下巴，道:“好個言不由衷的話，你向來也不曾對我假以辭，而今何不直言呢？”

“雪兒確是不恨，卻也喜歡不來，我只想要一個答案，你並非給不起呀！”她咬着，為何你既知我的一切，卻什麼都不告訴我，你真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