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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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崖川打仗,這事便處處透着蹊蹺。所以方姨娘才扮了小廝,隨他同去。若是真有什麼不測,方姨娘自幼習武,也能儘量護老爺周全。”她説到這,不免又嘆氣起來:“老太太必定知道些內情,要不然哪能這麼急切地你讓襲,但為娘愚鈍,這幾看她的行事,竟參不透那邊到底知道些什麼。現在就怕……”怕就怕蔡府拿着祁卓當棋子,用完之後草草丟棄,再來謀奪他的爵位。

祁垣雖從不關注朝堂之事,但於人情世故上心思通透,一點就明。彭氏説到這自覺失言,忍住不説,他便也只當沒聽明白。

彭氏打住話題,拉着祁垣又看了會,從飲饌澡浴、衣被更換到友拜師,事無鉅細地叮囑許久。以至於祁垣回到自己的院中時,為這份慈母之情唏噓許久。

他心中也有一些煩悶。

忠遠伯府廟小妖風大,他如果真的一走了之,彭氏等於是喪夫失子,骨分離,徹底沒了指望。

這婦人情温婉,對子女慈愛,對長輩恭順,如今看她落到這種下場,祁垣心有不忍。可是再一想,別説他從未當自己是祁家人,又時常想念自己的親生父母,便是他肯在伯府留下,恐怕也幫不了彭氏什麼。

反正他明年也中不了會試。中不了會試,便做不了官,不能帶着彭氏母女離了伯府。説來説去,還是自己沒本事,讓人指望不上。與其這樣,倒不如痛痛快快回去,賠人家些銀子。

祁垣嘆了口氣,心想罷了罷了,大不了回揚州後,就找人捎信回來説自己雲遊四方去了,以後每年再多給彭氏兩千兩銀子。

這銀子既能買個好宅子,也能多僱幾個忠僕,實在不行讓彭氏也過繼個兒子過來,怎麼都比自己靠得住。

他這麼想着,心裏才舒服了一些,又嘆了一回兒彭氏苦命,繼續去收拾自己的包袱去了。

虎伏几人卻回來的格外晚,直到暮才回府。祁垣擔心得不得了,等幾人回來一問,才知道原來這每月固定的集市上,只准許具有“市籍”的商人以及其他特許的人員在裏面經營買賣,虎伏几人既不是商户,又沒有公文手續,因此早早被攔在了外面。

後來還是虎伏找了個香藥攤子的攤主,跟人商量着在那搭賣了一下。

當然作為回報,她們賣完自己的東西后也不好立刻就走,仍是站那幫那攤主招呼顧客。一直到落關市,攤主收攤回家,她們才回來。

好在香丸賣的不錯。二十幾個小罐,雖是便宜賣也得了四貫多錢。

祁垣拿了一貫錢出來,給她們三人分了。

小丫鬟又驚又喜,跟虎伏一塊巴巴地看着他。

祁垣滿腹心事,勉強笑道:“你們平時跟着我也沒什麼賞錢,這點拿去買東西吃吧。明天再給你們放個假,等我去了國子監,你們就要去夫人那邊了,恐怕都沒空好好玩。”這三人都不是家生子,一聽回家更是高興。一個接一個地謝了賞,就擠着跑去做飯了。

祁垣吃過飯,把白天收拾好的包袱檢查了一番,又另找了個網兜,將那盒沉香纏了幾層,放進去,銀子也裹一裹裝好。大小兩個包袱放在牀頭,拿被子蓋住,便這樣擁着睡了。

第二天一早,虎伏三人便一塊拜別了祁垣,各自回家探親去了。

祁垣等她們走了,先拿着那倆穿心盒去國公府找遊驥,到那邊一問,知道遊驥跟着徐瑨去登州了,只得無功而返,找了家鋪子借了紙筆,寫了封信讓門子轉

回來的路上又找了輛驢車,讓人明一早在駙馬衚衕口等着自己。駙馬衚衕跟伯府衚衕緊挨着,祁垣怕在自家門口太顯眼,因此讓人在別的地方等。安排好這些,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早上,五更的梆子才敲過,祁垣便揹着包袱出門了。

臨走前,他又回頭看了這房間一眼。

他記得自己剛來時候,窗下的桌子上整整齊齊放着文房四寶,筆架上掛着兩隻羊毫筆,一支簇新,另一隻幾乎半禿,卻仍舊被小心的放置着,顯然原主人還不捨得丟棄。

祁垣才來的那兩天假裝練字,隨便拿那新的揮了幾下,結果筆頭彎折,給用毀了。他又不愛惜這些,轉頭就都給丟了。

書桌左側的一疊鉛山竹紙,他也糟蹋了小半,剩下的也團一團都回了櫃子裏。至於那墨錠硯台,更是不知道去向。

現在這桌面上乾乾淨淨,空無一物,屋中氣味芳香清冽,都是各種香丸香料的味道,也不復原來的書墨悠長。原主人的痕跡不知不覺中仍是被自己逐漸替代,繼而抹除乾淨。

祁垣心中含愧,對着那桌子拜了三拜,又到院中,朝彭氏院子的方向磕了三個頭。

伯府的後門被他悄悄打開,又輕輕掩上。四周鄰里都還沒開門,祁垣心跳如雷,越走越快,等看到前面停着的車子,乾脆大步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説:祁垣:小爺走啦!

第15章駙馬衚衕停的車子比他昨天要的那個要大,車廂緻,裏面還鋪着軟墊。車伕也換了人,駕車的驢子也換成了馬。

祁垣有些疑惑,小跑過去,先問車伕:“是去通州的吧?”車伕使勁點了點頭。

祁垣又道:“定錢昨天給了,半路再跟我要銀子肯定是不成的!”車伕伸手比劃了半天,看他不解,又點了點頭。

祁垣這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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