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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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正中的那個,穿着素長衫,眸光
轉,膚白細
,竟比剛剛的婉君姑娘還要柔媚一些。
徐瑨似乎與他們認識。祁垣聽他稱呼那人為“雲霽”,又見他從袖中取了銀子派賞。
那叫雲霽地卻盈盈一笑,半躲了一下,對徐瑨道:“三公子,今夜雲霽是自願相陪。公子整讀書作文,甚是辛苦。雲霽不過是清唱幾曲,為公子散心解悶,怎可要賞?公子莫要折煞奴家了。”他説話聲音也十分清麗好聽,又問,“不知道公子要聽哪一齣?”徐瑨無奈一笑,也沒堅持,轉而問祁垣:“你想聽什麼?讓雲霽先給你念幾個名字如何?”祁垣聽他“雲霽”來“雲霽”去的喊得親暱,不知為何,突然就有些不痛快起來。但他不好莫名其妙地煞人風景,想了想,只得道,“我不懂,你看着點吧。”幾個少年也個個都看向徐瑨,目光灼灼,面帶欣喜。
徐瑨便讓那幾人自己看着安排。
不多會兒,舫中笛聲悠揚而起,隨後琵琶、弦子、月琴合動而歌,少年聲音柔緩婉轉,悠悠然唱起了《劈破玉》。
後艙絃歌想和,甚是熱鬧。前艙的幾人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婉君姑娘陪着阮鴻玩了半晚上的彈棋,原本有些睏倦了,聽到這曲子不由一怔,微微側耳凝聽。
阮鴻見狀,不由幽幽嘆了口氣:“還是子敬兄面子大,這花間班的當家聲伎我都不能經常見到,他倒好,能讓人追着到通州來。”婉君聞言笑道:“怪不得,原來是花間班的小花旦雲霽。”
“怎麼?你也覺得他唱得好?”阮鴻難得聽這名夸人,驚奇道,“若是跟你比,他唱的如何?”婉君嘴角一勾,笑道:“這雲霽應是蘇州蘇鳴玉之徒,
九宮。小小年紀有如此造化,將來或許會在我之上。”言下之意,便是現在還不如她了。
阮鴻見她言語柔柔,卻話鋒犀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婉君又問:“三公子是為了祁小神童請的他們?”阮鴻驚訝:“你怎麼知道的?”他説完一頓,忽然想到揚州瘦馬自小被人調教長大,自然擅長察言觀。再者徐瑨素有端謹之名,旁人大概都不會覺得他會自己聽曲看戲。
阮鴻心中暗暗佩服,又好奇道:“聽説婉君姑娘眼力過人,不知道姑娘能不能看看我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婉君看他一眼,輕咳道:“我沒看出阮公子有什麼,倒是方謹之公子……”方成和扭頭看過來,眉頭一挑。
婉君衝他眨眼一笑:“謹之公子説要為我畫畫,如今半天過去了,卻只有一筆。”剛剛阮鴻趕着方成和走,後者不肯,説要為婉君姑娘作畫。
阮鴻不信,他又不是沒見過方成和畫畫,聞言便乾脆起身,去對面看了一眼。
方成和的畫紙上果然只有一筆濃墨。
阮鴻頓覺自己被耍了,他也想看看方成和畫出的美女是什麼樣的。況且今天他跟婉君姑娘聊的很盡興,若方成和畫完了,他還可以順勢借花獻佛,約着姑娘下次再見。
阮鴻不惱火,壓低聲問:“你怎麼沒畫?”方成和懶洋洋地靠坐在椅子上,指了指那隨便劃過的一筆,“這不是?”阮鴻:“……”他忍不住回頭看,生怕美女生氣翻臉。
婉君果然也走了過來,目詫異,問方成和:“謹之公子何出此言?”她説完頓了頓,又道,“久聞謹之公子才思
捷,不過你若只挑些花言巧語糊
我,我是不肯的。”方成和卻只笑笑:“我為婉君姑娘作畫,豈能潦草?當三年一筆,才可成畫。”阮鴻:“……”這算什麼解釋?還不如花言巧語呢!
他急忙回頭,卻見身後的婉君眸光一亮,忽然笑了起來。
直到午夜時分,把這名送下船,阮鴻都沒想明白那句話怎麼就妙了。他急忙回來找方成和,前艙之中卻沒他的人影。阮鴻找船役一問,這才知道他去送婉君姑娘的時候,方成和也下船了。
畫舫緩緩靠岸。花間班的幾個少年聲伎也依次離開。
祁垣這一晚聽了多久的曲子,便喝了多久的酒。他酒量不錯,只是這會兒雖神志清楚,反應卻比平時慢了許多。
徐瑨原以為他是貪杯,等把他扶上牀,看到祁垣撅着嘴巴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人大概哪裏又不高興了。醉酒的祁垣跟小孩似的特別可愛,還容易往外套話。徐瑨把燈吹滅,也擠了上去。
祁垣卻伸手往外推他。這就讓人很意外了,以前祁垣都會自覺鑽過來的。
徐瑨有些好笑,乾脆攥住了祁垣的手腕,問他:“怎麼了,要趕我走?”祁垣不痛快了一晚上,立刻“哼”了一聲。
徐瑨好奇:“那我做錯什麼了嗎?”
“當然錯了!”祁垣抗議道,“你喊他雲霽雲霽,雲霽!”他不高興地嚷嚷了好幾聲,聲音還大。
徐瑨哭笑不得,忙哄他:“好了好了,喊雲霽怎麼了?”他想起祁垣上次喝醉酒的時候,很在意稱呼的事情,試探着問,“我不是也喊你逢舟嗎?”祁垣被他問住,愣了會兒神。
月光從蓬窗照進來,盈滿艙室,微弱的光線下,祁垣眼睛盈盈濛濛,像是蓄着眼淚,徐瑨眼神一沉,他原本想拍拍祁垣的頭安
一下,這下不知怎麼,大手轉而覆上了祁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