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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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逃走了。
黑天鵝孤零零的浮在湖中央,在冰冷的水裏過了一夜。”聞觀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搬出來一個牀,放到了祈無病旁邊,他一邊鋪牀,一邊給這個詭異的童話故事收尾。
“第二天,來了一個獵人。他就是經常往水邊扔垃圾,偶爾掉個麪包的人。他看到了黑天鵝,拿出槍就要打死它,它開始逃跑。跑向了池塘,跑進了鴨子們的家。那是它住了很久的地方。鴨媽媽帶着它的兄弟姐妹們正圍着桌子吃飯,獵人追着黑天鵝闖了進去。
獵人看到了鴨子,眼前一亮,鴨可比黑天鵝
吃着踏實多了。他換了目標,把鴨子一家人挨個兒打死了。”聞觀鋪好了牀,蹲到祈無病的身邊,在他頭底下
了個軟軟的枕頭。
“獵人就地把鴨子們全烤了,吃了一半就離開了。剩下的鴨子像是那塊兒麪包一樣,在最新鮮的時候被丟棄。
黑天鵝從角落裏走出來,坐在鴨面前,
出了從小到大的第一個笑容。它説話了。”聞觀摸了摸祈無病的頭,“你猜它説什麼?”祈無病一點都不想聽這種故事。
他嘴角又溢出了髒污。
像是被氣吐了血。
“它説,這次我不分享了,我要獨。”作者有話要説:聞觀真的有很多很多改編版童話故事。
只是講出來才發現,竟然都這麼變態。
祈無病好氣啊。
第48章柏木的槨。
楠木的棺。
防腐殺菌的棺。
密閉防的空間。
儘管一切都盡善盡美,那具身體卻還是在復一
的殘敗。
像支無法阻止其生長直至凋謝破碎的植物。
無盡的養分都攔不住它走向衰亡的命運。
三年後。
躺在蓄水池裏的軀殼已經滿身瘡痍。
皮盡碎,血管枯敗,
着森森白骨,眼眶裏彷彿深淵的黑
濃郁的好像蔓延到了全身。
在他不遠處,轉動着一個唱片機。
唱針讀取着黑膠唱片上的模擬信號,輕緩的鋼琴音愉悦的飄蕩在空氣裏,好像在優雅的表演,但觀眾只有一具無知無覺的骷髏。
門“咔嚓”響了一聲。
聞觀有些疲憊的從樓梯上下來,聲音裏更是藏着倦意的嘶啞,“祈無病,今天老師來找我了,拉着我説了半天,就回來晚了。”他邊走邊拿出一個藥盒往嘴裏倒藥丸,“他説我神狀態不太好,讓我好好吃藥,休息一段時間。”他把外套
下來掛在牆上,走到唱片機旁隨手換了個歌。
旋律漫,聲線
人,是在講述愛情。
“還記得這首麼?以前你的酒吧裏經常放它,我聽的都會唱了。”聞觀跟着輕哼,從未唱過歌的他竟然沒跑調,但音還是啞的,“i‘llneverletyougo,whybecauseiloveyou,i’llalwaysloveyouso……”他哼唱着坐在棺池旁的沙發牀上,拿起那具人形的手,用巾在森白的指節間擦拭,語氣和平時一般冷靜,“你又瘦了。”唱片機裏,男人温暖的聲調忽地轉為彷彿女人般柔情似水的假聲,好像在獨自一人徜徉在虛幻的
漫裏。
“祈無病,你還記得季嗎?之前在診所幫我看門兒那個。”聞觀自顧自的説着,“他父親當時把他接了回去,説要讓他學着做一個正常人。”聞觀頓了頓,“正常人和病人到底有什麼不同呢。”聲音還在唱着“nobrokenheartsforus”,婉轉又多情。
“季嘗試自殺很多次,他父親説,他只是想博得關注而已,他的兒子是不會想死的。他不缺錢財,不缺衣物,不缺朋友,父母也都建在,怎麼可能會抑鬱呢。”聞觀語氣淡淡的,擦了左手擦右手,“世上總有那麼一羣人,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評判,驕傲又自大,覺得看透了一切。把病了的人當成戲子,把自己當成看客。其實呢,他們的身份早就互換了。”
“正常人戲如人生,神得了病的人,才是路過世界被迫駐足的真正看客。”骷髏依舊沒有回應。
聞觀和平時一樣,略微停頓側耳,似乎還在期待會有悉的聲音響起。
唱片機裏的唱盤重複不停的旋轉着。
為了驅散這地下室裏的孤寂,唱片機就這樣又轉了三年。
聞觀的神狀態已經越發的差。
每晚入睡都要靠強力的藥物,因為吃的過多,他已經產生了免疫力。
他時常在那具身體旁邊枯坐一夜,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像冰一樣的骨骼。
聞觀發現,自己的記憶力也開始出現問題。
他的大腦神經遲鈍又麻木,治療病人的工作早早就停止了。
他卻閒不下來,也不去診斷病情,每天都在瘋狂的尋找更好的保存屍骨的方法。
但記憶消退的問題實在太嚴重,他開始把每天都會記錄的賬目換成細瑣的常。
連今天要買什麼都要提前記好。
他最害怕的是忘記所有過去的回憶。
害怕忘記那個最重要的人。
於是他每每夜的去想那些過往的細節,清楚的寫在紙上。
每天早上起牀都要看一遍,讀一遍。
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