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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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認不認識無關，而是基本的正義。”凱雅拿啃光光的骨頭指了指他，蓋林切一塊兔給她。

她接過兔，邊吃邊説:“男人結婚只是娶進一個女人，女人卻是從自己的原生家庭被拔除，加入另一個家庭裏，所有壓力都落在她身上，所以她起碼該選擇一個讓她願意承受這些壓力的男人去嫁。”他倒沒有從這個角度想過。

女人嫁給男人，為男人持家生孩子，在他眼中一直都是天經地義的事。

“你到底哪來這麼多怪念頭？”他不搖頭笑了起來。

“這哪裏是怪念頭？這種事很實際好嗎？尤其是在中古世紀，女人能夠自己獨立的不多，一生幸福都取決於她嫁的男人身上，你敢説這不重要嗎？”她怒目而視。

“‘中古世紀’到底是什麼？你為什麼一天到晚掛在口中？”他好奇問。

凱雅翻個白眼。

“頑石！駑鈍！懶得跟你説了！”扒林低沉大笑。

“好吧，來説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有什麼打算你都跟我去嗎？”凱雅啃着兔，對他揚了下眉。

“不然我回來做什麼？”

“哈，可惜，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你要去哪裏？”蓋林撥火堆的手一頓。

“那個帶頭的紅衣侍衞認得出我。在你趕到之前，他對我説:‘我們早就知道你化裝成男人了’，還叫我皇后，他是怎麼知道的？”扒林眼神鋭利無比。

“你認為有人獲得線報，派他們出來殺你。可是，會是誰呢？國王已經死了，而…相思”

“是嗎？”她嘴。

“國王真的死了嗎？就我所知，他只是失蹤而已。有沒有人真正找到國王的屍體？”扒林的背慢慢直。

“你認為，是國王派人來殺你的？”

“我不‘認為’任何事，我只是不排除所有可能。”她告訴他。

“如果國王還活着，他是最有理由要我死的人。如果國王真的駕崩了，誰是下一個受益者？”

“公主，但是公主也死了。”

“如果公主真的死了，是誰殺的？如果公主還活着，一個十五六歲、養在深宮的小姑娘有沒有能力策畫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背後一定有黑手幫忙，這隻黑手又是誰？”扒林撥火堆，陷入深思裏。

“如果在以前，最佳的答案是皇后…”

“是，皇后是最現成的代罪羔羊。但，你知道我沒有殺他們，我也知道我沒有殺他們，所以還會有誰？”凱雅玩味地問。

“你認為有人想搶奪皇位？”蓋林鋭利地盯着她。

“無論原因是什麼，只要我一直在外圍打轉，就永遠找不到答案兩人都注視着跳動的火苗，好一會兒沒人出聲。

半晌，他緩緩抬起頭，眼神眯緊。

“你該不會在想我在想你正在想的事情吧？”凱雅聳了聳肩，笑容被火光映得過度燦亮。

“不入虎，焉得虎子？”凱雅和蓋林站在森林的高處，越過一片濃綠樹蓋，望着遠方和他們遙然相對的皇宮尖頂。

“要把你偷渡回那座金絲籠的方法並不是沒有，只是困難一些。”蓋林兩手抱，盯着城堡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