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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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坐在灶旁,一邊往灶裏添柴火,一邊對忙着做飯的小嬸子李秦氏道:“娘,我和你説個事。”小嬸子把煮好的米淘進罐中,又洗了鍋,放了些豬油,再放上葱花薑片,把切好的菜倒進鍋裏炒着,一時間,香氣四溢,她一邊翻着菜一邊道:“什麼事?”李梅壓低了些聲音:“今天我們去給伯孃上墳的時候不是正好下雨了麼,我們就在村頭的破屋裏躲雨,碰到一個道士,説是什麼龍虎山張家的傳人。”

“他説什麼了?”李秦氏停下手中動作,一臉緊張的詢問:“是不是説你有什麼災什麼難的,你這孩子,怎的不留下人家好好問問。”

“不是。”李梅趕緊搖頭,把張道士説的那番話講了出來:“鸞姐姐不信,可我聽着彷彿是那麼回事,娘你想想,當初伯父去世的時候不是正好鸞姐兒不在家麼,可巧伯父就給…還有那個崔家,當初姓崔的病的都快死了,鸞姐姐一進門他不但病好了,鄉試還考了個舉人回來,還有,鸞姐姐一嫁人,伯父家可不就敗落了,伯孃也病死了,鸞姐姐一被休回來,我瞧着,她家的子又起來了。”李秦氏聽着,一臉的沉思:“照你這麼説也對,看來,鸞姐兒是個有福的,那,那鳳姐兒那個真鳳的命格就更了不得了,這自古以來什麼才能稱得上真鳳,那可是隻有皇后、太后才能算得上呢,便是貴妃什麼的,也不敢稱鳳,要照這麼説,鳳姐兒以後豈不是要當皇后的。”説到這裏,她自己都覺得好笑:“要是你伯父還活着中了進士當了官,這話我是信的,可鳳姐無父無母,又有那麼一個傻哥哥,一個被休了的姐姐,別説官家,便是普通人家,誰敢娶她這樣的,這真鳳的命格不信也罷。”

“怎麼不會?”李梅倒是覺得她娘這話太武斷了些:“鳳姐姐長的可是真好看,不説這十里八鄉的,我瞧着,比那些大户人家的姑娘小姐都俊,這以後還不定怎麼着呢。”

“傻丫頭。”李秦氏嘆了口氣,摸摸李梅的頭:“你哪知道這些,你鳳姐姐長的再好,可家裏無父母教養,便是不吉的,誰家娶這樣的孤女,唉,你現在還小不知道這個,以後便明白了。”見李梅還眼巴巴看着她,李秦氏又道:“不過這事咱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以後你多往鸞姐兒家走走,鸞姐兒和鳳姐兒都是有能為有學問的,那個金夫人我瞧着也不簡單,你多和她們來往,自有你的好處。”

“娘,我知道了。”李梅乖巧的答應下來,繼續拉着風箱,李秦氏回身把菜翻了幾次便盛出來裝到盆裏,又叫李梅洗了手叫她兄長和父親吃飯。

到了夜間,李秦氏和她的丈夫,李鸞兒的小叔李連樹把白天的事情講了講,李連樹坐起來想了半天不語,後又囑咐李秦氏多照看李家兄妹。

待到了第二,夫倆早早的起了,李秦氏把前些子才做好的新衣服拿出來,叫李富過來穿好,又給李連樹拿了一身乾淨衣服,再把家裏存下的銀子也都尋出來給李連樹裝好,這才送他們出門。

李連樹帶着李富步行去了縣城,先去了縣學,尋了先生拜見。

可巧這縣學的山長當年和李鸞兒的父親李連河一處讀書,倒是有些情,待見了李富,得知彼此的關係,對他倒也關照,先讓李富默了一篇文章,又問了幾個問題,見他雖然年紀大了些,不過好在資質不錯,為人也忠厚老實,舉止也文雅,再加上言談有物,舉止有度,倒是有了幾分喜愛之情。

一番考較下來,這位山長滿意的直點頭,當場便決定留下李富。

李連樹在一旁瞧的欣喜不已,滿心裏謝李鸞兒。

若不是李鸞兒這麼些時的教導,李富哪裏能識那麼多字,別説寫詩文,便是字都寫不全呢,看看李富默下來的字,再想想他以前寫的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李連樹哪能不知道在這字上,李鸞兒是下了苦心的,便決定後不管如何,多照應李家兄妹。

等到李富了縣學的學費,又買了些紙張,眼瞅着就要到正午了,李連樹想着那位山長文先生是個和氣的人,又和自家兄長有情,後少不得要麻煩人家,便尋到文先生,提議要請他吃飯。

文先生推拒不過,又想着到底有連河的情在,便是吃上一餐也沒有什麼,如果覺得過意不去,後少不得在李富身上找補回來就是了,這麼一想,便也順水推舟的應下。

李連樹這次進城是帶足了錢的,只是,這縣裏最高檔的同福樓他是不敢去的,便帶着文先生去了聚賢樓。

這聚賢樓的菜品不錯,只是到底不如同福樓財大氣,首先佔地小了不少,廚子也沒同福樓的好,這菜錢什麼的也就便宜不少。

李連樹三人進了聚賢樓,李連樹想着文先生是文人,總不能在大廳和那些人一塊用餐,便在二樓要了一個小包間。

待坐定了,李連樹叫文先生點菜,文先生瞧着李連樹父子並不是富有的,便也不點那些貴重的,只説自己這幾喜食清淡的,因此,叫了兩個便宜的素菜。

李連樹過意不去,又叫了兩個菜並一個湯,湊了四菜一湯,主食上便叫了湯餅。

沒一會兒,這菜就上來了,李連樹和文先生推讓一番才動了筷子,吃了沒兩口菜,就聽到隔壁有人請客坐席,原李連樹也沒有多注意,後聽得其中一人道:“這李家那小賤人實在是過份。”因着他姓李,便注意聽了一耳朵。

又聽另一人道:“不過就是個小賤坯子,要捏死她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值得吳管家如此費力?”

“刑大哥有所不知。”原先那人,應該是姓吳的管家又道:“這姓李的小賤人原是被崔家休了的,只她麪皮長的好,再加上家裏有個長的國天香的妹子,這崔家公子便有些把持不住,和她多有往來,時常的接濟一番,若是我們上門尋事,或把事做絕了,我們家姑娘可還沒嫁到崔家,萬一崔家因着這個翻了臉倒是有些不好。()。”另一個姓刑的笑道:“這有什麼,明的不行便來暗的,我也聽説李家兩個小娘子長的好,吳管家,我與你出個主意。”李連樹聽到這裏,哪裏還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打李鸞兒姐妹的主意,當下也不吃菜,小心的過去把耳朵湊到牆上細聽。

文先生也放下筷子,臉陰暗下來。

便是李富也是捏緊拳頭,一臉的憤恨。

又聽那姓刑的道:“再過些時不是要服勞役的麼,這但凡是家裏田畝到了一定數目的,必要出男丁服役,我聽説這李家可是有十幾畝地呢,合該着是要服勞役的,那李是個傻子,身子骨又不好,李家只他一個男丁,他必是要去的,李家小娘子自然不願意讓他哥哥去,應是要銀子代替,到時候,咱們打點一下,尋個藉口只讓他去服役,那李家小娘子必是要急的,真到了那當口,還不是由着咱們拿捏。”吳管家一聽笑了起來:“刑老哥,真有你的,這陰損的主意上可沒人比得過你。”他又壓低了聲音:“李氏家族裏可沒人管他們,到時候,還不是由着咱們捏,那李家兩個美貌的小娘子,咱們倆一個一個,這麼…”説着話,兩個人笑起來,聽的李連樹一張臉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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