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薑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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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十兩銀子雖然不是鉅款，甚至對有錢人來説本不算個啥，可對於土裏刨食的眾村民來説還是很大的數目了，特別是原本只是一兩銀子買的種子…

艾父暗自得意，拿出了準備好的一小捧玉米種子“各位請上眼。”那明亮黃種子就顯在了眾人面前，被大太陽一照差點耀花了神各異的眾人的臉…

艾父拿着種子轉了一圈，每到一個人面前，那人就直愣愣的瞪大了眼，似乎能多瞪出來種子了。艾父看了暗笑。等轉完了一圈，艾父説:“據那胡兒説，這種子長出來的就是這個。”他拿出來一個子，眾村民一看，長的很奇怪，有點像蘿蔔，沒蘿蔔大，上面還一粒粒的“那胡兒説種子就是這上面的粒粒…”村裏最德高望重的大輩分老爺子咳嗽一聲“光瑜啊，我也算是看你長大的，前幾年你爹我那孫侄白事，也是村裏人幫你持的，現在你賺了大錢了出息了村裏人都為你高興…不知道你這種子還多不多，做個價每户分些行不…”玉米種子艾家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可是也不能説出來，就算有胡兒商人這個人也不可能給艾父多少，特別是艾父還敍述有個財主買了他的大部分種子…這種子應該給，畢竟這些年誰家有事村裏都會幫襯着些。可是種子也不能多給，艾父的“故事”需要“事實”的支持，也是因為人心不足的緣故。種子也是絕對不能收錢的，艾父自述掙了十兩銀子，再收村裏的錢就有點不義了，再説一下子空手套白狼般，已經很惹眼…再收錢就是找罵艾父沉片刻“種子也就這麼多了，”看大家臉上一下子失望起來，艾父趕緊説“可是這種的果實，我還有十來個…大家平時沒少幫助我，本來拿出來就是看大家敢不敢走走這條新開闢的賺錢路~雖然種子剩的不多，也是我一片心意。畢竟咱們可都沒種過這個，萬一種在田裏長不出來可就血本無歸了，那十來個果實上面的粒粒就是種子，大家分一分，今年把種子種在院子裏，我家種的多些做個試金石，要是賣的好，大夥也是有種子有地的，以後想種多少就種多少，大家都賺錢，你們説，好不好？~”

“好~”村裏的小夥子一起叫了聲好，其他人也是比較滿意，紛紛出了笑容，就連德高望重的宗老也點了點頭。艾晴偷眼一看，他大哥不正在那羣小夥子中給艾父鼓勁呢麼~看來這些年他爸媽的教育有效果哎！

村裏人都覺得艾父説的話很服貼，畢竟人家白送了種子，那種子可是賣不少錢，而且自家還真沒種過這個，艾父不擔心種塊田沒收成，可是他們擔心啊，萬一啥也種不出來可樂子大了，艾父願意當個先行官，讓村裏人的心裏也是複雜的，不過種子不多種在院子裏還真是很合適的…

當天，在艾父的主持族老的監督下，分種子大會開始。

艾父拿出了十幾個已經曬乾了的子，現場演示了一下如何粒，然後幾個村裏最能幹手巧的婦女當場把十幾個子上的種子了下來。

村長（地保、里長）拿出了全村唯一的稱金秤，算好了一共的重量再每户均分，種子大小雖都靠運氣，不過艾父拿出來的子上的粒粒可都是顆顆飽滿滴，一家一户安排人排着隊，只沒一會兒那些拿鋤頭的漢子，抱孩子的媳婦兒都挨個喜滋滋的走了…分完種子，艾父把分剩的多出來的種子和一塊豬分別給了宗老和村長…

在外面忙活了幾天的艾父終於可以休息了，悠哉悠哉的進了屋，緩緩的坐在椅子上，邊喝水邊盤算着自己這些天的收穫。

首先，艾父不是在胡兒商人那買的種子。

種子本來就是艾晴出來的。那幾天他進了城找了賣布的，買了一大塊布纏了身子、腦袋，又在客棧裏粘了鬍子改了容貌，只要不是仔細看還真以為是個胡兒呢…在市（專門賣東西的地方）裏賣了兩天的子，又香甜又軟糯的味道可是引了不少人，雖然一兩銀子一個子的高價讓很多人卻步，可還是有人要嚐鮮的，艾父賺了缽盂滿貫…直到子賣完，艾父要打到回府，有個管家模樣的人向他打聽種子。來之前艾父是想賣種子的，不過看子賣得這麼好就有點不想賣了。現在有人來買，看樣子還會出不少錢…艾父忍住自己那點貪念，吃獨食太引起注目了，子這麼好吃，萬一以後自己種好了怎麼説呢…還是賣了吧~就這樣，艾父通過獨特的捲舌音和那人討價還價，終於作價紋銀百兩賣了種子。他換了頭面，買了一大堆東西，歡喜喜的回家。

艾家小夥子興奮的進了屋，拿着鞋和刀看個不停，特別是那把刀，雖然有點遺憾還沒有開刃，但明顯看得出，那刀絕對是好鋼鑄造的，武了兩下，嗚嗚作響~“你現在年紀還小，先練好拳腳，等給你找個好師傅，教你刀的功夫。”艾父看着兒子靈活的樣子也是很高興。

忽然，艾父好像想到了什麼“元曄，來，我問問你，今天我這事辦的事如何？如果是你又會如何？”艾元曄臉上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變得比之前嚴肅了起來。

“父親，孩兒心中非常敬佩您，不但有情有義，也不會讓他們覺得乞舍，更重要的是如果真賺了錢，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如果我來辦自然不能方方面面顧及…”

“那如果我説我賺了百兩，還有不少種子呢？！”艾父搖搖頭“你會不會認為為父騙了人，又無情無義了呢？！”想了一下，元曄斬釘截鐵的説“不！我認為父親並沒有錯，那些種子無論多少都是父親的心意，給的多了反而讓他們覺得此種子也許不是好東西，即使種在院中也不會好好呵護，甚至有趨利者會販賣父親給他們的種子。還有那錢，十兩和百兩都是大數目了，可十兩銀子讓人羨慕，百兩卻能讓人妒忌，算算花銷，父親買來的價值差不多八九兩，如果按十兩，手裏並沒有多少錢了，可如果按百兩，手中的餘錢除了造成人心浮動外並沒有好處…”艾父有些驚訝，自己兒子還真是聰明…俺的種~哈，其實自己只不過不想透秘密，話趕話而已，還真沒想那麼多。

艾父捋捋還沒蓄起來不存在的鬍子，欣的説“孩子~可是體會我的苦心了，我就是這麼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