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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一晃，猝不及防被他按倒在了沙发里。

两个人都愣了。

祝以临被陆嘉川在身下，砸得结结实实，他眼前一黑，有点胃疼。

陆嘉川却着他不肯起来了，温热的贴在他耳边，撒娇似的低声说:“原谅我吧，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第7章你喜谁祝以临心脏麻痹了几秒，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

罕见的觉让他有点不适，他忍住没动，仿佛陆嘉川不能给他施加任何影响似的，若无其事地用长辈的口吻说:“你不是小男孩了，陆嘉川，这么大人撒什么娇？别这么gay里gay气，起来。”

“什么叫gay里gay气啊？”陆嘉川不听，依然着他，神情很无辜，“你是gay吗？哥哥？”

“……”祝以临喉咙一动，飞快地否认:“当然不是。”陆嘉川顿了顿:“那不就结了，你不是，我也不是，我们亲近一下怎么了？这又没外人。”他单手撑住沙发，低头时和祝以临的距离越来越近，由于身躯相贴，祝以临能受到他平静外表下快到几乎发疯的心跳——是他的吗？还是自己的？

祝以临头晕目眩，不太确定。

陆嘉川都二十四岁了，一点不知害臊，比当年还敢撒娇，竟然抵住他的额头，贴上了他的鼻尖。

这个接吻一般的姿势让祝以临险些窒息，他终于忍不住推了陆嘉川一把，救回自己的命:“你干什么呢？别胡闹。”陆嘉川相当委屈:“你果然生气了，怪我刚才说话不小心，把你也骂进去了，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会嫌你不好？我喜你还来不及呢。”

“喜”两个字他念得很轻，眼睛紧紧盯着祝以临，见后者睫一颤，陆嘉川顿时像受了很大惊动似的，语速加快，整个人显得有点慌。

“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了！”他语无伦次地打补丁，“从前只有你，现在也只有你，没人喜我，没人关心我，我们偏偏又这么多年不见，我……我有点怕你。”祝以临一愣。

陆嘉川道:“我怕你变了，不像以前那么喜和我亲近了，如果你也不要我，我该怎么办？”

“……我没有。”祝以临口发紧，有点不上气，“我没生气。”

“真的吗？”陆嘉川这么近地看着他，仿佛心眼都是他，他就是陆嘉川整个世界里的唯一。

祝以临默然。

早在许多年前他就明白，他不是陆嘉川的普通朋友，这个男孩不曾得到过母和父，也没过知心好友，没有体贴他、照顾他的人，而祝以临的出现，填上了他十几年来的情空缺。

陆嘉川依赖祝以临，这种依赖，不能用简单的友情或情来衡量，导致祝以临常常分不清，陆嘉川究竟把他当朋友还是家人？抑或别的什么。

也许陆嘉川自己也分不清。

高三那年，当陆嘉川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对他说，“我有喜的人了”，祝以临如坠冰窟。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冒出暗的想法，下意识想威胁陆嘉川:你不许喜她，你敢喜别人，我们就绝，我再也不和你好了。

因为他知道，陆嘉川离不开他。

如果让陆嘉川在“我刚喜上的人”和“全世界我最依赖的小祝哥哥”之间做选择，答案显而易见。

可想归想，祝以临干不出这种事。

他只能装作不在意，一脸冷淡地说:“好的，恭喜你找到初恋。”陆嘉川拉着他问:“你不想知道是谁吗，哥哥？”祝以临忍住不发脾气，轻飘飘地问:“哦，是谁啊？”陆嘉川的心刚萌动，就动成了跑撞的小鹿，他脸通红地盯着地面，如同一个不会讲中国话的国际友人，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后来他也没说。

这么多年过去了，祝以临更不想问了。

——祝以临巴不得彻底忘记这件事。

可惜事与愿违，陆嘉川偏要主动提起相关话题。

“哥，上次你问我，这些年是不是一个人。”陆嘉川说话的时候，手臂慢慢地收紧，一边撑着沙发，一边收成了一个拥抱祝以临的动作，“我忘了问你，你也是吗？这七年多，你有没有……谈过恋？”他好像总是很紧张，眼睛无时无刻不盯紧祝以临，如果盯住一只猎物。

但由于他姿态放得低，态度把握得好，即使他死死地在祝以临身上，令后者动弹不得，却不会让人觉得不适，没有任何被侵犯和迫的觉。

祝以临如实回答:“没谈过。”想了想又补充:“做我们这行的，谈恋很难，麻烦多，对象也不好找。”

“怎么会？”陆嘉川打断他，“只要你开口，全世界都愿意和你谈恋，怎么会不好找对象？你有过喜的人吗？”陆嘉川最后那句的语气仿佛是心他终身大事的长辈，相当语重心长，但腔调捏得太明显就显得刻意，因此透出几分若有似无的试探。

这试探像一纤细的针，刺到祝以临心口，不疼，却让他心惊跳。

祝以临和陆嘉川对视，从后者的瞳孔里看见自己。

太模糊了，他看不清现在的他是什么样子，是否苍白？是否慌？还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一如往常冷酷完美。

鬼使神差地，祝以临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