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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衍道，“你没急事就先不说了。”

“等等！”蒋尧连忙叫住他，“谁说没急事。”

“……说吧。”沈渝修对十几年的哥们儿还算有耐心，催促道，“快点。”

“就是那个新闻。”蒋尧说，“刚才说的。”

“知道，前阵子a大那个强伤人案，怎么了？”沈渝修用食指轻敲着一旁的扶手说。

“这事儿……是谢骏最近往的那女朋友出来的。”蒋尧说。他也有几分火大，声音不由得拔高了些，在封闭的车厢内清晰可闻。

一旁半闭着眼睛的裴序听见那句话，拳头紧攥，缓缓睁开眼睛，看向脸对着车外的沈渝修。

“谢骏天天就他妈搞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蒋尧慢慢道，“那女人叫了两个人去干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搅局的不说，还是个警察——这下事情就闹大了。”

“当天晚上就抓到那两个下手的了，前两天把这女人咬出来，她一被抓就非咬死谢骏不放，说是他指使的。”蒋尧头疼道，“谢骏说他本不知道这事儿，一直在忙最近的政府招标——招标嘛，哪能在警局多折腾。现在媒体这边也有人盯上了，所以……”

“你看，要不让你爸找公安的人聊聊？”

“律师怎么说？”沈渝修问。

“说是可大可小。渝修，这忙得帮啊，好歹一起混了这么几年，不捞他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儿……”蒋尧点到即止，苦口婆心地劝道，“其实也就你爸两顿饭的事儿。”裴序听着电话那头陌生男人的话，同时凝视沈渝修的侧脸。

沈渝修的睫很长，轻轻眨眼时，如同一只振翅飞的、即将带来另一片海洋风暴的蝴蝶。

那颗珠在侧面看起来仍然是美好而甜的，容易令人产生关于亲吻的幻想。

但它上下小幅度地移动了几下，因为那张嘴的主人说了几个字，“好，我知道了。”第14章捕捉蝴蝶的美丽的网这场雨下得前所未有的急，扫清了路上的车辆与行人。雨水在车窗上不断汇，形成蜿蜒动的轨迹，像一张巨大蛛网的局部，细密地笼罩着车内的人。

车开上内环线，高架桥的隔音挡板后是一座又一座耸立的大楼。裴序沉默地、平静地看着一栋顶部矗立“住院部”的高楼，由远及近，最终消失在视野中。

半小时后，车停在了沈渝修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司机不敢再多话，老老实实地打开车门，帮忙将裴序送上电梯。

裴序的情况比沈渝修预想的要好一些，在车上休息一路就养回一点神，可以自行走进室内。

只是他好像一直心不在焉，沈渝修短短的几句话，如同隔了一堵墙，钻不进他的耳朵，得不到什么回应。

沈渝修出于礼貌和同情等了片刻，而后失去耐心，直接把人推进浴室，拿起淋浴头从他发顶浇了下去。

热水迅速了裴序的脸，他应地闭了一分钟左右的眼睛，沈渝修便把手拿开了。

“你不是要我给你洗吧？”他和裴序站在同一滩热汽蒸腾、充污秽的水里，衬衫被水渍溅了大半，半仰着头说。

裴序逐渐发红的嘴微张，下颌汇聚了一小股持续滴落的水。他睁开眼睛，盯着沈渝修，不知在想些什么，少时，一声不吭地随手挣了两下，将那件连帽上衣轻松掉。

沈渝修一愣，一时忘记该作何反应。裴序骨节致漂亮的十指正落在间的皮带金属扣上，几下便轻松解开扔到地上。他身上也纵贯分布好些伤痕，在浴室近乎纯白的背景墙中，狰狞可怖，与整套公寓格格不入。

男人腹的肌线条坦无疑，黑的贴身衣物边缘像是一条明晰的界限，收束沈渝修的/望。

金属随着他的一抛，砸在地面上，发出叮当清脆的声响。浴室的温度即刻被催得更高，极具攻击的荷尔蒙快速占据了四周的空间。

沈渝修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小半步，眨眨眼睛，没开口说话。

裴序眼底漆黑，冷淡地用几修长手指缓慢地挑开黑工装的扣子，看见沈渝修半偏着的脸的神态变化，嘴角掺杂一丝微妙嘲地一提，忽然不再动作，伸出手道，“给我。”沈渝修隐隐觉得裴序不太对劲，又不肯落人下风，故作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把淋浴头给他，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关门时，衣物掉落的声音与水声一齐响起，沈渝修无法自控地又被引，握着铜质把手的手不由得轻轻晃了一下。

好在医生来得很快，让他转移了注意力。沈渝修和安保确认过，打开门等医生上来时，裴序已经冲完一个澡，穿好了沈渝修刚刚丢在浴室内的一套休闲装。

他的身量和沈渝修差不多，衣服还算合身，浅系冲淡了在外的那些伤痕造成的郁，看着像个大学校园里随处可见的简单男孩。

但沈渝修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裴序这张脸，放哪儿应该都是少见的。

-杨医生进门后不敢怠慢，换了鞋就开始替裴序处理伤口。

沈渝修坐在另一张宽大的单人沙发里，看他给裴序的新伤消炎。这点疼痛对裴序而言不值得皱眉，也没有依赖旁人的必要，沈渝修望着他那张微微抿紧的薄，觉到他此刻好像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伤坐在这里。

雨仍然未停，远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