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章他叫我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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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穿红的戴着一顶银狐帽子，真是漂亮，她除下帽子，出雪白面孔及机灵大眼，可不正是老王的女伴关明媚小姐。

邓伯诚由衷问候美女:“别来无恙乎，关小姐。”她也扬声“我很好，谢谢你，邓先生，大驾光临。”邓伯诚转过头去问:“你俩结婚没有？”

“还没有。”王灼荣笑。

声音自身后传来:“邓先生，他不肯同我注册呢。”邓伯诚笑“你俩在一起超过三年，依照北美洲规矩，注册与否，他一半财产都是你的。”大家都笑起来。

邓伯诚这时看到一个驾雪橇的人。他朝她点点头。那也是一个妙龄女子，身段健美，再厚的衣物也遮不住。

那女子开口:“邓先生，你好。”声音真，邓伯诚一怔。姜是老的辣，他何等机灵，马上认出声音来“司，原来你在这里。”那女子笑了。她摘下帽子雪镜，可不正是司。

她瘦了一点，脸上稚气退尽，比在王庭芳身边时更加老练，刚才显然是故意让关小姐赢了第一。

邓伯诚口问:“你现在替王先生工作？”司笑笑答:“我一向负责保护关小姐。”电光石火间，邓伯诚完全明白过来。

这时，王灼荣与关明媚站到台上看风景，邓伯诚喃喃说:“厉害，真厉害。”司只是微笑。

“你一直是老王手下的人，由他派你去看住王庭芳。”司默认。

“原来如此，揭发周启之是记者身份的人，也是你吧。”司点点头。

“老王教你那么做？”王灼荣走进屋内“都是我。”必明媚笑说:“我去换件衣服，你们慢慢谈。”邓伯诚喝了许多香槟，他放松神，跟着说:“王庭芳真可怜，身边都是细。”王灼荣说:“我们都为她好，现在她有能力独立，我们可以放心。”邓氏看着司:“你把凤凰台所有事都向老王回报？”司又笑。

“怪不得，老王，你身退势仍在。”王灼荣伸手出去拍打老友肩膀。

邓氏毕竟不服气“老王，你也有失算的时候。”王氏看着他“我不明白你意思。”邓伯诚笑咪咪“王庭芳在就职典礼宴会与谁共舞？”王氏不由得气馁“全世界都知道是周启之。”

“这周启之到底有什么好处？”他们没有留意到司突然变得黯然的神。

“司，你说说看。”司轻轻开口:“周启之对人十分体贴，他细心，会得替人着想，有学问，懂得生活‮趣情‬，会跳舞，又不多言，且不追求功利，十分难得。”

“司，你观察入微。”司牵牵嘴角。

“这么看来，庭芳是想事业与家庭并重啊。”必明媚换了便服出来，见他们还在聊天，十分诧异。

她说:“司，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王老头你住司说些什么？”司笑着退下。

“老头？”必小姐靠在男友身边“是呀，他不愿同我结婚，我便侮辱他，叫他老头。”邓伯诚骇笑。

必明媚说:“不过，他也待我，他也有不好听的名字叫我呢。”邓伯诚忍不住问:“叫你什么？”必明媚的俏脸亮了起来“他叫我妖女，哈哈哈哈。”邓伯诚不出声。

老王真会享受，他乐极人寰，与女友环游全世界耍花。这间原木大屋里容不下客人。他识趣地说:“老王，我告辞了。”必明媚好不失望“邓先生，你为什么不多住几天，你若嫌闷，我替你介绍朋友。”

“不，我很好，我约了家人到欧洲度假。”王灼荣苦苦挽留“无论如何吃了饭才走。”必明媚忽然说:“咦，远处雪崩。”她马上取来望远镜，给客人。

邓伯诚走到台，用望远镜看到山颠去。只见山顶松散积雪像雪似往山下滚。

“滑坡了。”远远传来闷雷般声响，一大幅塌下，接着又是一幅，如万马奔腾，煞是奇景，邓伯诚看得呆了，片刻，雪山又转为平静。

王灼荣轻轻说:“人类多么渺小，”他忽然道:“是非成败转头空，几度夕红。”必明媚莺声呖呖问:“在说什么啊。”冰雪聪明的她当然不是不懂，只是不想男伴颓气，故佯装不明。

那晚，一顿饭吃到深夜。话题仍然围绕王庭芳。

必明媚问:“一个女子，事业与家庭并重，可以吗？”她男伴回答:“那会像玩杂技走钢丝般困难。”

“庭芳做得到吗？”

“我不知道，也许可以，也许不。”必明媚幽幽说:“我既无事业，又无家庭。”王灼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