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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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我是这样猜想的。万古雷与公冶勋好,说不定公冶勋与柳铭、张文彦等人相识。如果这样,万古雷就可能认识柳张等人。”

“但这只是猜测,并无凭据。”

“这个嘛,不必担心,凭据自会有的。”

“万古雷年青有为,皇甫兄对他应有耐心。”

“我已做到仁至义尽,贡兄难道看不出,他是死心塌地与我作对,不毁了他,难以安寝!”此时,胡道民、霍继统走了进来,胡道民一脸兴奋,霍继统依然是无打彩的死相。

没有外人在场,两人也不行官礼,各自在椅上坐下。

胡道民笑道:“二位,有好消息!”皇甫楠道:“快说,查到贼踪了吗?”胡道民道:“今早五毒先生仇灵子装扮成郎中,到承恩寺广场去暗访。走过广场东边一家叫福兴的客栈时,被店小二叫住。说有位客人生病,嘱他找一位郎中,不想未出门就碰上,请他去为客人诊病。仇灵子本不愿去管闲事,便推辞道:‘客人有病不妨去药店看,我只治跌打痨伤、刀伤伤…’小二却低了声音道:‘不瞒先生,小的看见客人身血迹,求你老去看看的好,要是死在小店,那可了不得!’仇灵子一听,来了兴致,便道:‘走,我专治外伤,保你一治就好!’店小二大喜,忙带先生去了后院楼上的一间上房,敲门道:‘张爷,开门,小的请来一位走方郎中…’里面的人立刻应道:‘进来!’遂听拉开门栓的声音,门也随之而开。仇灵子见此人书生打扮,一脸正气,心中有些奇怪,看此人仪态不俗,又是京师本地口音,怎会住在这种二小店里。便试探道:‘张爷受的什么伤,侍老夫瞧过好下药。’那人却道:‘说来惭愧,在下嗜赌,前天在赌场输红了眼,与人发生争执,最后动起武来,他们人多,致使在下挨了好几刀…’仇灵子道:‘老夫刀创药最灵,请张爷放心,包管十数就能治愈。’那张爷遂让仇灵子瞧伤口,竟有七处之多,但伤得不算太重。当下给他上了药,又留下几包,收了二两银子出来…”贡胜奇忍不住问:“此人到底是谁?”胡道民道:“他在旅馆留下的名字叫张明,从伤口看,决不是匕首造下的,仇灵子认定他正是血蝴蝶的同伙,打算夜间将他捉来。”贡胜奇道:“为何等夜间,现在就捉!”皇甫楠道:“白天捉人惊动四方,还是夜间下手的好,不让血蝴蝶一伙知晓。”霍继统有气无力地慢说道:“我已问过那三个人,据他们说,除了无尘公子公冶勋和妹妹公冶娇在万家出入,助万古雷与史孟为敌的还有燕北三杰季国盛、王兆康、刘继贤,后来又来了一剑震武林方老头的孙子方天岳。那燕北三杰是燕王派到京师的暗探…”皇甫楠道:“这些事都知道,他们没有听说万古雷与柳铭等人往的情形吗?”霍继统摇头:“没有听说过。”皇甫楠有些失望,道:“那好,我们只有从那个张明口中问出口供来。”胡道民道:“五毒先生夜间三更把人送来,我们连夜审问,不怕他不招供!”皇甫楠道:“好,我夜间来。”一顿,又道:“各位有无兴致,到舍间去喝一杯?”三人都说要回家,皇甫楠便独自从后门进了花园府第,慢慢沉思着走去。

水池边,夫人苏翠芳、小妾张香妹、尚美凤正坐在水池边的石凳上闲话,见他来了,忙站起来候。他便到一个石凳上坐下。

苏翠芳四十不足,丰韵犹存,只是体态丰些。张香妹二十七八,尚美凤二十五六,都生得妖治丽,脸上浓妆抹。

苏翠芳道:“楠哥又在发什么愁?”尚美凤道:“保准是那血蝴蝶,对吗?”皇甫楠道:“不错,昨夜连郭剑平也被劫走,皇上要是怪罪下来…”张香妹道:“怕什么?顶多不当这个官儿,楠哥可以到江湖上去称霸…”苏翠芳道:“又来胡说,你真是匪不改!哪有放着锦衣卫指挥使不做,去当什么江湖霸主的,让人听见,岂不笑话!”张香妹吐了吐舌头:“是,夫人!”苏翠芳笑道:“就你顽皮,小心家法!”皇甫楠无心说笑,道:“夫人去验尸了?”苏翠芳道:“一大早我就去了,从几具尸体上找到了毒针,带回来仔细辨认…”皇甫楠急不可耐:“究竟是什么针?”苏翠芳叹了口气:“赤蝎针…”

“不会看错吧?”

“决不会!这针与我携带的针一模一样!”

“啊,这么说来,柳锦霞果真是大漠神女的徒弟!不过…不过这事太离奇,叫人难以相信。柳锦霞是教督同知家的千金,怎会…”

“楠哥,如果血蝴蝶不是柳锦霞呢?”

“你的意思是——?”

“若不是柳锦霞,血蝴蝶就是来找你和我的,师父从来没有饶恕过得罪她的人!”

“胡说,她怎知我们在京师?还有,她当年已失去功力,难道二十年的时光就能恢复?”苏翠芳脸上现出恐惧神:“师父无所不能,她想做的事一定会做到!楠哥你别不信,要不然又怎会教出血蝴蝶这样一个徒弟?”皇甫楠生气道:“你别胡思想,凭我的功力,老太婆就是恢复了武功又能把我怎样?还有,血蝴蝶既使学得了她的一身武功,又怎么是你的对手?这些年你并未撂下功夫,何况你当年是老妖婆惟一的嫡传弟子…”苏翠芳接嘴道:“只怕这二十年师父又琢磨出了什么武功,传给了血蝴蝶…”皇甫楠恼道:“够了,你总以为老太婆比我皇甫家的武功强,所以你一直忧心忡忡…”苏翠芳忙道:“我决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自己欠师父的,她老人家把我养大…”皇甫楠打断她道:“这本皇历已翻了二十年了,你难道还不够吗?”苏翠芳叹了口气:“我以后不提了。”张香妹和尚美凤听得入神,但不敢言。

皇甫楠道:“血蝴蝶即使亮银鞭又使一柄弯刀,这难道也是老太婆教的吗?依我推想,老太婆只怕早离开人世,但她的武功传给了一个使刀的人,那人又教了血蝴蝶这样一个徒弟,所以右手使刀左手使软鞭…”苏翠芳幽幽道:“不是的,这刀是刀术名家莫冲的四星映月刀。当年他约了几个高手,夸下海口要除掉师父,后来师父找上了他们,把几个高手都宰了,只剩下莫冲一人。那莫冲刀法确实高明,与师父战了个平手。他既佩服师父的武功,又被师父的美,最后弃刀,愿拜在石榴裙下。他们曾过了一段美子,但他后来却怀恋起往在武林的风光子,竟抛下师父只身离山,被师父在林中以赤蝎针伤了他,以赤蝎指要了他的命…两人相恋时,他曾把莫家刀法传给了师父…”

“那么老太婆为何没有传了你?”

“师父说等我鞭法有了火候再传刀法,我后来离开了师父,自然也就没有机会学了。”皇甫楠愤愤地说道:“我非要把血蝴蝶捉住,我要看看是皇甫家的毒蝎爪厉害还是老太婆的赤蝎指高明,不信你就等着瞧吧!”苏翠芳面现愁容,不再说话。

皇甫楠换了话题道:“玉儿呢?”苏翠芳道:“他找老太爷去了,自从那次吃了亏之后,他天天都在苦练。”皇甫楠点头道:“这就对了,要不然他总以为自己的武功不是天下第一也是第二了。人不吃点亏就学不聪明,夫人须严加督导。”苏翠芳提起儿子眉头就舒展了:“你放心,他立誓要找万古雷算帐雪,所以苦练不休,我看他内功像是有了进境,爪力增强…”皇甫楠笑道:“这不过才几天的功夫,哪能有这么神速的进境,你太娇惯了他!”苏翠芳道:“真的呀,谁娇惯儿子了?你成天忙公务,也不来管教,只会说三道四!”皇甫楠道:“吃饭吧,不与你争辩。”张香妹道:“楠哥,让我和美凤去对付那个血蝴蝶,一定将她活捉归案…”皇甫楠道:“切莫小觑了她,你芳姐已确认她是大漠神女的徒弟,非比寻常盗贼。”尚美凤冷哼道:“我不信和香妹联手还对付不了她,楠哥也未免太小看了我们!”苏翠芳不悦道:“这并非小看你们,是你们小看了大漠神女的门徒。我知道你姐妹武功不俗,但你们阅历不足,目高于顶…”皇甫楠则话道:“不说了不说了,叫小厮传话摆席,吃了饭还有事呢!”张香妹、尚美凤对了个眼,拉着皇甫楠到饭厅去。

苏翠芳知道皇甫楠护着两个小妾,不由轻叹一声,默默跟在后头。

三更时分,五毒先生仇灵子、鬼脸太岁彭锐把那个叫张明的书生带到了锦衣卫指挥使衙门。张明被五毒桃花瘴昏了过去,由彭锐背着,带到后院议事室。皇甫楠、贡胜奇、胡道民、霍继统早在等侯。皇甫楠对仇灵子、彭锐谢了又谢。仇灵子笑嘻嘻道:“这小子全无江湖历练,老夫不费吹之力就把他捉住。”说完取出解药替张明解毒,不一会就醒了过来。仇灵子点了他身上三个位,让他跪着。

张明过了一会才清醒,一看这屋中情形就知道不妙,想站起来拼命,可是动弹不得。

皇甫楠道:“张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你若老实招供,我们自会善待你,若是抵赖耍,一百多种刑具就会教训你,直到你说真话,明白了吗?”张明心中一抖,没想到会落在锦衣卫手上,这条命大概保不住了,那么死也死得豪壮些,别让鹰爪孙们小瞧了。于是壮起胆,抬眼四顾,发现替他治伤的走方郎中也在座,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大当,这郎中也是鹰爪。

他道:“大人,在下有何罪,为何把在下夜半三更带到衙门里来,但请说个明白!”胡道民喝道:“大胆!你竟敢狡辩…”皇甫楠比个手势叫他别嚷,温言道:“张公子,你不必再隐瞒身份,我们什么都知道了,你什么也瞒不过,还是招供了吧。”张明心想,哼,谁信你的鬼话,你当我是三岁儿郎,由你欺哄,真是一班蠢夫!

他嘴里道:“大人,在下好端端住在客栈,因与人争打受伤,这本是寻常小事,这个郎中替我治了伤,这又有何不妥?犯了什么法?”皇甫楠道:“你想上一想,我再问你。”室内静默下来,张明查觉官爷口气变软,心里愈发镇静,刚才的辩解十分周全,他们本就不知晓内情,所以只会虚声恫吓。

坐在上边的皇甫楠在想,这厮姓张,定是假名姓,此人可能是柳铭,也可能是张文彦,那么是谁的可能大些呢?

片刻后,皇甫楠道:“你家住何处?”张明道:“早已无家,在江湖上行走。”皇甫楠冷笑道:“这话也能骗人吗?只要你说出出生之地,本官立即命人去查证,当可揭穿你的谎。你说因赌斗殴,那么赌场在何地,与你相赌的人是谁,你说得出来吗?”张明一听,不心慌起来,道:“在下未牙巳王法,凭什么拘押在下…”

“你报的是假姓名,你不叫张明,至于你是张文彦还是柳铭,本官十分清楚。郭剑平已招了供,你还隐瞒干什么?须知重刑难熬!”张明大惊,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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