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焚心毒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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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茜紧搂着陶羽,纵马狂奔,铁蹄翻腾,掠过旷野荒郊,两侧的景物,一排排地向后飞退。

陶羽安静地依靠在她的怀中,呼沉闷而短促,对自己的遭遇,一些也不知道。

凌茜没有替他解开道,因为她知道,一旦陶羽的道解开,势必不好意思再这样被自已搂抱在怀中。她虽然也有少女的矜持,但此时四野无人,马背上只有他和她,这种难得的温馨,为什么不让它多停留一刻呢?

足地闭上眼睛,羞怯而又大胆地享受着这片刻陶醉,却未注意到此刻马后,正有一条人影,远远地跟踪而行。

那人身穿一件崭新的儒衫,施展“陆地飞腾法”掠地飞驰,快若一缕轻烟,其速虽未必捷逾奔马,却能始终保持遥遥跟随。

他是谁?既不是郝履仁等飞云山庄高手,也不是那送令援手的神秘黑衣老妇,淡淡月掩映之下,隐约可以看出,竟是个面目-至深沉的少年。

凌茜疾驰一阵,未见郝履仁等追来,便缓缓放慢了速度,蟑首四处张望,想找一个可以容身过夜的地方,因为陶羽内伤未愈,必须设法替他治疗。

马儿奔得慢了,后面那懦衫少年也放缓脚步,默默跟踪,并不迫近。

此时,左近一片荒凉,除了山岩绝壁,没有一户人家,凌茜无奈,只得策马来到一处山壁下,轻轻跃下马背。

山壁之上,有块凸出的巨石,壁下因此形成一个浅浅山口也有三数堆石,显得倒还隐蔽。

凌茜藏好坐骑,在里铺了些于草树叶,将陶羽安置在里,抬头望望,天大约已到成灾之

她很想生个火堆,但又怕火光被郝履仁他们发觉,只好坐在黑暗中,伸手搭住陶羽血脉道,试探他伤得如何?

陶羽的脉搏徐而不急,每一振动,几乎难以觉出来,而且,其间速度,相差得格外长久,大异于一般常人。

凌茜芳心中浮起无限疑惑,惊诧地忖道:“从他心脉的跳动看来,真气循行,沉而有力,内经各毫无滞阻,难道他年纪轻轻,生死玄关就已经打通了不成?”她试着运起桃花门无坚不摧的“血气气功”一股热,透过掌心,缓缓注人陶羽的“大陵”内…

果然,好的真力一进人道,陶羽体内竟自然而然产生一种极强的反抗之力,那一股反抗的潜力,随着逐渐加重的冲力而增强,等到她遽然收敛功力,他体内真力,也跟着消失散去。

凌茜暗吃一惊,从这些迹象看来,陶羽的确业已打通了生死玄关,任督舒畅,达到了练武的最高境界。

这个惊世骇俗的境界,许多武林成名人物梦寐以求,尚且无法到达,细论起来。比之桃花岛的“冲御神”之法,还要高明和困难得多。

她心一阵动,纤掌疾落,拍活了陶羽被制的道。

陶羽微叹一声,手足动,就将醒转,不想就在这时候,外忽然传来“嚓”地一声轻响凌茜霍地一惊,娇躯从地上疾弹而起,错掌低叱道:“什么人?”外响起一阵沉沉的冷笑,答道:“是我!”随着语声,一条人影赫然出现,口屹然而立,夜风拂动他身上儒衫,正是跟踪马后的霾少年。

凌茜凝目而视,见那少年约有二十岁左右,生得本不丑陋,但却在脸上涂着厚厚一层脂粉,眉尾里用乌笔描绘。穿着一件簇新儒服,肩长剑,身散发着香气,打扮得不伦不类,不男不女,令人作呕。

但她细看之下,却发觉这油头粉面的少年,像貌有几分相,好像曾在那里见过。

忽然,她扫目瞥见那少年颈下,竟悬着一金丝,上系半牧闪闪发光的金钱,心中一动,恍然道:“啊!原来是你…”懦衫少年得意地笑道:“正是小生天宁,姑娘好眼力,小生前着道装,如今已换穿了儒服,前后判若两人,难为姑娘一眼就认出小生来。”凌茜黛眉微皱,不耐烦地说道:“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上次看在你姑姑份上,饶你一命,又来找死么?”天宁吃吃而笑,道:“不瞒姑娘说,小生前次得睹姑娘绝世容颜,私心窃慕不已,那时在众目联候之下,姑娘对小生不假辞,其中苦衷,小生十分体谅,是以特地换了衣着,跟随芳驾,已有好几天了…”凌茜不待他说完,冷口道:“你噜噜嗦嗦说些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干脆一些说,你来找我,是不是为了那本‘通天宝-?’”天宁连忙双手摇,道:“不!不!区区一本‘通天宝-’,算得了什么?只要姑娘喜,尽管收着赏玩!”凌茜惑地道:“不为通天宝-,那你跟踪我是何用心?”天宁干笑两声,道:“姑娘冰雪聪明,难道不解小生微意…”凌茜摇摇头,道:“我真的不明白…”天宁笑道:“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小生与姑娘,地分南北,相去何止万里。竟然把晤一堂,岂非天假之缘,姑娘总该了然了吧…”凌茜脸登时一沉,道:“什么缘不缘,你再要胡说下去,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天宁却不惊诧,依然笑道:“姑娘说没有缘这回事吗?

本教这枚全真金钱,当年由罗叔叔和我姑姑一分为二,各持半枚,相约待金钱复并合一,便是良缘相配之时。如今罗叔叔和我姑姑相继去世,偏巧这两半金钱,竟落在小生和姑娘手中,嘿嘿!这难道不算天缘巧合,上天特意的安排吗?

”凌茜怒从心起,沉声骂道:“姓的,你如果不想找死,趁早闭了你那臭嘴,给我滚得远远的,若再噜嗦,惹出我火气来,那时你就只有死路一条…”天宁咯咯笑道:“何必这样恶言相向呢?小生一片忠诚,才肯出此直言。”凌茜叱道:“我不要听你胡说八道。”天宁笑道:“凌姑娘,你在这夜深之际,荒野之处,把他带到山里来,孤男寡女相处一室,连个火堆也没有,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只怕将要大大沾辱姑娘圣洁之名…”凌茜怒道:“我们清白心,他又身负内伤,问心泰然,怕谁胡说?”天宁却十分得意地笑着说道:“…其实,小生仰慕姑娘绝世容颜,冰清玉洁,自是万不敢生出这种读慢之心,好在此事只有小生一人所见,只要小生不对人提起,旁人从何得知,姑娘大可不用担心。”凌茜冷笑一声,道:“我们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不须你替我们掩饰。”天宁听她口中“我们”连声,心里酸溜溜地极为难受,但他乃是心机深沉之人,并不在表面上,耸耸肩,淡然一笑,径自举步踏进来。

凌茜横身拦住,娇喝道:“姓的,你要干什么?”天宁停步微笑道:“罗叔叔与我姑姑情谊深重,他既是罗叔叔的骨,难道我不能看他的伤势吗?”凌茜想了想,道:“他身负异秉,内腑虽然受伤,不难调息痊愈,请你不要去打扰他。”天宁笑道:“我何曾说过要打扰他?只因彼此谊属世,放心不下想看看他伤得怎样罢了!”凌茜见他说得诚恳,又想起玉珍临死时对陶羽那种亲昵关切之情,这天宁既是玉珍的侄儿,似乎不便峻阻于他,沉片刻,便道:“假如你只是看看他,我自然不便阻止,但是我要警告你一声,只要你胆敢稍存不良之心,我必叫你立刻横尸中。”天宁嘿嘿于笑道:“陶兄不知是那一世修来的这份福,萍水相逢,竟得着姑娘这样一位红颜知己,可惜他此刻正昏未醒,要不然,姑娘这番情深意重之言,必令他戴终生。”他一面笑着,一面缓缓移步走到陶羽身边,凌茜双掌早已贯足真力,紧跟在他的后面,全神监视。

天宁低头看了一下,见陶羽虽仍闭目僵卧,但呼均匀,并无急促息的现象。

他眉头一皱,故作吃惊地道:“呀!他气息虽然未,但呼之中,微带腥味,显然内脏尽碎,淤血浸人肺腑,伤势十分不轻。”凌茜不明就里,闻官惊道:“是吗?我怎的没有觉得?”天宁俯下身子,用鼻端凑近陶羽,一阵嗅,道:“不错,不错,好浓的血气,凌姑娘,你亲自来嗅嗅就知道了。”凌茜关切陶羽伤势,但当着天宁,却不好意思真的去嗅,暗暗深一口气,只闻到天宁身上发出来的粉香,便道:“你不必替他担心,实对你说,他生死亡关已通,任管二脉毫无一些阻滞,纵然伤势略重,也不难治疗得好。”天宁摇头道:“姑娘这话,大错特错,想那淤血内浸,元气损伤,也许连他本人也觉不出来。但每行功一次,污血便浸蚀肺腑一次,最多半年一载,血毒进人骨髓,腑肠溃烂,那时暗伤突发,就不可收拾了。”凌茜虽有一身超凡人圣的武功,但天纯洁,毫无江湖阅历,听了这些话,不有了几分相信,急道:“照你这样说,他已经没有救治的希望了?”天宁探手人怀,取出一只小巧药瓶,神情凝重地从瓶里倒出三粒红药九,递给凌菌道:“此伤非比寻常,如不早治,待他醒来,必定运气行功,强凝真气,为害不浅,我身边这三粒药丸,仅可暂时替他止住淤血漫延,你先给他服下去,千万别让他擅自提气运功,三天之内,我再设法采些‮物药‬来,炼制凝固伤口的丹丸。”说罢,站起身来,匆匆向外便走。

凌茜见他说得诚恳认真心中不半信半疑,托着那三粒红药丸怔怔发呆,直到天宁已经奔出外,这才忽然想起一件事,闪身追出,叫道:“这些药丸,是分为三次服用?或是一次服下去?”天宁头也不回,边走边答道:“每一粒。三之内,不要离开此地…”说到最后一句。人已消失夜之中。

凌茜独自回到山里。举起那三粒药丸嗅了一哄,清香扑鼻,并无异味,再俯身闻闻陶羽呼出的气息,却辨不出有没有腥味,心里就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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