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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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官兵退了,我们就收了醉月楼。”海品颐点头,微微笑了。

“我知道有几个不错的人选,还需要你扮媒婆呢!”张家村来的张媒婆是吧?酒糟护手,我记得很清楚。

他的温醇笑语在耳际回响,原以为心死干涸的泪,又泛上眼眶。她无怨了,即使此生和他及品颐都再无相会之,她都无怨了。

趁品颐说着如何安排的计划没有留心,她连忙将泪拭去,扬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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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大人,吃点东西吧!”地牢内,昔属下吩咐守卫开了牢门,将晚膳送进。长官的际遇让他们不胜唏嘘,明明尽忠护主,却落得如此下场。

原本垂首闭目的初天纬张眼,深湛的眸读不出思绪,隐然散发的冷静气势完全不似阶下囚。

“别靠太近,你要是让他拿住要挟我可不会管你。”守卫在外喊。虽说那人用铁链炼住,但他身怀绝技的传闻仍让他觉得不妥。

“你闭嘴!”属下怒声回道,将提篮推近了些。

“大人,放心吧,弟兄们正准备将证据由信王爷直呈圣上,事情会有转机的。”

“那太慢了。”初天纬轻道,缓缓转动被铁链系住的手腕,眸中闪过锐的光。

“什么?”那似自言自语的声音听不真切,属下又问,还没得到任何回答,却让猛然响起的金属撞击声给吓得怔愣当场…

初天纬双腕反转攫住铁链,运劲使力,沈声低喝,将铁链自墙上拉断,造成墙上裂,碎石沙尘不住自碎裂处崩落,他又运劲将系住双脚的铁链拉离,转瞬间已获得自由。

牢外的两名守卫吓傻了,正要张口唤人支援,初天纬却抢先一步拾起提篮内的筷子分别朝二入去,点住道,顿时动弹不得,只有睁得老大的眼对望,冷汗不住滴下。

“大人!”属下回神惊喊。

“不可,请三思…”语音未落,初天纬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下他间佩刀,手腕灵动翻转,锐利刀锋贴近他周身,得他步步后退,不消多时,大腿已被划了一道长口,鲜血直,他痛得跌坐在地,脸不可置信。

“大人…”难道大人真与罗刹门勾结,为了逃离竟对他痛下毒手?

初天纬沉着脸,来到他面前,刀架在他脖子上,用身形的优势挡去牢外守卫的视线。

“你奋力抵抗过了,却不敌贼人攻击,懂吗?”初天纬抑声道,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语调低语。

原本顾虑到身为御前统领的身分不能以身试法,兼之上前攻击的都是自己属下,若没拿下他反而会害一干人等受罚,那时他才没尽全力反抗,被人擒进天牢。

但既然得知端木柏人的意图,他怎能什么事都不做,就这么见事情的走向完全如他所愿?时间已迫在眉睫,等信王爷说服皇上再派兵围剿,罗刹门余孽早已逃逸无踪,只会更加定下醉月楼的罪名。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用他的双手护着她,即使这样会堕入万劫不复的罪名,他也无惧,只要她能安全无虞,就算牺牲自己命他都甘之如饴!

“大人…”属下顿时心头雪明,大人在为他制造奋勇杀敌的假象,不让自己逃狱的事连累到他。

“让你受痛,抱歉!”初天纬运转刀锋,在他身上增添数道刀口,恰到好处的力道丝毫没有伤到他的筋骨。

初天纬快步走出牢外,重达近百斤的铁链拖在地上发出沙沙声,在他身上却似无物,完全阻不了他的动作。他走到守卫身旁,蹲身搜出挂在际的钥匙,将系于四肢的铁链完全解开。

守卫苦于道被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心里忙不迭叫苦。

束缚卸去,初天纬疾掠而出,在临出牢前,手中钥匙一掷,撞上其中一名守卫背部道,等守卫能够动作时,他的身影早已自入口消失无踪。

守卫跌跌撞撞地冲进牢内,看到那人身上鲜血淋漓的模样,吓得胆战心惊,急忙出牢房,边扯开喉咙大喊;“来人哪!犯人杀人逃逸,快来人啊!”属下扶着墙站起,看似伤重将亡的他其实都只是皮伤。他看向初天纬离去的方向,心头默祷…大人,祝您顺利,请您一定要擒贼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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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的守卫竟让初天纬逃了!

得到中传来的讯息,端木柏人脸怒意地走进书房,来到书案前落坐,紫桧书案闪着乌沈光泽,珍贵材质的文房四宝内敛地彰显持有者的尊爵地位。

以为这样能奈何得了他吗?端木柏人冷笑,手执辉玉纸镇抚平桌上卷纸,提笔蘸了墨,微一斟酌,随即果决下笔,笔锋疾走如飞,转瞬已写大半纸张。

突然间,他猛然顿笔,心头盈惊惧。

桌案前的锦椅上,不知何时坐了一名身着白衣的冷面男子。

这人轻功如此高深,竟连他都没有察觉!端木柏人不曾或动,暗自运功,却闻那人低沉开口…

“你气一运,已废了双足筋脉,我若是你,就不会再妄动。”像在印证那人所言,端木柏人双脚霎时如同刀刨剧烈撕痛,手劲紧握,手中笔干应声折断,额上已布冷汗。若非定力过人,那直让人撕裂心肺的痛足教一名伟岸男子滚地哀嚎。

知来人所言是真,他立即停止运气。

“阁下何人?”强忍剧痛,调匀呼息,他开口。饶是自制,声音已然嘶哑。

见他不再妄动,只见男子衣袖微晃,动作快得好似不曾挪移,在灯火映掩下,一抹难以察觉的白雾缓缓飘散。

脚上疼痛立时舒缓,心知来人能力高出太多,端木柏人不敢进攻,只是沉着脸看向他。

“稍缓疼痛,是为了让你专心谈话。别藉此做些无谓举止,那都是白费心机。”男子回视,貌如冠玉的脸上平静无波。

“凭这样就想惹罗刹门,未免也过于小觑。”闻言端木柏人心头一惊,随即掩下,脸上没有显任何思绪。

“你早知娥贵妃一家二十七口,并非选人醉月楼那人所杀,也知初天韩已循线搜证,只余上禀,即可将贼人追捕到案,你却苦苦相醉月楼,一逞私人恩怨。”男子平淡直叙,语调中没有情起伏,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的乡野传闻。

“你是罗刹门主脑迟昊?”微一思索,端木柏人已猜出来人身分。能伤人于无形,除了迟昊,他想不出还有谁能将毒物运用如此自如。

“罗刹门已灭,若你正视初天纬所集之证据,你会发现。”迟昊没有正面回答,仍淡然续道。

“又如何?”端木柏人冷笑。他本来就不在乎是谁痛下毒手,罗刹门只不过是他用来毁掉醉月楼的一步棋。

“又如何?”迟昊淡淡重复,平静的脸上扬起一抹让人发冷的笑。

“我要你去皇帝面前解了初天纬的罪,让他将真相公布。”

“我若说不呢?”端木柏人咬牙。初天纬越狱的事他不想让他知道,怕他若和初天纬连手,会更难对付。

迟昊没有回答,视线远远地落在烛火上,良久,才开口轻道;“永远别再找醉月楼里的任何一人,以及初天纬的麻烦。否则我毁掉的不只是你的‮腿双‬,也不会是你的命,我会让你苟延残,生不如死,懊悔来到这个世上。相信我,我绝对做得到。”那语调,仍是平稳,却隐含张狂浓厚的杀意。

一股寒意由背脊直窜脑门,端木柏人紧握住扶手的掌微颤,掌心已因冷汗而。自幼养尊处优的他,从没遇过这种心胆俱裂的时刻。

“明,若事情不见转圜,我会再来,若有需再会面的时候,你会衷心祈祷从来没见过我。”迟昊起身,抚平衣袍绉折,径自推开房门,缓步离去。

漫然怒火上涌,端木柏人倏地起身,‮腿双‬却似棉絮般瘫软,若不是手及时撑住书案,已然跪跌在地。

知迟昊所言为真,他坐回椅上,脸上青白织,傲气、愤怒及恐惧不断冲击。

最后,他一咬牙,将原先所写书卷撕了粉碎,重新铺平卷纸,愤恨提笔。

“来人,将此信快马送呈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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