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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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在。”严烨蹲在侧，眼中没有其他人显而易见的慌急，有的是更深一层的不舍。

严老先生微微点头，望着最令他意的孙子。

“别为我难过…你不是今天结婚，新娘人呢？”他挪动身子想寻找他的孙媳妇，但孱弱的身躯实在不堪负荷。

“爷爷！”严烨扬声阻止。

“我派人去请，她马上就到。”严烨忘了，他刚娶的子还留在礼堂。他急著赶来医院，忽略了爷爷对他婚礼的殷殷关切。

“严爷爷，您的孙儿媳来了。”门被打开，赵弘毅领着耿湛蓉通过医院的重重封锁，来到严家包下的专属病房。

唉进门，湛蓉不解为何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急忙赶来，她没想到接她的是吊诡的寂静，还有老人沙哑急促的呼声。

“在哪？在哪？”严老先生一脸期待，昏花的视线因看不清而焦躁。

“过来。”严烨伸手，淡淡瞥她一眼，将身著白纱的她拉近“叫爷爷。”

“爷…爷爷…”湛蓉跟著他唤，几乎是被动的，她错愕又茫然。

下惊惶，望着病上沉痫难起的老人，病魔噬了他的神，残弱的身驱全靠管维持，看得她于心不忍。

“乖…乖…”枯黄的手费力要抬起，她想也没想就反握住。

“爷爷。”这次，她叫得顺口了。

严祚政足的笑开。

“阿洁，能看见你真好…”他的笑，好慈祥，不因疾病而失去光彩。

“阿洁，爷爷生病，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你…会不会不高兴？”阿洁？连唤了两次，真是在叫她吗？

“爷爷，我不…”湛蓉正出言纠正，严烨却快一步握紧她另一只手，用眼神阻止她。

为什么？她很不解，但还是应了他的要求。

“我不会的，爷爷。”她勉强扯出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严老先生频频点头，气若游丝的说:“你们结婚，爷爷很开心…”

“爷爷，别说太多话，顾身体。”严烨隐约明白，爷爷像是在代遗言。

“好不了了…”严祚政将耿湛蓉的手到严烨手中，几不可闻的声音让人听得很吃力。

“阿烽很…你，现在你嫁给他了，别再让他伤心…我、我可以安心地走…咳咳！”

“爷爷！”他这一咳，湛蓉惊慌失措，爷爷说了什么也没仔细去想。

她转头看了眼过度冷静的丈夫，发现他垂在下的拳头紧握，关节都发青、泛白了，那应该很疼的吧？

这心酸的一幕，让她不住眼眶濡。

“答应爷爷…你不…咳！不可以再离开阿烽…”

“爷爷，我…”

“答应我！你答应爷爷，替爷爷照顾他一辈子…答应我好吗？”

“爷爷，快躺好！别这样子！”湛蓉慌了，她知道爷爷的情况非常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