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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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直到最后关头,他也不屈服认罪,执意拉寨子同归于尽,而无知的寨民不但帮他阻挡官府缉捕,甚至朝廷谕令我前去管束,他们也任意集结抗争,我只好勒令镇,因而爆发无谓的血,教你无辜的族人陪葬了。”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俞落雁咬牙,不肯妥协。然而面对眼前人冷酷凌厉的眼神,她不觉地跟跄后退一步,潜意识想去偎近身旁的庆炜。

无意间,一块紫玉佩遽从她衣内掉落至裙摆,闷闷地躺在朱紫地毯上。原系于颈上的丝线在方才剑刃轻划她颈项时,给挑断了。

拾起,却见俊秀男子以长锋技巧地一挑,玉佩转眼跟随青芒飞落在大掌中。

庆焰沉凛地睊著紫玉佩,“这是哪儿来的?”

“还我,那是我爹留给我的!”他不理会俞落雁的大叫,迳自瞅向弟弟。

“老五,你知道为何身为京官的我,会让朝廷派去经办这件该属地方管辖的案子吗?”庆炜无言,静待他的下文。

“因为俞雄和他的同所为,也干系到十九年前,纳兰一门举家前往山东省途中惨遭的横祸。”闻言,庆炜心不一凉,“你是说…”他记得这事。当年除了纳兰家七岁的独生女有幸逃过,且一馀六十多口一概尽灭,无人生还;而逃的小女孩后来便成了将军夫人,他二哥的,同时也是诰封三品夫人——纳兰锦绣。

“‘诛杀朝廷命官’这罪名,绝非是胡安上的。俞雄被捕后,我们从他的库房里搜出不少当年纳兰家被洗劫丢失的财物。而这块玉…”庆焰拎著系线,将玉佩挂在手上垂,“更是纳兰的传家宝,晶翠莹紫玉佩。它中心纹刻的‘纳兰’二字,便是铁证。”俞落雁明眸直瞪晶润的紫玉,半个字也没发现,继而认定这男人是鬼扯淡。

“哼,你胡说!那玉佩上只有花纹,没有任何字迹!”

“老五,你说呢?”他冷冷淡笑,深黝的冰瞳睇著弟弟。

“他是胡说八道,对不对?”俞落雁也用祈求支持的眼光仰望人。

两道目光冷热杂下,庆炜垂眼,郁锁眉宇,硬著头皮轻道:“雁雁,那上头所谓的花纹,其实是…文,写的正是‘纳兰’二字没错。”早在初见玉佩时,他便认出了;当时没说明,是因为未料其中竟有如此隐情。

“什…”俞落雁愣眺身旁俊霁的男子。

“很惊讶?对全然不懂文的人而言,那弯弯勾勾的图样,就像花纹。”庆焰冰凛扬,将王佩收入掌心。

“这是属于纳兰家的东西,我会拿去物归‘原主’。”

“但是二哥,你们怎能光凭鱼龙寨拥有纳兰家物品,就断定罪证确凿?”庆炜忍不住为无助的小女子辩驳,“兴许是盗贼拿著宝物去鱼龙寨销赃,寨子里的人不知情,导致无辜受害,也不无可能呀!”庆焰淡漠言道:“我没有兴趣作多馀的解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鱼龙寨里的居民许是、没几个人。知道寨主同他的好弟兄们在外头干啥,但尚不至于完全无人知晓。就我所知,一名秦姓老妇当知此事。因她的儿子素重,乃俞雄的同之一。寨破之,她未似旁人将一切都归罪朝廷,而是捶顿足哭叹家门不幸,主只怪劣子作恶、败坏秦氏门风…你要真想清楚详细内情,何妨去问问她?我想她必是心知肚明。”闻语,俞落雁刹震惊不已!

往昔寨子内几十户人家,她皆识得。秦重大叔,正是秦婆婆的儿呀!那么秦婆婆…

她秀颜攸然苍白了。记得在云河庄时,她也听秦婆婆说过“寨子那一遭,是应得的。”那时她虽有不解,却因心心念念一去不回的韩翎,而未加多问。

那么一句曾让她心大意忽视的话语,此刻却震响起,撞得她耳膜发疼。

婆婆为何要那么说?难道…难道婆婆心中真埋藏著不为人知的内幕?

翕忽间,她顿先前堆砌起来的世界,忽然对错颠倒,天地尽裂,粉碎得令她毫无立锥之处。

将利剪弃掷地面,她捂住耳,摇头拒绝接受这想法。

“不!我爹和叔叔、伯伯不可能是强盗,他们是好人,不会抢劫,更不会杀人!他们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她身子一旋,仓皇飞奔出这个黑与白骤遭扭曲转换的世界,落荒而逃。

“雁雁!”看她头也不回地跑掉,庆伟心焦地将她追回,却让哥哥喊住。

“老五,那女子究竟是谁?”

“她…她就是俞雄的女儿。”

“哦?”庆焰望一望小女子离去的门槛,收剑入鞘,意味深长地沉道:“那我劝你,别再留下她,否则不但耽误你的婚事,甚至会给你带来更多麻烦。”

“什么出息思?”庆炜揪眉。

“她是个未入旗籍的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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