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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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摇雨飘,拂动竹帘半掩半现。

软榻之上,伏卧着一头正在看书的黑虎,慵懒的眸穿梭在字里行间,好不专注。

“这场景,好怪异。”啸儿软软的嗓音传来,尔后温香暖玉轻枕在虎肚之上,随着他的呼一同起伏。

“一只正在读书的虎,”她把玩着挂在玉颈上的虎形香包。

“这是你上街买的?”

“是呀。很可吧?人明明很怕我们,却又以我们的模样了香包,真怪?”不过香包的虎儿模样偏向讨喜逗趣,失了老虎惯有的凶恶认知。

霍虓浅笑。

“今儿个上街,有没有遇到什么印象深刻的事?”

“有,在糕铺遇到一个调、调…宽心是怎么形容这种举动?反正是先夸我漂亮,接着就是问我闺名,再来就是家住哪儿、许人了没,这些步骤。”

“调戏?”霍虓接话。

“对,调戏。”黑虎挪了位,黑眸定定地看她“我只顾着担心你会不会无法适应城镇里的热闹人群,倒忽略了你的美丽会招来这等麻烦。”糟糕,心里好像有股酸意涌起,是他很陌生的情绪,名唤“吃醋。”枕靠得好舒服的螓首摇了摇“不麻烦。我不喜他的调戏,我比较喜你的调戏。”他调戏她?无辜的黑虎眸眨了眨。

“我调戏过你?”他怎么没印象?

“是呀,之前在山见面的头一回,你也是叽叽喳喳的问了我一堆话,然后又了些食物讨我心。”仔细想想,当初在山林间相遇,他的举动的确吻合了宽心形容的“调戏步骤”霍虓失声而笑,却没反驳。

“还有,我和宽心遇上了只蠢狗,我们被它追了好远的路。”

“蠢狗,是指李家的看门狗吧?”啸儿翻身,撑着腮帮子“嗯,宽心好怕好怕它。”

“你呢?”

“我是虎,是它该怕我!”否则就太损她的虎儿尊严了。

“是是,结果你怎么对待那只不识相的蠢狗?”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恢复原形,吼了它一声。”啸儿顽皮一笑“放心,没有人瞧见的。”

“好孩子。”此时霍虓的笑很真诚,不含任何矛盾,他宠溺地举起虎掌,拍拍她的粉颊。

啸儿想起了存放在心底的疑惑“霍虓,宽心说,她害怕所有四脚的动物,因为她曾被按在利爪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同你说的?”

“嗯。她哭得好惨,我觉得到,她是真的害怕。”霍虓淡淡点头,解释道:“宽心在十岁时,举家迁往西边城镇,结果在途经山麓小径时,遇上了饥饿的虎群。”啸儿瞠大了眼眸,只觉喉间有股难咽的苦涩。

“父母、兄妹、奴仆,全数葬身虎口,宽心是整个家族中唯一的幸存者。我正巧路过,在虎爪下救了她,当时的她几近疯狂,那双淌泪的眼布恐—一及害怕,拒绝任何人的接触,将自己紧紧封锁。”啸儿屏着气息,脑中闪过的却是宽心那时极度害怕的可怜模样。

“我和东野花了好久的时间才让宽心走出霾,实际上是我用妖力食了在她脑海中的心碎与恐惧,让她重新活过。”霍虓并未漏太多情绪,眼神与口气一样清浅“我忘不了那时由宽心意识中传来排山倒海般的惊惧,那样嚣狂、那样绝望、那样…足以疯一个人。”人心,何其脆弱。

“原来…”啸儿咬紧。难怪她总觉得宽心不由自主地常常躲避她的眼神,原来她是下意识地害怕她那双澄黄虎眸…

“当时若非我及时握着蚀心剑电紫,恐怕连我也承受不住那些恐惧。”更可兄是年仅十岁的小宽心。

他的妖力不足以洗去人类的记忆,仅能让人类对于某种情趋于淡化,却不能忘。

“我、我一直以为虎儿为了填肚子而吃人,是天经地义的…”

“虎吃人就如同人也吃其他动物一样,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我们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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