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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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朝敦一走,观仁偟随即回到自个儿的北苑,路经东厢的回廊,他不停住了脚步,若有所思地驻足。

他不懂朝敦为什么老是将话题绕在薛金荷身上,但是他不喜听到他对金荷的嘘寒问暖;再怎么说,她现下也是他的妾,老是自另外一个男人的口中听到她的名字,这觉令他不悦到了极点。

要让她永远地留在观府还不简单?

只要占了她的清白,让她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人,这样子还怕会留不下她吗?只是他不懂朝敦那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思忖了会儿,随即推开东厢的门,一路直往薛金荷的闺房走去,却见不到她的踪影;他有些疑惑地睇着里头几净窗明,一尘不染的洁净,突地闪过一丝不安。

难不成她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又回到凤凰山去了吗?

心莫名的艰涩,他一个箭步打开门,往外冲了出去,才打算要出观府往凤凰山去,却在穿过北苑与中堂之间的池子时,见到一抹纤弱的身影正蹲在池子边。

“金荷?”他定睛一看,突地暴喝了声,见着那抹身影仿佛瑟缩了一下,才缓缓地转过头来,仿似有点无措。

“公子?”她怯怯地瞅着他愈来愈近的迥拔身躯。

怎么了?难不成她又做错事了?要不然公子怎么又会铁青着一张脸,仿佛要将她给大卸八块似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暴喝如雷动,皆裂。

懊死,她到底是怎样的子?居然蹲在池子旁洗衣服?伺候她的婢女呢?全都死光了吗?

“我…”她真的做错事了吗?

“你是怎么着?是谁要你在这儿洗衣裳的?伺候你的婢女呢?”他紧握着双拳,紧咬住牙,怕自己制不住怒气!便会将拳头落在她身上;但她是恩地纤弱,哪里受得了他的拳头?

“我在房里闲得发慌,又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便拿着自个儿的衣裳洗,而那些婢女在这里也是闲得发慌,我便将她们遣回去。”看着他铁青的脸,她愈说声音愈低。

他到底是在气什么?会不会是因为她在这儿洗衣裳?

这里什么都不缺,也没有什么事是她可以做的,她只好找一些事来做,免得成天胡思想。

“那些婢女就是要来服侍你的,你为什么要把她们遣回去?”观仁偟努力地抑着自个儿的怒气。

“这些衣裳,难道你就不会差遣她们洗吗?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与她们不同?”臂府花银两请来大批的奴仆,是让他们来作威作福的吗?这天底下,有哪个大户人家是小妾洗衣而婢女闲逸的?

哼,说不准她的闺房,也都是她自个儿打理的。

“可是我以为…既然无事的话,倒不如让她们下去休息。”薛金荷有点怯怯地敛下浓密的眼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气。

他明明是个温文的人,为什么他每次一见到她,总是怒着一张脸,燃着一身的火焰,令她无所适从。

是他自个儿说她的身份与她们不同,那她既然是主子的话,她自是要体恤她们几分的,不是吗?

“你…”难怪他方才一进东厢,里头一点声嫌诩没有,原来婢女们全都下去休息了。

可恶,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了!

“公子,你是在生我的气吗?”她怯懦地抬眼,注视着他怒不可遏的脸。

“你以为呢?”他冷笑了一声,勾出一抹慑人的笑,又随即隐入他怒气横生的俊脸上,冷惊地瞪视着她,又突地转身走。

“公子!”见他要离开,情急之下,她向前一小步,才想要拉住他,脚却被衣裳绊倒,就这样硬生生落入池子里。

臂仁偟听到扑通一声,瞧见她纤弱的身躯在池子里载浮载沉,来不及多想便跃入池中,大手一捞,仿似擒住一只落难的小鸟般将她掀起;轻而易举地回跃到池畔,望着一脸惨白的她正艰涩地息着,泛白的樱微启,他不由得低头封住了她人的…薛金荷来不及将堆在口的郁闷呼出,却觉到有一种温热柔软的东西攫住了她的,那热的触随即窜入她的口中,她忙不迭地睁开双眼。

他、他、他…他在吻她吗?

她曾经在道观里见到一些不正经的文人与道姑狎玩的情景,仿若是眼前这般。她的心在狂颤,一下重过一下,好似要自她的喉头窜出一般的难受。恍惚之间,耳边似乎听到几声警语,仿佛是在告诫她的行为不可放,仿佛是在提醒她不可重犯罪愆。

她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在她的耳边说话,是谁在警告着她?

可是她喜他,她愿意为他献上身子。而如他所说的,她是他的妾,倘若他要她的话,亦是天经地义的,是不?

薛金荷足地轻哦了一声,随着他热而霸气的舌尖不断挑着她,令她益发沉醉,在他狂肆又恣意的热情之下,她不放软了身子,一双柔荑环住了他宽阔的肩。

臂仁偟见状,心里一喜;大手益发放肆地探进她的襟口…果然如他所想,她的容貌是差了一点,但她的身躯却细致滑腻得过分人,像是掺了毒的;即使明知道有毒,可他还是情难自地一头栽进她妖美的魅惑之下。

薛金荷羞赧地半掩着醉眸,突然察觉自个儿的身子冷热迭,阵阵秋风扫来,她不由得瑟缩了下。她定睛一瞧,登时发觉他的吻荒唐地往下落,停在她的颈项之间,而他的大手则早已经解开了她的襟口,出大半的雪脂凝肤。

天,这可是在青天白之下,而且还在池畔边?她怎会如此的不知羞?居然同他如此。

思及此,薛金荷想将他推开,却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过于用力地将他推下池子。

“公子!”天!怎会这样?她不是故意要推他的,但是…观仁偟落入池中,随即又浮上水面,铁青着一张俊脸,怒瞪着她惊慌的粉脸,慢慢地爬上池畔。

懊死,这个女人到底是在想什么?

臂仁偟全身透,发上还不断地滴着水,染了池畔,寒透了他的心;这可真是奇大辱,他这一辈子还不会让哪个女人拒绝过,更不曾求不成被推入池子里,而她很好,简直是好极了。

“公子你冷不冷?”薛金荷简直是慌透了。

中秋已过,百花凋敝,万叶飘零,这天气也渐渐冷了,他这样浸了身子,岂不是很容易得风寒吗?

她走近一步,想要以自个儿身上的衣裳替他擦拭,却发觉自己的衣裳也早就透了,冷风刮来,不令她打了个哆嗦。

“冷?”观仁偟嗤笑着。

“你也知道在这时节到池里晃晃也是冷的?”倘若她真知道会冷的话,又怎会忍心将他推入池子里?是打算要他到池子里泡水降温吗?如果她真是不要他碰触她的话,她方才又何必要回应他,让他以为她也有这个意思?

啐,他观仁偟要什么女人没有?他没兴致强要一个女人的身体,更不他人耍玩他,她这样玩他,她觉得很好玩吗?

“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泪水无措地在她的眼眶里打转,盈着微红。

她只是被他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在这青天白之下,他居然会如此大胆,令她心慌惊愕。

“够了!”这个世上,除了皇上的女人,没有他得不到的,她既然如此地惜羽,他也不强求,况且他要她,可是她天大的荣幸,她居然…也罢,就让她暂时待在东厢吧!

“公子,先让我回房替你带件披风来。”瞧他拨开了她伸出去的手,她不又赶紧往后跑,一路直奔东厢。

臂仁偟眸着她窈窕的背影,不由得又在心底怒斥了声。

懊死,她的身躯仿若是毒一般,一旦沾上了,这印在手中的触,就会紧紧地贴附在他身上,甩也甩不掉、磨也磨不掉,狠狠地渗入他的心底,拨着他的心,纷着他的思绪。

可恶的女人!

臂仁偟暗啐了一口,随即提气一跃,跃上屋檐,不理睬正忙着找披风的薛金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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